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做到了。”老刀沉聲說道，“雖然難度巨大，但是他們依然成功了。”
“沒錯，他們做到了，在一千年前。”胡亦用力的跺了跺腳下灰白色的地磚，“一千年前，霍爾姆人能夠建造超過十千米的巨大星艦，能夠在被森林和恐怖魔獸占領的星球上生生開辟出近三分之一地表麵積的宜居地區，可是，現在呢？”
“現在？也許也可以吧。”老刀想了一會，不確定的說道，“六日戰爭中霍爾姆人的艦隊依然不容小覷啊。”
“是的，他們依然能做到，但是和一千年前沒有什麼區別。”胡亦突然轉過身來，看著老刀，“一千年了，這個古老的文明卻幾乎沒有什麼大的發展，整個文明的曆程近乎停滯，整整一千年。”
“他們已經有了工廠和流水線的概念，飛空艇和軌道運輸係統也有了很大進步。”老刀不同意胡亦的觀點。
“工廠和流水線的概念是我們帶給他們的，如果沒有與人類接觸，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出現資本主義的萌芽。至於飛空艇和魔導列車之類的東西，說實話都隻是細節上的進步，是工藝的進步，而不是其他的。”胡亦這樣說道。
老刀沒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在打量著胡亦，胡亦也毫不遲疑地盯著老刀，似乎想要透過墨鏡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睛，一瞬間，陽台上變得無比寂靜。
“你想說什麼？”過了一會，老刀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這個文明停滯得太久了，而他們又突然接觸到了人類，接觸到了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文明，你可以想像一下這個衝擊。”胡亦又轉了回去，扶著欄杆繼續眺望著遠處，“我與一些霍爾姆人有過接觸，他們對人類有一種不切實際的美好期望，我們的文明在他們眼中成了先進與優秀的象征，雖然作為人類一員我很高興，但是這種現象反映出來的情況令人擔憂，特別是，我懷疑聯合在其中推波助瀾。”
“顏色革命？”老刀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不一定，也許隻是兩個文明交往中的正常信息交流呢？”
“有這種可能，但是我更在意另一個細節。”胡亦的雙手用力的握緊了欄杆，“看下麵廣場上停著的魔導車，這些都是法瑞的大貴族，而我們需要明白一點，那就是霍爾姆還處在神權與王權共同執政的時期，信奉天子庫派的聖靈教會有著巨大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貫穿了整個霍爾姆文明，從最上層到最底層。但是由五大家族組成的最高評議會明顯不會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權利，雙方實際上一直在明爭暗鬥，從教會和政府都擁有自己的武裝，並且共同駐紮在這座城市就能看出一二。”
“沒錯，所以說你懷疑？”老刀直接取下了墨鏡，露出了從額頭一直蔓延到眼角的猙獰傷痕，他用T恤的下擺擦拭著墨鏡，一邊問道。
“別忘了，聖靈教會的聖徒失蹤了，而拉菲特家族的莎琳娜小姐也遭到了暗殺。”胡亦笑著說道。
老刀沒有說話，不過擦拭墨鏡的手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