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亂世(1 / 2)

第一章亂世

東漢中平三年,公元186年,我重生於兗州山陽郡,這裏位於東漢都城雒陽以東八百一十裏,共十城,戶十萬九千八百九十八,口六十萬六千九十一,算是一個富饒的大郡。可惜的是,黃巾起義的風暴也橫掃了這裏,生民十不存一,慘不可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家有自己的堡塢,有自己的私兵,風裏雨裏,總算是硬扛了過去。

我的名字叫劉琦。

開始的時候我很奇怪,覺的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南宋有一位抗金英雄也叫這個名字。不過,三國時候的劉琦,名頭就比那個劉琦差了許多。多年後,曹操有個評論:“劉景升兒子如犬豚也!”

犬豚,就是狗和豬。不是什麼好詞兒。

我的父親,名叫劉表,字景升,任大將軍何進手下的北軍中候。父親以文采成名,為當時八駿之一,說起來也是個有才幹的人。不過,當我知道我這位父親的名字的時候,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據說,他是一個坐談之客,是個虛有其表,喜歡誇誇其談的家夥。

這樣一個人,實在不容易讓人尊重。

但是不久之後,我知道,我錯了,我錯的很嚴重。

在三國這個時代裏,沒有一個人是無能的,大浪淘沙,能在其中站有一席之地的,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東漢是一個很奇怪的朝代。在大部分時候,朝政不是由皇帝主管,而是由外戚和宦官們輪流把持著,這些目光短淺隻會謀取個人利益的家夥把天下禍害的亂七八糟,民不聊生;而皇帝則一個比一個差勁,不僅在比賽著誰更昏庸無能,還在誰更短命。到了漢靈帝,修宮室、鑄銅人、造萬金堂、增收賦稅,把個漢帝國搞得烏煙障氣。牽連甚廣的“黨錮之禍”,將一大批帝國精英送給閻羅王那裏為臣;參加者達到百萬之眾的黃巾大起義則將漢帝國最後一點元氣完全榨幹。

就是在這種時候,宦官和外戚的爭權奪利還不肯罷休,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大將軍何進仗著貴為太後的妹妹的勢力,與“十常侍”之間的爭權日趨白熱化。為了加強自己的勢力,提高自身的贏麵,何進遂不計後果地做出了一個選擇:借助外來軍事力量,剿除異己。結果,何進與“十常侍”兩敗俱傷,雙雙橫屍雒陽。而假借君王命令而來的大軍閥董卓,帶著東漢帝國最強大的涼州軍團,踏著屍山血海,走進了這個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城,開始了他血腥殘暴的統治。

天下大亂!

真正的天下大亂!

董卓這個家夥,可以用非人類來形容。其實董卓入京時,也不過區區三千人!三千人能算得了什麼呢?雒陽城作為東漢的首都,人口過百萬,一人吐口唾沫這三千人就沒了。但是,董卓卻不會給人認清他真實實力的機會。他讓這三千人晚上悄悄出城,白天再大模大樣的進城,連著四五天,給人以他的軍隊正連綿不絕的開進雒陽的印象--據說,一千八百年後,他的這個手段被倭人學去了,他們製造了盧溝橋事件之後,就用這樣的方法往天津派兵,結果把出身西涼那邊兒的大刀片耍的倍兒溜的西北軍嚇住了,老老實實的讓出了天津城。

他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收編了大將軍何進死後群龍無首的禁軍,接著讓呂布幹掉執金吾丁原,吞並了他的部下,接著就大開殺戒:

他率領兵士外出搶劫,在集市上對手無寸鐵的百姓突然發動襲擊,割下他們的人頭綁在馬車邊或兵士的腰間,再凱旋回城。集市上的婦女則被他的士兵像圈羊般直接拖拽到營帳裏……

董卓說:我又打了一場大勝仗。

在邀請百官的宴席上,他讓呂布突然從眾位賓客中拽出一人,砍下頭袋放在一隻碗盆裏,端到眾人麵前。

董卓解釋:“這家夥圖謀不軌,與諸位無關,來來來,大家隻管喝酒。”

董卓看皇帝陛下不順眼,抬腳就把他從禦座上踢下來,廢為“弘農王”。不多久,突然覺得不夠利落,又朝那個可憐孩子的喉嚨裏,灌入一杯毒酒。

董卓的說法:“他缺乏一個兒子起碼的孝心,完全沒有君王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