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紅塵滴答作響,似惹得昔年東窗白孤燈滅,縷縷灑灑,在青綠所點綴的古樸山道間,仿若寄情天地,不語不思。
濕發的清秀少年駐足輕霧彌漫的古樸山道上,凝眸相望山間樓亭,而本應是冷漠,淡然的臉龐卻是在這雨中晨霧繚繞的昆侖山間顯得那樣兀然的驚愕。
“沒想到白刃施主竟然是法道高深之輩,如此年紀就已懂得了我佛教高深的渡人之法,想必定是與我教有過緣跡,這倒是讓老衲大吃了一驚”
孤影琉璃瓦下的樓台中,那一抹光亮的紅黃奇服在晨風曦雨清涼的撫摸下,顯得是那樣的刺眼和愕然,而光光得沒有一絲煩惱絲的圓滑腦袋上,六個被煙戳的傷口郝然出現,如同雨中真靈活佛。
不過!
此佛卻是魔!!!
蕭塵一頭黑色長發披肩,在雨中濕漉漉的隨意披灑著,樸舊的衣衫在風的淩亂下,顯得是那樣的飄逸,自然,如與道合。
“小子不曾知曉南印度的佛魔東來,未曾遠迎,還望佛魔多少海涵一些”輕歎了一聲,將在眼中緩緩下落的一滴雨滴彈飛,蕭塵向著遠處的那道佛影拱了拱手,口吻淡然的說道。
佛魔嘴綻輕笑,念珠輕輕轉手,似對蕭塵的這句話很是受用,輕笑道:“佛本是魔,魔本是佛,太初本為一家,何必拘泥太多,稱我為佛就好了”
“嗬嗬,佛為人弗,意為服人,可小子倒是未曾聽說過,南印佛魔淨世有何服人之德,又服了何處之人”蕭塵負手冷麵嗤笑,眼中的寒意初顯,肝火略動。
淨世佛魔拈花輕笑,如同雨中青蓮回首,祥和而安定,說道:“佛有殊途,魔有同道,不可臆之啊”
蕭塵神色冷漠,但其聲音中卻是初顯了些微的寒意,說道:“既然大師如此睿智,慧世,那又何必挾持一個女子來威脅與我?”
不遠處的雨中樓台下,龍幽昏迷的嬌俏玲瓏軀體郝然出現,而這佛魔雙腳所站之地,正處在龍幽之前,見到這情景,再聯係之前蕭塵所說的話,想必就算是笨蛋,也會想到發生了什麼。
“蕭施主勿要動怒,隻是先前老衲見這女菩薩實力低微,卻想要插手你們兩大宗師間的爭鬥,出於無奈下,才將其打暈,老衲並沒有惡意”見蕭塵語氣中不善的意味濃烈,淨世也是連忙解釋到。
“哦?是麼?那既然如此,你東來的目的又是為何?”蕭塵負手而立,在輕霧彌漫的雨幕之間,倒是絲毫不在意雨的清涼將其覆蓋。
淨世微笑不變,眼神明亮的望著在雨中仿若融入雨幕間的蕭塵,嘴角輕扯:”蕭施主既然早已經知曉,又何必來苦問我等修心佛輩呢“
雨低眉下首,風竊笑回頭,似在對佛魔的話嗤笑一般。
”你若修心,修的可是嗔癡貪之心?“蕭塵輕靈的自然之語從雨中傳來,似帶著一股作用在人心的力量。
淨世眼神一亮,目不眨眼的盯著雨中的蕭塵,似在對其的實力進行評估:”嗔癡貪意如何,真善美何意如?皆是人心罷了“
”人心分善惡,天道尚且無情,常與善人之德,惡心者,大運不從啊“似帶著一股告誡的意味,蕭塵的話語淡然中有了一絲波動。
佛魔雙目慈愛,神色和藹可親,但其話語卻是如同珠璣,鋒利得刮人生疼:“自我逆身修魔的那一刻起
,天地大運早已容不下我了,如有一絲機會,我就會讓這所謂的天地看看,佛魔亦何罪,一步呼吸下,必然魔血染青天”
蕭塵神色微凝,終於開始正視起這個南印度來的佛魔了,到了這等境界還敢叫板天地,勇氣可嘉啊,世間也尋不出幾人了,實力越是強大,則越是能感覺到那天地的浩瀚,那種自身螻蟻般的感覺可壓垮了不少曾經的熱血青華。
“那既然如此,你來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蕭塵口吻輕然,似要超脫這個世界一般。
聞言,淨世佛魔神色驟然一沉,神色凝重,沉聲說道:“我想要與你聯手,搶下那幅古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