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千機(1 / 1)

老道士驟然起身袖袍揮舞,直指胖衙役,那胖衙役卻是對此毫不慌亂,似是早已料到般,一臉正色端坐在椅子上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回應。此間身旁的高個衙役竟是在那刻看仿若看到一絲笑意似有若無。老道士的袖袍並為擊打在那胖衙役身上,袖口擦著胖衙役的鼻尖而過,隨之而過的還有一顆細小的血珠。高個衙役甚至來不及阻攔,便瞧見那倒是的袖袍揮過胖衙役的鼻尖,打在了一邊的木製花架上,脆生傳來,那花架應聲而到。老道士看著那胖衙役沉默良久。屋子了其他人亦沒了聲息,唯有跪在地上的孫石虎,不時有打顫的聲音入耳。良久老道士歎息道“你也離開山門好久了找個時間回去看看吧。”那胖衙役回聲道“師叔,我染了紅塵,惹了業障,再,回不去了。”老道士不悅道“你的事我不想知曉亦不願知曉,便是你為惡多端亦不是我所能管,但你師傅去世多年,你且說說你可該回去為逝去的先師上一炷香。”那胖衙役聞言,再不似先前那般懶散,跪到在老道士跟前哽咽道“弟子不孝,願在此間事了,與師叔一道上山,為先師敬香。”老道士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如此一來這事便了了一半了。”“老道士你說事情完成了一半,那還有一半呢。”蘇胤本是準備聽那胖衙役講講當年所遇到的事,但見老道士似乎沒有興趣便隻得暗自感歎掃興,此刻聽聞老道士所言,估摸著便是準備與跪在一邊孫石虎的清算舊賬了,蘇胤沒有說出口的話是“看人清理門戶可是有意思的緊。”誰知道那老道士聽聞蘇胤聲音之後卻是轉過了頭,一臉笑意的看著蘇胤,“小兄弟,這另一半事還得你幫忙不可。”

另一邊拓跋玉玲在大堂裏看著眾人查看陸瀟的屍首,時間長了便覺無趣,便一個人來到蘇府後山透氣,不想正遇上被老道士糾纏而跑出來的蘇胤。拓跋玉玲一直對這蘇胤感到奇怪,這小子精明的很,又有一手奇怪的劍術,偏偏像是受製於王生那一夥人,正巧此刻遇上便想正好用這小子打發時間。蘇胤原先老遠看到拓跋玉玲便欲避開,誰曾想對方卻是踏著小輕功眨眼便跑到了自己的跟前,趾高氣揚道“你這小賊不好生在房裏呆著,是要逃出去不成。”蘇胤心裏知曉先前聽李乾的話收留了兩個道士,拂了這外族女子的麵子,此刻這人擺明是要與自己為難,於是便答道“所謂君子一諾重於千金,小人雖不是君子卻也知曉要守諾,答應了不離開蘇府,便不會隨意離開,隻是這廂在房間裏呆著憋悶的緊便出來,透透氣,不想在這裏遇到了姑娘,我們課當真是有緣啊。”“啐。”拓跋玉玲輕啐一聲,冷言道“我原先隻道你這小賊能言善辯,卻不想還這般輕薄,看來今天非得給你點教訓,才不墮了我玲瓏千機的名號。”還未說完便伸出芊芊玉指點在了蘇胤胸口。好在蘇胤防備,手指還未臨近便向後跳開了去拍著胸脯大呼道“好險,好險,早就感到你這女娃不安好心,想要暗算我你可不夠,玲瓏千機,我看是玲瓏小**。”一抹迷人的色彩浮現,拓跋玉玲的瞳孔閃著異樣的光彩,輕笑道“你這小賊真以為逃遠了便沒有事了,若是我隻有這點本事,也不敢來這偌大的中原啊。”說著便將手伸至背後解下紅布包裹著的長條狀包裹。拓跋玉玲揚手輕撚紅布一角將整塊紅布掀開,露出一把小巧的金色鐵傘。蘇胤一見到那鐵傘便變了臉色,懊惱暗罵一聲“直娘賊,是千機傘,大意了。”而後迅速朝著來時方向飛奔而去。隻是還未跑開幾步,便隨著拓跋玉玲一揚手裏的傘而停住了腳步。千機傘乃先秦墨家所鑄之物,穿言墨家善機鑄,通兵法為諸子百家中名聲顯赫的一支,後為秦帝所厭,趕盡殺絕,坊間有傳言,有少數墨家弟子早先便知曉為秦帝所嫉恨便率領氏族遷入塞外,隱匿蹤跡。天空仍是陰雨蒙蒙,但透過極少的陽光,仍是可以看到數條細弱發絲的絲線閃著妖異的光芒,纏繞在自己身上。蘇胤心頭懊惱早先見到那女子手鏈的時候便該知曉,千機傘乃是一控製絲線的器械,那手鏈便是保護操控者的手不為那足以小金斷鐵的絲線所傷。蘇胤停留在原地不敢動彈,拓跋玉玲卻是踩著小碎步,笑意盈盈的走到了蘇胤跟前道“你這小賊怎麼不跑了,你剛剛不是還叫我什麼玲瓏小雞囂張的很嗎。”蘇胤尷尬笑道“我才沒有跑呢,拓拔小姐貌若天仙,想和你親近還來不及,怎麼會跑。”長年與東哥等人相處,雖然知曉自己生的俏麗卻也從來沒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說過此番聽到有人誇讚自己貌若天仙,長年積蓄的不滿亦在此傾瀉不由心下竊喜,臉上卻不敢表露,免得那小賊又心做他想,當下冷哼一聲“莫要以為你這小子油嘴滑舌我便會饒了你。”說完之後拓拔玉玲便立時笑了起來,近在咫尺如百花齊放般絢爛的笑顏,讓蘇胤一時分了神,拓跋玉玲一手提著千機傘,一手扶著蘇胤的臉頰嬌媚道“你這小子雖然讓人生厭但我也不會殺了你你先回答我個問題,我便放了你。”蘇胤隻感到臉頰上如綢緞般滑膩,聽到拓跋玉玲嬌媚的聲音後不由道“盡管問,別說一個就是千個百個我也盡皆告訴你。”拓跋玉玲淺笑道“好啊,那你先告訴我,老道士非要到你房裏去意欲何為。”蘇胤想起先前老道士的話“還請蘇小兄弟與我一道去昆侖,找,一截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