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白天幾人從天之國分別後,流月木帶著流清形往北方駛去,他們的目標正是雪風國的一處凶險之地,有鬼城之稱的極夜城。
極夜城的由來說法不一,流傳較多的便是幾百年前,東大陸雪風國的領地要比現在寬廣的許多,甚至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大國,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就是因為坐擁極夜城,但那時候並不是叫做極夜城,它的名字與當時城中的現象相符,叫做昶城,也是當時雪風國的帝都。那裏一天中隻有五分之一的時間是黑夜,而且進入昶城之後對睡眠的要求也會大大降低,完全融入其中的時間,同時在裏麵修煉的速度也不知為何大幅度提升,所有農作物以及牲畜成長的極好,甚至生長速度也會比其他地方要快的多。因此那裏一度是人際交往的好去處,當然也是快速練兵的好地方。
昶城不斷練兵,為的自然是戰爭,其周邊各國無一不被殃及,滅的滅,降的降。但是卻碰到了一個硬骨頭,一位正巧是被滅國中的強大魔法師回到這裏,惱怒之下單槍匹馬殺入昶城,瘋狂屠戮,最後也將自己的生命葬送城中。也不知是上天的意思,還是那位魔法師的刻意為之,在那場屠戮過後,原本明亮的天空逐漸變得昏暗,時間一長,就看不到白天了。
隨後雪風國殘餘的皇室遷出,重建國都,昶城的文明徹底衰落。不過那裏也還是有少數人在居住,隻因為終年夜色,才更名極夜城。
直到近百年,那裏陸續發生一些詭異的事件,起初還隻是牲畜無故死去,居民也不以為然,但漸漸的開始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甚至是能看到當初那場屠戮中無辜死去的人出現。這終於是引起了居民的警覺,想要離開那裏,但一切已經晚了,沒有人活著走出去,甚至是一些前往調查的人也都是有去無回,最終慘死,且他們的靈魂卻不得轉生,則化為了怨靈,在城中遊蕩,時間一長,死亡的氣息就越發濃重,直到現在都是充滿了暴戾之氣,隻是看著城牆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滋味,而被人稱為鬼城。
不過普通人不知道,極夜城到處都充斥著魔力,尤為北郊一段幽徑最為濃烈,那裏有兩排樹木叢生,終日是寒風吹襲,但,無論風再怎麼大,從哪個方向吹,隻要經過幽徑就會完全消散,甚至是下雨或下雪都從未下到過裏麵,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也沒人到過那裏,或者說沒人從那裏麵出來。斷風窄徑。
極夜城外,流月木以及流清形落下,都往前方看去,幽森的古城就在前方,卻被層層黑暗籠罩,甚至是距離它幾千米範圍都是昏沉,流清形目不轉睛的看著,忽然他發現在他脖子上被一人用鐮刀駕著,而流月木已經不知所蹤,即刻催動魔力試圖反抗,但他發現他的異魔空間中完全沒有東西,一絲魔力都沒有,又怎能發動魔技呢?他慌了,那鐮刀馬上就要割斷他的脖子,他想喊,卻喊不出口,想跑,卻抬不動腿,想用手去抓住那鐮刀,卻怎麼都觸摸不到。他絕望了,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當鐮刀割喉的一瞬間,一隻大手抓住他的肩膀,流清形猛然回神,才發現流月木在一旁喊叫著他,抓著他的手緊緊不放。此時流清形的全身都是冷汗,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死掉了,但那隻是幻覺。
“父...父親?”流清形驚魂未定,恍惚的看著流月木,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剛剛...那...那是...怎麼回事?”
“幻覺,這是一位幻魔法師留下的魔技,進入幻覺後若是沒有及時醒來,那麼幻覺中你看到了什麼,你身上就會發生什麼。”流月木鬆開手,對他說道,“剛才真是好險。”
“幻魔法?難道一個幻覺也能殺死人麼?”流清形問。
“幻魔法屬於次元係,空間製,那幻覺就是另一個實質存在的空間,你在那個空間中死了,那麼在這個空間,自然也死了。但幻覺中的空間並不可逆,隻能是由生到死。”流月木偏過頭,不在看著流清形,其實他剛剛也是進入幻境,隻是憑借他的實力打破了而已。
“走吧,進城。”流月木說完就往前走了。
流清形不在多說什麼,便跟著流月木的步伐,往前走去,隻覺得越往前走,背後的恐懼就越大,剛剛對於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若沒有流月木的幫忙,或許他就已經死在那裏了,也不知這位留下幻覺魔技的魔法師有多麼強大。
兩人一前一後,流清形似乎還是有點驚魂未定,也變得格外敏感,稍稍有些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嚇著。快走幾步與流月木並排走著,“父親,您以前來過這裏麼?”
“來過,當初也是出於好奇,便跟兄弟們一起來過一次,卻不料遇到了一位強者,還跟他打了一場。”說道這裏的時候,流月木臉上是掛著一些欣慰的,也正是那一次來,他們的隊伍中多了一人。
不過流月木也沒說他們遇到了誰,或許是他們有著一樣的目標,那人加入後就成了兄弟,也不管他是善是惡,都足以把後背交給他,隻可惜一年後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