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雲間戍,立馬劍門關。
亂山極目無際,直北是長安。
人苦百年塗炭,鬼器三邊鋒鏑,天道久應還。
手寫留屯奏,炯炯寸心丹。
對青燈,搔白首,漏聲殘。
老來勳業未就,妨卻一身閑。
蒲澗清泉白石,梅嶺綠陰青子,怪我舊盟寒。
烽火平安夜,歸夢繞家山。
崔與之出任成都知府兼成都府路安撫使時,登臨劍閣,寫下這首《水調歌頭?題劍閣》。此時,淮河秦嶺以北的大片國土,盡淪於敵手。詞人立馬劍門,舉目瞭望中原,心中不勝感慨。當時南宋朝廷權臣把持朝政,文缺能相,武缺戰將,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江湖有識之士希冀借助民間力量收複中原。
江南丘陵,地勢險要,怪石障步,蒼鬆蔽日,風過鬆濤,山中隱隱傳來打鬥聲。打鬥聲就在不遠處,一個身著青衣的弱冠少年手執一根玄色鐵蕭被四五個蒙麵人團團圍住。周圍草木枝葉歪倒,淩亂不堪,幾棵粗壯的鬆柏枝幹上盡是刀痕,可見雙方激鬥已久。
這五個黑衣人,刀法精妙,每一招都似乎要命中弱冠少年要害,少年揮舞手中鐵蕭以力相格,劍法熔於簫中,淩厲飄渺,奮力還擊。初時,這個少年還能進退自如,略占上風。隻是酣鬥已久,少年體力漸漸不支,瞅準空隙,飛身旋轉,衝破蒙麵人的圍攻,抽身退出,沒入密林中。
這五個黑衣人迅疾追蹤而至,重天而降,為首黑衣人劈麵一刀,刀光一閃,直從少年眉間刺來。少年身形迅捷,舉簫將刀鋒格在半空中,“鐺”一聲火花四濺,刀鋒削了半邊。那柄刀凜凜撲去,沉猛無比,誰知此時的勁風竟好像被沒入簫管中一般,瞬間變得全無。黑衣人吃了一驚,又拚盡全力擊去。此時另四個黑衣人揮舞寒刀相繼朝少年砍來。少年抽身不得,後心和下盤空虛,暴露在利刃之下,眨眼就成刀下鬼,英姿逼人的雙眸淩厲霸氣盡是壯誌未酬的憤恨。
少年人眼瞅著飛刀而至,踢出一腳。這一腳變幻出六個千奇百怪的雲海翻滾招式。這是華山本門置危險境地時使出的搏命一招“洞賓渡海”,乃從八仙過海傳說中八仙之一的呂洞賓渡海身形集合華山變幻的雲海演化而來,此招有二訣,一要快,二要狠,少年隻掌握了第一個要訣,第二要訣使出時四柄利刀而至,隻踢飛了三柄刀,剩下的一柄落在他腿肚子上。因為這一招也有致命弱點——下盤虛空,招架無力。
饒是如此,那幾個黑衣人肋下,脅下,腹部也受了狠命一擊,再加上先時與少年人相鬥時負的傷,一時倒在地上難以起來,然見少年人小腿血流如注,精神為之一振,雙目精光一閃,紛紛舉刀喝問:“快說,碧血玉在哪裏?”
少年冷笑道:“碧血玉是武林至寶,怎麼可能在我手中?”
黑衣人一聽,喝道:“你是玉乾山莊遺孤,怎麼不知道?”舉刀喝問,但又不敢貿然欺近。
“的確不知!”少年一邊頂開頭頂緩緩逝去的勁力一邊淡然答道。
“絞了你舌頭,看你怎麼再到江南煽風點火!”黑衣人早已察覺少年人此番南來的目的,被少年舉簫格開大刀的黑衣人見殺招不成,惱羞成怒,厲聲嗬斥,舉刀刺向少年唇間,刀芒如蛇信般就要沒入少年口中,突然漫天的鬆果從四麵八方襲來,紛紛奔向黑衣人。
黑衣人聞得風聲,“鐺鐺”幾聲揮刀避開,風影聲動,鬆果簌簌落下,又漫天飛來。來勢迅猛,黑衣人避之不及,身上要穴被射中,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