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竟然是這個我恨極了的男人來幫我。
他將我輕輕放到車子的後麵,用手撫摸著我的腳踝,讓我躺在後座上。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坐到前麵,緩緩的開著車子。
車子在一個酒店門口停下來。
我看到,這個酒店就是帝豪大酒店。他竟然又一次帶我來到這裏。
和往常一樣,服務人員彬彬有禮地向譚靖維致意著,他抱著我,然後一路直上來到28樓,那個我曾經來過兩次的房間。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取出一瓶白酒倒了些在碗裏,然後點了火,任那火苗在碗裏竄燃。
他房間裏的物品幾乎一應俱全,我很是驚訝,這裏竟然不像是他偷情的場所,倒像是他的一個休憩地。
他用手蘸了下燃燒的白酒,然後在我的腳踝處輕輕的揉搓,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
我眯著眼睛看著譚,心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對我也不予理睬,低著頭仔細地揉捏著。
這一刻,我看不到一絲暴戾與齷齪,有的隻是溫柔與關愛。
就這樣直直地盯著這個男人,難道,以前的一幕一幕是在做夢麼?這個人也不似從前我認識的譚靖維了。
“看夠了麼?”譚冷不防地問了我一句,令我的臉瞬間羞紅,是的,一時間竟然望得出神。
“唔,沒有啊,我哪裏有看你……”
“嘴硬!”譚不屑地瞄了我一眼,又蘸了下酒,低下頭繼續幫我按著腳。
沒有出聲,空氣間便沉寂下來。
“那個……小凝她……”
“她很好,不用你操心。”
“我沒有別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不是在埋怨我麼!怎麼還說謝謝,真是心口不一!”
我驚訝於這個男人有著這般敏感的神經中樞,他知道我在怨恨他,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本來就是,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受傷!”幹脆和他攤牌,此刻經他一激,心中對他僅存的一點感動也蕩然無存。
“這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為你自己!”
“說什麼呢!譚靖維,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對我!”
“啊……”我輕呼,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那該死的家夥,竟然對我下狠手。
我惱怒地望著譚,不顧疼痛甩開了他的手,“我不用你管,你簡直是個……混蛋!”
我坐起來,欲強行站起身子,可誰想到那該死的腳一沾地便似針紮一般的疼痛。
痛得額際滲出汗珠來,我的眼隨即湧上一層霧水。
我賭氣的自對自發起脾氣,狠狠地坐到床上,抓起枕頭便扔到一邊。
譚靖維站在我身邊,直直地看著我,緩緩遞來一片手帕,我沒有接。
他徑自替我擦掉眼淚。
坐在我麵前,雙手握住我的雙肩,口氣竟然軟了下來,“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