第一章巨鹿縣大隊(1 / 3)

1942年5月19日,日軍華北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茨,以消滅駐紮在邢台漿水的,抗大總校和根據地抗日力量為目標,親自指揮調動2.5萬名日偽軍,分別從北麵的元氏、讚皇,東麵的邢台,南麵的沙河,西麵的昔陽、和順出發,四路合擊漿水地區。

敵人瘋狂的掃蕩我根據地,並采取了所謂的“篦梳戰術”,在山頂搭起一座座的哨棚,一座山一道嶺地進行搜查,一條溝一條塹地進行清洗。甚至連常人難於攀登的陡壁懸崖都要仔細的搜查,平時無人行走的羊腸小道也不會放過。

由於敵人來勢凶猛、兵力集中、人數較多,致使邢台地區的八路軍129師總部、醫院、兵工廠、倉庫,和抗日根據地的軍民付出了沉重代價、蒙受了巨大損失。下屬的巨鹿縣抗日武裝力量也麵臨著嚴峻的考驗。

當時駐守在巨鹿城的日寇,是日本華北方麵軍第108師團,獨立混成第8旅,阪本內海的第34步兵獨立大隊,大漢奸王文珍皇協軍的第一保安大隊,和張伯魁的治安警備隊,還有皇協軍第二保安大隊。

這三個人是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壞。

先說鬼子頭阪本內海——那是刁滑奸詐、一肚子的壞水,時時刻刻的都盤算著,怎樣消滅八路軍縣大隊,和巨鹿縣附近的遊擊隊等抗日武裝力量。

在說那王文珍,為人貪婪成性、曲意逢迎、對鬼子是處處的巴結,恨不得把日本主子,當成自己的爹娘一樣。

還有那張伯魁,那就更不是個東西了。

他心狠手辣、嗜血成性,是殺人放火、強取豪奪、無惡不作。把一個好端端的巨鹿縣,禍害的是烏煙瘴氣,哀聲怨道。

尤其是張柏奎和王文珍這兩個鐵杆漢奸,狗仗人勢的仗著鬼子做靠山,隔山差五的,去各個村裏殺人,放火,抓人搶糧。

巨鹿的老百姓還專門,給漢奸張伯魁編了一首兒歌。

“巨鹿縣真倒黴,出了個漢奸張伯魁,光人殺了一千六,殺人不管你是誰”。

老百姓們對這兩個漢奸,恨得是咬牙切齒,恨不的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從巨鹿縣縣大隊成立的那天起,縣大隊的每個戰士,沒有一個不想除掉,張伯魁和王文珍這兩個漢奸的。

可是看看手裏的家夥,除了老套筒外就是,幾杆膛線都磨平了的漢陽造。剩下的就是火槍、大刀、鍘刀片,有的幹脆就使木頭棍子削尖了的木槍。

全縣大隊總共不到500人,有一半的戰士手裏,使的還是最原始的物件。打吧心裏沒底,怕幹不過人家。不打吧每天吃著人家老百姓的,喝著人家老百姓的,心裏總覺得對不起人家老百姓。

話說這天縣大隊的戰士們,早上早操剛出完,三三兩兩的在一個大院子裏坐著聊天。都聊縣城裏的日本鬼子,和漢奸做的那些個壞事。

這時候打院門進來一個人。

隻見此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高大的身軀,糾結的臂膀上,隆起了健壯肌塊。他頭上包著一塊白裏泛黃的毛巾,上身穿著一件敞著扣的,土灰色八路軍服,下身穿著一條,補著幾塊補丁的青色褲子,結實的雙腿上,牢牢的纏著綁腿。古銅色的圓盤大臉,高高的鼻梁下,四方闊口,棱角分明。兩條濃眉下眨巴著,一雙單眼皮的小眼,一看就是那種鬼靈精怪的主。

他一邊進院子,一邊嘴裏嘟囔的著罵∶“操你妗子的小日本子,你姥姥的張伯魁,那天讓老子逮著了,非把你千刀萬剮了不可。”

戰士們正聊著呢!一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巨鹿縣縣大隊的隊長“張大能耐”。

您要問了怎麼起了個這名啊?

其實他原名叫張振堂,從小就鬼靈精怪十分的淘氣。無論幹什麼事兒,鬼點子都特別多。早年就參加了八路軍,打仗的時候鬼點子多會算計,大夥都挺服他的,都說他有本事能耐大。時間一長幹脆就不叫他的本名了,戰士們都喊他“張大能耐”。

他聽著也不惱還說“咱別的本事沒有,這打小鬼子和漢奸,這能耐那是沒的說”。就這麼的這張大能耐,四個字也就慢慢的叫出去了。

戰士們一看隊長拉拉著個臉,罵罵咧咧的進了院子,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都伸著脖子,直楞著盯著大能耐看。

院東邊一老槐樹下,碾盤子上跳下一個人來,著急的衝著大能耐就往過跑,剛跑了沒幾步,就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又了返回去。

“鞋咧?鞋咧?俄的那個鞋咧?”一嘴的張家口口音喊著。

戰士們轟的一聲就都笑了,他一隻腳穿著一隻鞋,光著那隻腳抬著,一彈一彈的扭頭就罵∶“笑……笑……笑個球了,有甚好笑的了”。

“給你…..給你……在這呢!自己的鞋亂放。”

一個年齡大概有個十七八的小戰士,“啪”一聲把一隻圓口的砍山鞋,扔在了地上。

他著急的穿好鞋,跑到了大能耐跟前∶“能耐!不是……不是……是隊長……你……你仔是咋咧麼?”

能耐伸手就給他頭上彈了一下∶“幹杏俺跟你說(學)了多少回了,屬豬的是不?隻記吃不記打是不?一天天的丟三落四,毛毛躁躁的,這……這要是鬼子來了可咋鬧”。

“仔……仔……不是鬼子還沒來嗎?”

幹杏撅著嘴嘟囔著。

“啪!”幹杏的頭上又來了一下。

“疼.…疼……隊長!”

“好小子啊!是不是這些日子沒敲打你,膽肥了是不?”

唉!……你忘了上次?……二分區的二十五團一部,和縣大隊也是因為疏忽,所以……所以才在東板台,讓他娘的小鬼子給圍了的。”

“活奔亂跳的……90多個人哪!……一仗下來……眨眼的功夫……就……就全沒了啊!……咱還不吸取教訓啊?”

“隊長俄沒忘……俄沒忘……俄哪能呢!”

幹杏話說著就跟著能耐,走到了院子中間。

他走到一個戰士身邊,冷不丁從一個戰士的,屁股底下抽出一個板凳。

“哎呦”一聲那個戰士,就一個屁蹲坐在了地上,惹著大夥又是一陣大笑。

“起開!起開!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幹杏滿臉堆笑的,把凳子給大能耐放好了。

“隊長……您坐……您坐!”

大能耐白了他一眼就坐在了凳子上。

“隊長您今兒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又?”幹杏討好的問到。

“操他妗子的張柏魁,早上出去和日本鬼子掃蕩。回來的時候在城東碰見一個老鄉,見老人一尺多長的白胡須飄在胸前。”

他就問“老頭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老鄉說“八十五歲了。”

那個畜生張伯魁,哈哈奸笑了兩聲對老鄉說:“多虧你碰上俺了,要不然你就成精了。”

張百魁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抓住老人的胡須向上一提,飛起一刀就把老人的頭給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