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已經到了。壓迫感極強的氣勢雖然讓龍旭十分難受,但是居然將那好像浸在凝固油脂中的遲鈍、滯緩的感覺吹散不少,令龍旭腦海中清新了一些。
龍旭沉氣凝神,抬手,側身,想要讓過槍頭去抓槍身,卻發現空中飛來的黑槍竟然也隨著龍旭的轉身,改換了方向,仍然死死對著龍旭的胸口刺來。
龍旭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開槍頭,隻能正麵抓住槍頭。
龍旭前弓後崩的站著弓字步,兩隻腳掌恨不得摳進地裏,雙手一前一後虎口向前,以這把槍的速度,龍旭無須考慮抓不抓得到,隻要用最大的力量接住這一槍就可以。後背便是這不知多厚的石室牆壁,龍旭雖然可以借石壁的力為倚靠,實際也是成敗在此一舉,若是失敗了,免不了透胸而過的下場,以這把槍驚人的氣勢看來,怕是一旦中槍,連全屍都留不下。
“嗨!”龍旭爆喝一聲,使出龍家的龍抓手,靈氣已然耗盡,龍旭毫不猶豫的燃起剛才吸納的海量鬼氣,聚集在兩隻龍爪手上的鬼氣竟然猛然劇烈燃燒起深藍色的鬼火。
龍旭雙臂猿展,想要讓開金色槍頭,直接抓住那把黑槍的槍身,卻驚訝的發現那把黑槍的金槍頭出乎意料的長,長到除非金槍頭紮在他身上才有可能伸直雙臂摸到槍身,龍旭果斷縮回雙臂,集中力量,拚著雙手受重傷,狠狠抓向那把黑槍的金色槍頭。
令龍旭吃驚的一幕出現了,原本以為會遇到很大阻力,可是龍旭絲毫沒有遇到阻礙就抓住了槍頭,然而龍旭雙手抓住槍頭的一瞬間,本來燃燒起鬼火又凝聚大量鬼氣的龍爪手堅硬似鐵,遇上槍頭的鋒刃,卻好像熱刀子切牛油一般,切開了龍爪手上附著的鬼氣,緊接著龍旭雙手鮮血迸發,而黑槍的飛勢仍然在繼續,沒有半分減慢。
龍旭大驚,急忙調集全身所有鬼氣,瘋狂注入雙手,想要頂住槍頭,但是龍旭駭然的發現,這把黑槍的金槍頭仿佛一個無底黑洞,瘋狂的吞噬著周圍一切的能量,自己正在被這把黑槍瘋狂吸取鬼氣,且不說這仍然飛行的黑槍,就算龍旭頂住這把黑槍,光是這黑槍的吸取,龍旭頂多不到三息就會變成人幹。
怎麼辦!
張府門前,或者說是鑄魂山莊門前,已經聚集著五個人,有一身布衣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紫衣少婦,一個少年書生,一個一襲藍山的年輕人,一個少年將軍。
中年人正是朝廷支柱,軍方一號人物,武國鎮國大將軍,西路和南路兵馬大元帥——鄭秋生。
“興國,你親自帶羽林軍封鎖周圍方圓五裏,低調行事,切不可讓皇城裏的人察覺到這邊的異動,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無旨回京的事情!”鄭秋生雙手倒背,陰沉著臉看著鑄魂山莊的大門,對那名年輕將軍,也就是他的長子——禦林軍大統領鄭興國低聲道。
“得令!”鄭興國小臉崩的緊緊的,雙手抱拳,煞氣騰騰的轉身上了一匹白馬,揚鞭離去。
鄭大將軍緊跟著對藍衣少年道:“元藍,禦字營現在在京中好手都有誰?”
藍衣青年恭敬回答道:“此刻在京的有老錘子、老學究、禦醫,李四朗也在,不過上次任務出了些岔子,受了點傷,應該不大緊,另外隱娘算算日子應該也回來了!”
鄭大將軍皺眉想了想,道:“叫老學究過來,老錘子去後麵堵著,讓禦醫跟家好好呆著準備好,別他*媽瞎跑。沒時間確認隱娘回沒回來了,四郎要是沒大礙,也叫過來!”
這時,紫衣少婦上前一步:“四郎的傷沒好,再說這種場麵叫他來也沒用,這座鑄魂山莊也不能一直釘在京城,我來就可以了!”
藍衣少年露出一個很好看的微笑:“三夫人說的是!將軍可需要叫些工蟻或者兵蟻?”
鄭大將軍微一思索,揮揮手道:“不必了,京城之中,就算有再厲害的高手,有護城大陣在,境界也高不到哪去,你趕緊去叫人吧!”
藍衣少年微微躬身抱拳,一縱身竄房去了。
這時,鄭大將軍忽然向藍衣少年的方向喊道:“去玄機處給我招呼一句,境界金丹!方向正北,叫他們別多事!”
“知道了!”藍衣少年的聲音遠遠傳來。
鄭大將軍皺眉看著張府的緊閉的大門,沉聲問:“小欒,這張府你知道多少?”
少年書生微一沉吟,徐徐道:“張府,主人名曰富貴,原本住在城西,於慶國年間忽然發跡,據說是代理了一處史家的買賣,具體哪出還不得而知,發家之後,大肆招募前朝江湖餘孽,據去年禦字營的情報,招募的人最厲害也就是一名叫大乘道人,乃是前朝三仙門餘孽,金丹初期,無江湖經驗,孤身。全府上下的護院具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魚小蝦,官麵上打點的不錯,與戶部尚書梨晨關係緊密,時有上供,此地原名‘終墳鎮’,宮中有故去的太監宮女,或是其他下人,若家中無人認領,具埋於此處,陰氣最重。近年來,京城內有能力承辦此處建築的土木工頭,並未承辦過這裏的工程,因此並未記錄在禦字營的檔案中。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