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道:“這種蟲子叫做惡羅鬼燈,在上古時期由於缺少持久光源,這種蟲子被推崇到很高的地位,某些地方的圖騰中,這種能夠自發光的蟲子就是很重要的一種崇拜物。”
“果然蟲如其名,這玩意叫閻王燈也不冤枉!”攻城顯然領教了這種蟲子的厲害,當下懊惱地道。
阿木又道:“可以看得出,惡羅鬼燈隻有少數遊離在上麵,大部分都被封存在火山口底下,這種晶體也許正是出於這種用意,而青銅螺旋樹……”
阿木說到這頓了頓,我若有所思地接過道:“青銅螺旋樹有防蟲的作用,隻要人與它接觸,便不容易受到惡羅鬼燈的侵擾。”我很肯定自己的說法,這種由自己親身實踐得出的結論,實在很有說服力。
紫涵此時已經好了很多,思路也跟著清晰了,她倚著岩壁道:“底下的這種晶體,很可能是火山內部天長日久形成的某種結晶,甚至和這種蟲子的分泌物有關。你想想,空靈的火山口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物體,這種蟲子恰好可以以此為巢,時代繁衍棲息,使得底下的物體都被蟲子分泌物所形成的結晶所遮蓋。當然,也可能自然和人工的作用都有,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些晶體很好地阻隔了惡羅鬼燈與外界的聯係,而惡羅鬼燈也很好地保護了那巨大的船形物體。”
我心道如果照此一說的話,那麼這裏各種工事的修建就帶有很強的目的性了,最顯而易見的便是,青銅螺旋樹具有防蟲的功效,很明顯用意就是出於此。這種的格局越正規,越能說明其中的隱晦。阿木很肯定這裏就是出口,我卻還是不怎麼明白,這裏有成百上千的出口,我不知道他的這種肯定從何而來,因為我四周掃了一眼,除了厚實的石壁外,並未發現任何通向外界的通道。
好在這種石洞似乎也有抗蟲的功能,隻有零星幾隻惡羅鬼燈潛進來試圖攻擊我們,被我們直接拍死。阿木取出匕首用火燒紅,小心地將燙進我們體內的惡羅鬼燈盡數取出,這過程極其惡心,我幾乎不忍去看我那體無完膚的手臂,好在這種疼痛相對於被惡羅鬼燈灼燒來說要輕很多,不至於讓我們挨不住而發出陣陣慘叫。
處理完這一切後,我渾身幾乎都疲軟了,傷口流血漸止,開始癢了起來,攻城有些擔憂地道:“媽的這玩意不會有毒吧,怎麼我這傷口跟長了毛似的?”
我對攻城笑道你丫的什麼覺悟,到這地方罪都受完了你還怕死。攻城濃眉一揚即反駁道我這不是怕死,這兩隻手要是廢了,那真是比死還難受,白日鼠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攪得天翻地覆的,雙手一廢,江湖從此豈不寂寞了?
幾人中紫涵受傷最輕,不知道這種怪蟲是不是對雌性過敏,我幾乎沒見到紫涵身上有蟲灼之傷。阿木在處理完自己身上的傷口之後,徑直往內部探了探,最後在洞口深處的一個石台前停了下來。
石台呈圓形,隻有三尺見方大小,我們的正麵便是一堵丈餘高的太極門,石台上放置一尊尺餘高的石像,我一眼便看出,這尊小石像的造型和先前看到的巨鼎內的坐化金屍一模一樣。
我很快明白,這石像是固定的,正是打開太極門的機關,我當時就想躍躍欲試,但隨後便覺得不太妥當,在這種高規格的遺址後,要做到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能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古人殫精竭慮,應該不可能將機關設計的如此暴露和簡單。
“這是機關?”紫涵試探地問道。
阿木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不是很釋懷,他道:“扭動這裏的機關便能開啟太極門,不過,問題又似乎沒這麼簡單,否則,這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他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掃向機關石像正對麵的方向。
我順著望去,隻見距離石台不遠的地方,赫然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石台,上麵擺放的卻不是石像,而是一麵銅鏡,再往後方,便是一麵凹下去的牆體,牆上的內容很單調,隻有一個巨大且極其怪異的影子。
那影子足有一個真人大小,形成的也是人的模樣,很像某個人在牆上形成的投影。所不同的是,這個“人”有兩個頭,互相交織著,保持著一種很奇特的姿勢,就像是兩個人環繞緊抱在一起卻又要強行分開一般。更古怪的是,這個人影是倒立的,腳朝天頭朝地,看到這一幕,我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從牆上的黑影中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