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黃海之畔,煙雨江南,造化靈秀,山脈崢嶸,巍峨壯麗。靈氣彙聚之所有仙山一,名曰昆山,昆山所在,時有龍吟虎嘯之聲,山巔雲霧纏繞,終年不散,隱有仙人神隱之象,加之傳說不斷,為後好事者稱之為昆侖。我們的故事便是由這昆侖而起。那是一個抱著長劍的中年人,老人不知道為什麼這人非要遠渡重洋從那東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學得這一口標準的江南腔調。這一路數月的煩悶,便是有著數十年出海經驗的老人也感到乏味之至,便是那東瀛人從不搭話也是常常顧自的言語。這中年人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東瀛人,與這神州大陸相較,東瀛可算得上是彈丸之地,但這個中年男人卻是那彈丸之地裏當權者幕府的首席客卿,實是位高權重,幕府成立之初,將軍尚未平定天下,群雄揭竿欲奪王位,有傳言便是這個男人仗著九把劍替這幕府平了天下。“這一片海便是那臨著江南的黃海。”老叟輕搖木漿,眯著昏黃的雙眼“我們在這海上飄了幾個月了,估摸著也再過不久也該到岸了。”老人搖頭自嘲,與這男人在這小舟上相處也有數月,都說這男人有九把神兵,但是除了手上那似破破爛爛似枯木的破劍之外,再也沒有見到其他像是兵刃的東西。多是那彈丸小地之人見識淺薄,以訛傳訛罷。傳言所說的這男人能飛躍百丈,曾屠戮千人而衣不染血。這般神異的事,便是我神州大地怕是也難有異士能夠做到這般,估摸著也隻有傳說中住在昆侖的仙人才有這般本事。昔年有這般傳說,吳越相爭,吳國兵雄勢大,越王一度淪為吳王夫差階下囚,然越王雖身臥柴薪,卻心念亡國之恥。他聽取手下大夫範蠡的十條計策,暗自操練兵馬削弱吳國國勢。數年辛苦之後卻是發現便是那吳國內憂外患,但是那兵士的素質也是這越國所遠遠不及。於是越王便派著範蠡尋找能人異士好操練自己的兵馬,範蠡找到了自白猿處學得無敵劍術的越女請她操練手下的兵士,一連數日卻無人得已領會這般神異的劍術,越女不告而別離去之後餘下兵士照著那劍術勉強操練卻也練就一支無敵的雄獅,打敗了吳國。打敗吳國之後範蠡卻是辭去了上大夫之位帶著西施歸隱山林,有傳言這昆侖便是那範蠡與西施歸隱之所,所謂虎嘯龍吟,角龍化蛟,便是那山中的靈怪日日觀範蠡演習劍術開靈智得了大道。而那那羽化登仙之說也是源自那西施百年之後範蠡仗著這絕世的劍術破碎了虛空而去。不過坊間又有傳言那範蠡雖是破碎了虛空而去,但是那劍法卻是留在了昆侖,隻待有朝一日有緣之人可以揭開他的麵紗使之重見天日。老人想著那傳說手裏的活計卻是不曾慢下半分,搖船這活也算是個勤行,經驗耐力缺一不可,沒有數十年的水磨工夫與經驗怕是也難有人有膽子出海。海上的天氣鬼變莫測,早上瞧著豔陽高照,怕是要不了一個時辰就會風雨大作。老人出海幾十年第一次見著這樣奇怪的客人,其他東瀛人便是不通言語,一路上煩悶之下也會想著法的與老人交流打發時間,這人卻隻是看著江南方向未吐過一語。要不是當日這人和幕府的兵士找到了自己用那一口純正的江南話與自己商量著要出海,怕是還以為這次自己所拉的是個啞巴。遙遙的,那一條灰色的海岸線漸漸的變得寬大了起來,有了起伏,老人家還未有所反應卻是聽到了那久違的中年東瀛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老人家,這便是江南嗎,傳說裏昆侖所在的江南。”老人家不知道這中年人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因為他沒有聽到一絲聲響動靜,就像是這人一直就在他的身邊而未出聲。“嗯,”老人隨口應了一聲,半響之後,怕是感覺有著些許不妥便出言解釋了一句。“那裏便是江南,看著已在前方事實上卻還隔著數百海裏,估摸著還要大半天功夫才能靠岸。”等了許久不見那東瀛人應聲,老人便忍不住回頭看去卻是驚的如見了鬼魂般停下了手裏的活計。船艙裏早已空空如也,像是從來都隻有他一人,在這茫茫的大海裏劃了數月的木船。老人用盡了力氣朝著岸上遠眺,擠著眼角的肌肉拚命的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擠得幾滴渾濁的淚水忍不住流出了眼眶才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踩著海水朝著岸上不斷的靠近。雙腳真正踏在堅實的土地上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生活在大地的美好,即便是淡定如這中年人這般,在踏上大地的那刻也不由的感到了一陣激動,呼吸著略帶潮濕的空氣,那中年人一步前跨。終於,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