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雨的天空驕陽四射,空氣中也讓人有種火辣辣的感覺,祝浩天已把朱雀堡善後的工作交給了當地的衙門,此時正往汴京方向趕路,希望能夠引出那個殺人滅口的家夥。
趕路有些急,祝浩天揮手擦擦頭上的汗珠,慢慢感到有些口渴,一抬頭,望見前邊不遠處有間茶鋪,大大的招牌迎風招展,歡迎著來往歇腳的客人。
快步走進茶館,找了一張幹淨些的桌子坐下,再點了一壺茶,祝浩天一麵喝著茶,一麵打算起來,從衙門裏出來後,就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跟隨其後,看來對方是懷疑了,接下來就不是看他露不露麵的問題,而是怎麼出場了。
“妙手回春,包治百病!”伴隨一陣吆喝聲,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遊方郎中,手拿一布幡,上寫“華佗在世,扁鵲重生”,背一長方形藥箱,尖頭鼠目,兩撇小胡子隨著吆喝一翹一翹的,極為滑稽,看起來與一般郎中沒有什麼兩樣。祝浩天悶頭喝茶,沒有搭理。
“這位朋友,我看你五官慘淡,印堂發黑,似乎有災禍臨門啊。”那郎中一眼看到祝浩天,反而主動湊了過去。
“嗯?你這郎中還會看相嗎?”祝浩天好奇的問道。
“所謂相由命生,命由心生,身體不舒服,自然心裏不舒坦,臉上也就表現出來了,你看你眼圈烏黑,麵色憔悴,當然是有病了,難道不知道,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嗎,有了病,小則勞神傷財,大則一命嗚呼,這難道不是災禍嗎?”郎中侃侃而談。
祝浩天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該如何化解呢?”
郎中輕捋胡須,“好,我來治病救人,驅散災禍。”說著拿過一個空碗,從懷裏掏出一包藥劑,倒入其中,然後拿起桌上茶壺,倒入熱水,待藥劑被衝開後,指著散發淡淡清香略顯紅色的藥水說道,“你隻要把這藥喝了,自然能夠治好你的病,驅走你的災。”說完又開始捋起他的那兩撇小胡子了。
祝浩天端起空碗,抬頭看了看那郎中,郎中神情自若,毫無緊張的表情。想了想,祝浩天又把碗放了下來,“你我素昧平生,我如何相信你呢,也許你是騙財的,也許……”
郎中臉色一變,“既然你不信,多說無益。”伸手端起空碗,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一點都不留,拱手道一聲,“告辭。”就背起藥箱,手拿布幡,飄然而去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祝浩天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隨即笑了笑,不再去想,繼續喝起茶來,片刻的功夫,一壺茶全都進肚了,頓時神清氣爽,煩躁全消了。算好茶錢,祝浩天拿起武器,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門外又進來一人,臉色黝黑,神情冷酷,經過時掃了祝浩天一眼,就這一眼讓祝浩天停住了腳步,轉身瞅著他,慢慢說道,“你終於出現了?”
“你知道我是誰?”那人頭也不回。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什麼意思,孫子文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那人轉過身來,不解的問道。
“你那一刀果然犀利,瞬時要了他的命,自然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了。”祝浩天歎氣道。
“那你是如何認出我的?”男子詫異道。
“很簡單,你那一刀我撥回時傷了你,所以你走路時雖故作鎮定,但兩臂擺動不一,應該是左肩中了那一刀。此外,你看看你的鞋底.”
男子連忙低頭去看,布鞋上粘有一些土沫。
“昨夜淩晨才下的大雨,地上泥濘,但一般人待在家中,自然鞋子上不會粘有泥土,再結合剛才的推斷,我才能認出是你!是你為殺人滅口,殺了孫子文!”祝浩天指著男子一字一字說道。
“祝捕頭果然明察秋毫,在下李國君佩服,佩服。”那人嘿嘿一笑。
“你就是回旋刀李國君,嗯,果然武功不錯。現在你是主動跟我回去認罪還是讓我抓你回去呢。”祝浩天問道。
“祝捕頭,我到想看看你如何來抓我。”李國君轉身走到旁邊的一張桌子旁,順勢坐了下來,那過茶壺,自己慢悠悠的喝起茶水來。
祝浩天怒喝道,“你等殺人劫貨,罪大惡極,我憑浩然正氣,伸張正義,為死者洗冤,自然能抓你。”說著,手提武器往前走去。
“哼哼,恐怕你抓不了我吧。”李國君話音剛落,就見祝浩天忽然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地。
“這是怎麼了?”祝浩天扶住桌子,支撐自己不要跌倒。
“哈哈哈,祝捕頭,給你介紹一位朋友認識下。”李國君指著後麵走進的那個人道,“這位就是鬼醫平一照,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大名吧。”
祝浩天強忍腹痛回頭一看,原來正是剛才進屋的那個郎中,正笑嘻嘻的看著他,“我說過吧,治病的藥水你不喝,現在生病了吧。唉,讓你死也死的明白些。其實那藥水裏是沒毒的,不過是為了掩飾我投毒的行動,我在拿壺倒茶的時候偷偷把壺蓋鉤開一條細縫,就是趁這個時候把斷腸丹放進去的。”
“好了,你也認識我哥倆了,等死了也做個明白鬼。”看見祝浩天已經渾身無力,閉上眼睛,軟綿綿的靠在桌子上,李國君拔出彎刀,大步上前,想要報夜裏那一刀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