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曾比喻道:“用一個大圓圈代表我所學到的知識,但圓圈之外是那麼多的空白,對我來說就意味著無知。”所以,知識越多,圓圈越大,人們無知的範圍也就越大。
知識是有限的,而未知卻是無限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無論是對宇宙還是自身,人類的認識都是渺小的、未知是永無止境的。
如果不是經曆了那件事情,我也不會深刻體會到未知世界居然是如此的可怕,而且自那件事情之後,我始終堅信,無論是追溯至前還是展望其後,都沒有什麼比它更能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了!
我是一個在邊緣行業中斡旋掙紮的人。在那幾年盜墓生涯裏,我們涉入了無數僅存在於人類感知之外的恐怖地域,進行了無數次險象環生的生死搏擊,可謂轟轟烈烈!
對我來說,那幾年的很多記憶都是刻骨銘心的,許多噩夢般的詭異經曆,是沒辦法徹底從腦海中洗去的。即便我已經告別了那種生活,但那段記憶總是鬼神神差地在我腦海中反複出現。
漸漸地,我有了種預感,並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我似乎並沒有完全告別那種生活,某一天,我還是要回歸的。
而這一天,真的來臨了,一切從一張照片開始!
…………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午後,我正在自己的小鋪子裏,享受著劫後餘生的難得安逸。然後快遞員送來了一份快遞,打開包裝盒之後,我便看到了那張打破我寧靜生活的照片。
我清楚地記得我看到照片時的情景: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就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發起,然後如電流一般從整個身體裏流過,快速地竄到頭頂,摧殘著我的神經。
以至於我在看到這張照片後,第一反應就是找到那個寄給我照片的人,然後用滿清十大酷刑,讓他就這張照片上不可能存在的內容,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惜快遞上沒有留寄件人的任何信息,我翻來覆去地找,最終在這張照片的背麵,找到一個字,寫的是一個地址。
我毫不猶豫地奔著這個地址就出發了,從沒有考慮過,我冒然前往一個陌生的地點,會給我帶來什麼不良後果。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強行拖拽著我去往那個場所一樣,容不得我反抗。而且我相信,任何人在看到照片上那匪夷所思的詭異內容後,都會和我有同樣的選擇。
我和我的一個夥計開著車足足兜了一下午,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根據我的夥計打聽,我們所抵達的地方,是京郊一個廢棄的清代皇家馬場,後來又成了一家電子企業的廠區,這個企業倒閉後,就廢棄至今了,因為地理位置過於偏遠,所以多年來的開發改造項目硬是沒能輪到這裏。
我下車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在眼前一大片荒蕪的廠區中,猛然看到了一座紅色的七層小樓。我仔細比對了一下,確定沒錯,那正是那張恐怖照片上的背景小樓。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心,必須進去一窺其咎,雖然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否正確,但至少現在看來,我從未對當年的這個決定感到過後悔。
小樓早已經廢棄了,一進去就感到一股嗆人的潮濕黴變的味道,整座樓從外麵看還基本有個完整的結構,但內部已經空空如也,局部的非承重牆體都倒塌了一片,顯得頗為破敗。我隻簡單掃了一眼,便微微有些失望,這種廢棄的樓裏實在沒有任何可供搜尋的線索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個並不醒目的入口引起了我的注意,入口的位置位於樓梯拐角,用一扇鐵門鎖上了,但天長日久的,樓梯和牆體都已經呈坍塌狀態,鐵門都被壓得變形,擠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口子。我小心地摸過去,用手電筒照著那口子往裏一探,頓時吃了一驚:裏麵居然是一級級的台階,呈弧線排列,似乎通著某個地方,很快,我恍然大悟,這底下應該還有空間,這裏居然還有地下室!
一樓的地麵極其厚實,比尋常有地下室的房屋足足厚了一倍多,中間還包裹有尺餘厚的隔音材料。我和我的夥計很粗暴地將鐵門卸開,順著那一級級的石階就走了下去。
當時我的心裏很明白,有些東西之所以如此慎重地做著保密的工作,自然有它的道理,而我也從未嚐試過窺探,但事已至此,內心的那種悸動和好奇是無法阻擋的,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我和夥計的腳順利地踩到了地下室的地板上。
順著石階一直往下走,抵達的剛好是地下室的走廊位置,看樣子,這棟樓已經閑置多年了,所有的電路係統已經廢棄,我們隻能借著幾盞手電筒向裏摸索。走廊裏顯得平淡無奇,地麵是水磨石,頂麵石膏天花,牆麵的石膏粉都已經崩落,給人一種老舊的感覺,牆麵零星地懸掛著幾幅人物肖像畫,畫框的玻璃大多已經碎裂,和一些檔資料一起散落在地麵上,很多儀器、桌椅等物也橫七豎八地倒在一旁,現場淩亂不堪,就好像這裏的人遭遇了什麼突然變故緊急撤離了一般。
走廊並不是長條型的,而是呈弧線型,由此可見整個地下區域的格局和地上七層是完全不同的,地下一層完全是不規則的獨立體。每隔一小段,走廊兩側的牆壁上便會出現一扇塗了綠漆的鐵門,有上了鎖的,有虛掩著的,也有大門洞開的,從敞開門的那些房間看,這裏分明是被隔成了一個個小房間,房間內桌椅、書架、書報夾等辦公設備一應俱全,顯然正是用於辦公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