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普洛森的研究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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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解除。自檢程序準備啟動。”
隨著伊泰勒辰絲柔和的聲音響遍飛船的每個角落，原本赤紅色的警報窗口開始緩緩退去。坐在艦長席上，霍金森拿出一塊綢布，擦了擦汗——就算是像他這樣冷靜的人，剛剛也著實緊張了一把。在另一邊，陳克和布裏吉斯開始對這次不同尋常的旅程發表自己的感想，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後者對前者的單方麵科普。雖然布裏吉斯是一名人工智能的研究者，但和霍金森出了這麼多年朋友，在宇宙學上麵的知識他可要比僅僅是一名不知名的導航員要強得多。
“自檢程序完成，報告飛船情況：能源係統正常，生態循環係統輕微受損，正在組織修複，武器係統完全停擺……”
聽到最後一項，霍金森輕微地皺了皺眉頭。與對普羅森幾乎一無所知的布裏吉斯、陳克和伊泰勒辰絲不同，他深刻地知道那裏正處於一個怎樣危險的政治局勢當中。雖然作為一艘科考船，真理之門號上的火力相當之弱，但那也遠強於沒有。
不過，這種時候說“那裏”已然是用詞錯誤。“這裏”才是恰如其分的用詞。
“……主要導航點確認。導航坐標係建立成功。當前位置：S36F94C03……”
“你讓伊泰勒辰絲采用的坐標係名稱怎麼這麼奇怪啊。”聽到人工智能的報告，布裏吉斯向霍金森喊著，“聽上去這麼別扭。”
“隻要她自己沒有問題就可以。”他淡淡地回答，“伊泰勒辰絲？”
“是，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以後再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不要在使用法科留斯法求解了。雖然對於人類來說這種方法比較簡便，但是你的優勢在於進行大量重複機械運算的速度較快，所以，”想了一會兒，霍金森說，“下一次計算的時候，把方程轉化為球坐標的形式，然後分離變量，得出徑向方程和角動量方程分別進行求解。以及，在用謝爾頓方程求解勢函數的時候千萬別忘了……”
“相對論修正是嗎？教程上說初學者總會忘記，我已經牢牢記住了。”
“不，不是。那套教程針對的是自由同盟萊森特學院的學生，因為基礎知識教程的問題他們容易忘記相對論修正，但你用的基礎教程是新華的，所以你犯的毛病應該是容易忽略暗能量修正項。”
“暗能量……修正項？”
“看你的表情，”霍金森的聲音溫度一下子降低了，“這次的跳躍，你忘了？”
“主，主人，我……”
“怪不得武器係統受損這麼大。”瞪了對方一眼，霍金森站起身，“給我記住，下不為例。”
“好了霍金森，你就不要怨伊泰勒辰絲了。當初你還不是經常把兩項都扔掉……”
“……所以我才說了，下不為例。”被布裏吉斯那懶懶的聲音一拆台，霍金森的氣勢頓時消去了一大半，“現在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有什麼建議嗎，布裏吉斯？”
“既然來到這裏，那你早就計劃好了，我還用操什麼心？”把尾巴甩到一邊，布裏吉斯這樣說著，“不過，允許你和黑市打交道，可是我的最低底線了。我們來此的目的是調查研究，最好還是別和政治勢力扯上些什麼關係。”
“我知道了。那就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來了。”
“果然又沒有打算聽我說話。我再重複一遍，不要和政治勢力扯上些什麼關係。”
真理之門目標太大，而且雖然艦船本身沒有軍事價值，但上麵的很多係統已經值得那些人發動攻擊，更糟糕的情況是碰上海盜。何況，現在自己這幫人身上還背負著通緝令，危險係數又增大了。武器係統全麵損毀，可真的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啊……
風險與機遇並存。果然，自己的選擇並不是錯誤的。這樣就好。這樣最好。隻可惜，大荒原並沒有自己所期盼的魔法文明，否則那裏或許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我們先要想辦法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收起不知何時出現在嘴角的微笑，霍金森抬起頭，將兩隻手放入白大褂的兜裏，“順便再休息一下，然後采購一些必要的裝備。伊泰勒辰絲，準備聯網，不過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等一會兒給你一個節點，聯係他們，要求提供降落地點，說我的名字就好。啊，對了，用陳克先生的聲音和身份。”
“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旁的陳克看向霍金森，“為什麼要用我的？霍金森先生或者布裏吉斯先生的聲音和身份不行嗎？”
“需要聯係的目標認識我和布裏吉斯，讓伊泰勒辰絲模仿有可能被認出來……”
“認識我？我可不知道我在這種地方有熟人。”
“單方麵認識。他是你的狂熱粉絲。”
“嗯？”感覺有些不對勁，布裏吉斯仰起頭，盯著霍金森，“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相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