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力士也停止了議論。
秦少遊壓下了心中的疑問,走到血鬼身前,抬手一指旁邊死硬了的燕六,問道:“是誰讓你殺了他的?”
血鬼隻是狠狠地瞪著秦少遊,並不吭聲。
秦少遊又提了幾個問題,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血鬼都不開口。
朱秀才提議道:“大人,這廝的嘴巴還挺硬,要不用刑吧,看它是不是還能咬得住牙不說話。”
秦少遊正待答應,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
一隊人出現在了廳堂裏。
領頭的是熟人——薛青山的親信,總旗許八安。
許八安之前去接管了烏家堡,在將烏家的人和財物秘密帶回了鎮妖司後,這幾日裏,他便一直在負責審問烏家人,調查烏家背後牽扯到的勢力。
薛青山帶隊去了綿遠縣,他也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了鎮妖司守家。
這會兒過來,是因為他聽手下彙報,說秦少遊抓了個鬼回來要審,就來看看具體情況,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許大人。”秦少遊拱手行禮。
許八安笑著擺手,很熱情:“嗨,叫什麼許大人,我跟你姐夫關係好,又比你大幾歲,你叫我一聲許哥就行了。”
因為血鬼被鎖鬼鏈和墨鬥線捆成了粽子狀,許八安一眼沒有認出來,倒是認出了死者燕六,神色頓時一變。
“死的人是燕六?這是殺人滅口啊!”
秦少遊眉頭一挑,問道:“許哥怎麼知道是殺人滅口?”
許八安道:“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審問烏家堡的人,他們供出了一些有利益往來的官吏,其中就有這個燕六。我們懷疑在燕六的背後,還有更高層次的人,就沒有著急抓他,隻是派了人暗中調查。”
“有查出什麼嗎?”秦少遊問。
許八安搖頭:“沒有,燕六這幾天的表現與往日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倒是昨天他忽然變的很開心,但我們尚未查出他開心的原因,他就死了。”
說到這裏,許八安將目光投向了粽子狀的血鬼:“燕六就是被這隻鬼殺害的?咦,這是……血鬼?”
他終於看清楚了血鬼的模樣。
秦少遊把燕六死亡前後發生的事,向許八安做了彙報。
聽完後,許八安沒有說別的,指著血鬼道:“原來你們要審的,是這隻血鬼?”
秦少遊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對勁,便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有人懂鬼語?”許八安問,目光在朱秀才、馬和尚等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驚訝秦少遊的手底下,還有外語人才。
朱秀才與馬和尚等人紛紛搖頭。
“不懂。”
“我連官話都沒有學利索,哪有懂鬼話的本事。”
“我倒是被媳婦兒罵過鬼話連篇……這算不算啊?”
“既然你們都不懂鬼話,還審什麼血鬼。”
許八安搖頭失笑。
“這血鬼是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所煉,根本就不通人言。你們不會鬼話審它,不等於是雞同鴨講嘛!”
秦少遊等人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血鬼一直不搭理他們幾個,不是因為嘴巴有多硬,而是血鬼根本就沒有聽懂他們的話?
驚訝之餘,秦少遊問:“既然血鬼不通人言,養它的人,又是怎麼與它交流?”
許八安道:“看到血鬼額頭上麵的符籙了嗎?養它的人,就是通過那道符籙控製它的。”
秦少遊神色一變:“養血鬼的人,會不會通過這道符籙,知曉它被我們抓了?”
“那倒不會。”許八安說,“不過養血鬼的人可以通過秘術對血鬼進行召喚、驅使,如果血鬼沒有回應,養血鬼的人肯定會生疑。”
秦少遊這才鬆了口氣,又問許八安:“我們雒城鎮妖司裏,有懂鬼語的人嗎?”
“當然有……”
許八安的話還未講完,被捆成了粽子模樣的血鬼,忽然是在安靜了一段時間後,猛烈的掙紮了起來。
表情痛苦又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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