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就是敗了。
他是騎兵,沒有攻下黃忠的營盤,沒有取下黃忠的人頭,反而被對手逐了出來,就是慘敗!
呂布在大雨中不出聲。
所有狼騎也不出聲。
耳邊隻有刹那不停的雨聲。
“此仇--必報!”良久,呂布高舉方天畫戟,大聲喊了出來,他的聲音,在黑沉沉的雨幕裏炸響,穿過雨簾,在半空中回蕩。
“此仇--必報!”狼騎兵們回應著,聲音轟響如雷。
正在此時,風雨之中,一陣激昂地鼓聲驟然響起,呐喊從前方傳來:“抓住呂布--”
前麵,居然有伏兵!
呂布為之一凜,但下一刻,他就如標槍般挺直了身子。
“殺出去!”他手舉方天畫戟大叫著縱馬向前,在他身後,並州狼騎也一湧而上。
重重雨霧之中,呂布看見一匹黑馬鑽了出來,馬上騎士路馬挺槍直向呂布而來。
呂布心頭大怒,他大吼一聲,揮動方天畫戟向那人斬去,恨不得一戟就將那人斬成碎片。
“死!”呂布大吼著,方天畫戟如龍影盤旋,狠狠落下。
可是那人不但沒有逃避,反而摧馬直上,手中長槍翻卷如龍,向著方天畫戟迎了上來。“當--”一聲悠長地回響過去,那人居然把呂布的畫戟擋住了。
“死!”一聲暴喝卻是響自對方地口中,對方的長槍如一條巨蟒逆流而上,向著呂布反刺過來。
除了黃忠,天下竟然還有人能擋住我的畫戟?
此一刻呂布簡直驚呆了。他並沒有想到這是自己今天征戰過於勞累的緣故,事實上,在他生命的征戰之中,從沒有哪一天有如今天這樣,經曆如此多的紛繁複雜的局麵,進行如此長時間的血鬥,擺脫如此多的陷阱,就算是他的力量再強,耐力再久,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對那杆反刺來的長槍,呂布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經做出了迅速的躲避動作,但是耳邊一聲響處,他頭上的飄動的雉尾被斬下半截來。
與此同時,呂布的戰馬已經衝了過去。那將一槍之內占了呂布上風,心中大喜,縱馬便追。
“呂布休走,把腦袋給爺爺留下來!”
呂布心中大恨,突然間翻身就是一箭。
這一箭如流星趕月,刹那之間就沒入了來騎的戰馬的前胸,帶著強大衝擊力的箭在刺入馬胸的刹那被一種古怪的勁力帶著飛旋起來,將馬胸炸成一個巨大的孔洞,那馬直著就飛了出去。馬上騎士縱身跳起,甩開了雙蹬,在地上飛快的滾動著,他滾開之後,無處並州狼騎的鐵蹄如飛而過,將那死去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子義可曾受傷?”正在追擊的黃忠縱馬而來,伸手拉起倒地的騎士。
那騎士正是太史慈,此時他全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泥,卻是全身都在發著抖:“漢升(黃忠)公!給我匹馬,快追呂布!”
“叔至(陳到)已經繞到他的前麵去了!”黃忠說著,拉過一匹戰馬,與太史慈兩人分別乘馬,向前追去。
呂布的赤兔馬若提起速度來,就算是黃忠等人的戰馬長上八條腿,也不見得能夠追上,但是眼下大雨之中,他身後征戰了一天多的並州狼騎卻實在跑不起來。他們跑不起來,呂布就不能獨自逃走,加上地形不熟,大雨之中,幾乎迷失了方向,地上一片蒼茫,幾乎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岸,有的士兵不留意就衝到河水裏去了,於是隻發出一聲慘叫就落入水中,幾下浮沉,便沒入水底。
“抓住呂布!抓住呂布!”陰魂不散的追兵又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