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此間有一人當得這殺神的名號,非屬雲蒙東哥此人。“醉夢三千,紅塵殺神”這一詩號,說的便是這一尊嗜殺成性的人屠。兩大絕技戮神散手,冰漩氣勁天下此間無人能出其右,屬今代第一流高手。而此刻在眾人麵前則便是這一尊殺神。雖說此前蘇胤的君子劍不可小覷,但比之東哥的戮神散手怕是有所不及。待得此刻李乾方才悠悠轉醒,看到眼前雲蒙東哥以一敵四遊刃有餘,恨恨揚聲道“你這廝,傷我不夠,輸於李青衣之手還敢在中原出現。”東哥聞言,手下招式一變一掃便將四人齊齊震退開道“李青衣的青蓮劍歌確實厲害非凡,但卻是沒有練到火候,不是我的對手,隻是我沒有想到道門今代統帥與我拚鬥身邊居然還藏了個用刀的高手,我一時不慎才為他二人所傷,回西夏養傷兩載,此刻傷愈才得以回中原清算舊賬。”李乾聞言不怒反出言譏笑道“想不到堂堂西夏第一高手也是個輸不起的人物,打不過我中原劍道高手便拿這些個小輩出氣,還編出謊話誆騙我等。若是你真如你說的這般英雄,回中原後怎不去找李青衣再決勝負,反到來蘇府,做偷襲欺人這等下作之事。”東哥聞言卻也不惱,反倒身後拓拔玉玲不忿挺身道,“東哥是否誆騙你等來日自有分曉,但你說東哥欺侮小輩我卻是天大笑話。”說罷一指那一高一胖兩位衙役道“看這兩位的路數某不是十數年前便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非僧,非道兩位前輩。非僧,非道兩位前輩若是自稱小輩,這江湖上稱得前輩二字的可就沒有幾人了。”那兩位衙役眼見身份被人揭穿也不應聲隻是默默退回李乾身後。“再有早已名聲在外的金刀王屹石,若說年紀也不與東哥小上幾歲,唯有這拿著金刀當劍使的小子看不出來路,還未請教。”蘇胤一見眾人齊齊望向自己,恭敬將刀抵還給王生而後衝著拓跋玉玲一拱手道“小子賤名不足掛齒,塵世一無名小卒爾,不敢與諸位相論。”拓跋玉玲衝著蘇胤冷笑一聲道“竟還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也罷你這連名號也不敢報上的人,我也不願知曉你姓甚名誰,便是再來十個我東哥也不懼你。”接著衝李乾道“你且看看,此刻在場有成名已久的前輩,有名聲在外的刀客,更有藏頭露尾的鼠輩,唯獨沒有你所說的小輩,東哥欺侮小輩一說又從何來。加之以東哥的本事,就是這四個人齊齊出手怕是也抵擋不了他幾招,偷襲豈非多次一舉。”李乾被拓跋玉玲一陣搶白,直說的啞口無言,卻也難在這瞬須之間找到話語回應,隻得道“藏劍蘇府乃我中原大派,你一外族踏足中原不夠,竟還在蘇府放肆,莫不是欺我中原無人。”拓跋玉玲大笑道“你這話當真是好笑,我何時欺人了,我備著厚禮前來蘇府向蘇老爺子求劍一觀,誰知他卻不予理會,竟還搶先出劍偷襲我這一弱女子,這才被我眾人聯手製服囚禁了起來,我還道是你中原這些前輩隻會欺負我等女流之輩。”在場不僧,孫石虎,陸瀟等人聞言皆是在心底大呼“這般顛倒黑白之事,說的似這委屈,當真唯有拓拔郡主有這本事。”李乾道“蘇老爺子德高望重,萬萬不會如你所說,這之中必定有著些許誤會,你先將老爺子請出來再說其他。”拓跋玉玲冷哼一聲“當真是笑話,這老頭子欺我一介女流在先,讓我放了他是萬萬不可能的,你們若有本事,贏了東哥,我自然將解藥雙手奉上。”說著便伸手摘下係在白嫩脖子上的玉墜,將之遞到雲蒙東哥手裏,衝著眾人道“解藥就在這墜子裏,有本事來拿便是。”拓跋玉玲話音落下,身邊陸瀟等人便移步至雲蒙東哥身後,隻待一言便上前欲與蘇胤四人一較高下。李乾眼見此刻雙方劍拔弩張,心知在劫難逃,卻又無計可施,莫說是拓跋玉玲,孫石虎,不僧陸瀟四人,但是一雲蒙東哥,便是自己功力恢複如初加上身邊四人也未必有些許勝算,何況自己在兩年前便被雲蒙東哥封了穴道無法與人動手。“你我本無仇怨,何故非要拚個輸贏,若是雙方動手,怕是難有一方得以保全,此間卻是我等莽撞,不若雙方罷手,就此作罷豈不更好”,此刻卻是蘇胤討起了便宜。李乾聞言雖是不忿,隻道形勢輸人,冷哼一聲卻也不反對,畢竟此行重在求劍,若是因為於此無關的事丟了性命才當真冤枉。拓跋玉玲先是抬眼看一眼蘇胤輕笑道“你這鼠輩倒是會討巧,眼見四人合力也不是我東哥對手便想就此罷手。”拓拔玉玲盯著東哥沉吟一陣轉首衝著蘇胤一行道“你若要罷手也非不可,畢竟如你所說你我雙方本無仇怨,隻是你一行五人卻是知曉東哥身在蘇府,若是此刻放你等離開,外出尋求幫手來蘇府找我等麻煩也是不妥。”“你看不若這樣,這蘇府也算是景色清雅,不若你一行,先在這住上個十天八天,待得我們此間事了,你們便可離去如何。”拓跋玉玲還未說完李乾便大聲喝道“八天太久,我們身有要事,不能在蘇府耽擱這麼久。”這時拓跋玉玲身後卻是陸瀟冷笑道“你當是做生意還價嗎,十天八天還是少的,若是蘇老太爺不鬆口,便是三兩個月你也得等下去,郡主這是在告知你等,而非與你等商量,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李乾心頭鬱結,卻被王生拉到一邊悄悄耳語幾句,便一揚手,表示作罷。拓拔玉玲見狀笑道“既然事情談妥諸位便哪來回哪去,這蘇府雖然被我等拿下,但仆從自有不少未被遣返,明早自會有仆從為爾等貴客送來食物,現在還請各位回房好生休息。”是夜,蘇胤側身臥在王生身邊卻難以入眠,輾轉之際,隱約間鍾鳴聲,呼喊聲入耳,恍恍惚惚間便也失去了意識。翌日,睜眼卻見此刻王生早已不見蹤影,便推門外出隨意攔住一路過仆從聞訊之下得知眾人早已聚集大廳,便匆匆趕去。踏步入得廳內,才見眾人神色凝重,隱隱圍著廳內一被白布包裹著的事物。李乾則蹲在那事物一邊掀起白布一角查看,蘇胤透過縫隙才看到,那白布覆蓋下的竟是一死人,而且死的人正是昨日與王生鬥的不分勝負的日月洞陸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