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跟在那個兵的後麵,他不停住,我就不開口,我雖然好奇,但是喜歡磨人家的心誌。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我以為你不會問我呢!”
“嗬嗬。”他臉上帶著小男生的羞澀,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汗水順著他的鬢角留下,這大熱天的站崗,雖然有太陽傘,但是也不頂用啊。
我從包裏翻出了紙巾遞給他。
“謝謝。”
“我們之前見過對吧?什麼時候?”
“那次你哭的時候。”
好吧,這次輪到我窘迫了,很不巧的,眼前這個小兵竟然是當初我幫他擦汗的那一個,我看了一下他的肩章,“你是班長?”
“嗯。”
“叫什麼?”
我的話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林瀚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了,“默默。”
“老大好!”小班長立刻條件反射的跟林瀚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跟我說,“有空聊,我先走了。”說完就拋開了。
我很想說,小同誌,下一次我就不一定能認得出你來了。
“剛開完會?”
“嗯。”
“哦。”他的話少,我的唯一反抗方式就是我也用更少的話回他,這樣當我們保持沉默的時候,他總會絞盡腦汁的想話題,我覺得總該有個人活躍氣氛,隻不過我不想擔任這個角色。
“今天沒有給我帶好吃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特別像個小孩子。
“給你帶就是浪費。”
“韓以默,你這話什麼意思?被我吃了就是浪費?!”看吧,總會有人不打自招,我就覺得怪了,每次我來看林瀚的時候哥哥總會變成現場證人,每次帶來的好吃的總會被他添入腹中。
“我什麼都沒說,是吧,林瀚?”我直接無視站在林瀚身後的韓伊超,繼續跟林瀚交談著。
“嗯。要不要去後山?”
“我自己去吧。”
“不想跟我一起嗎?”
“不要介意,我妹就是個獨居生物,真奇怪她是不是投錯了胎,似乎並不需要其他人的存在一樣。”哥哥幫我解釋著,是的,有些時候,我更希望是我一個人待在一個我喜歡的地方,可能一待就是一天,什麼事情也不做,什麼事情也不想。
“好吧。下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然後我送你回去。”
我腿上的石膏剛剛拆除了,本來那個醫生並不建議我提前拆掉的,結果被我一句話堵得隻能狠了狠心拆了,我當時是這樣跟他說的:“一個孩子提前一周出生算不算早產?不算吧?那麼同理,我現在拆石膏也不算提前。”
就這樣,我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仿佛這條腿從沒有受傷過,仿佛李思默從來沒有出現過,仿佛我跟承諾從來沒有在相親的時候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