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發燒啊……
我也沒喝醉啊……
我在心裏說。
然後是第二天,頭很疼。
剛想坐起來,就察覺身邊有人,側頭,是她。
長長的睫毛覆蓋在臉頰上,如停歇著的美麗的蝴蝶,神情安靜平和,夢裏似乎發生了好事情,嘴角抿著輕笑。
陽光從窗簾那裏散落下來。
時光從走廊邊上走過。
這一刻。
瞬間蒼老。
光暈中,我和她,緊緊依偎在一起。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頭發也變成白色,皮膚也變得皺皺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我們還是會在一起。
我開始相信。
並且會堅信下去。
最後的最後奇怪的一家
在岑思思的家裏,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超級恐怖的存在。
這個存在每天早上會在早晨六點鍾起床,刷牙洗臉等做完以後又繼續躺回床上去睡。等到岑媽媽敲第四次門的時候再爬起來,然後帶著朦朧的睡眼走到臥室落地窗外的露天陽台上“嘿咻嘿咻”地做廣播體操,體操結束後必定還要興致勃勃地唱“我的祖國”,一邊唱,還一邊扭動著身體跳起恰恰來。此時岑思思的爸爸媽媽和二哥以及岑思思本人和家裏請來的傭人們都會異常鎮定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棉花塞進耳朵裏。
這家夥明明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大人,而且有著一張嚴肅不苟言笑的臉孔,在平時卻總是有一點裝可愛的惡劣癖好,就連睡袍的帽子,都要選那種尖尖的,綴著紅色草莓圖案,頂端還有毛球的那一種,好在他是個難的一見的俊美青年,要不然早已被蜂擁而至的抗議者群毆而亡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家夥長得華麗,性格又極度張揚,氣勢壓人,FANS無數,每次出場必定像偶像明星一樣轟動得不僅引起交通堵塞和交通事故,還會……引用被欺壓慘了的某人的話來說就是:“那家夥就是一個會走路的超級大鑽石,一邊移動一邊放射出萬丈光芒,為什麼大家不但意識不到他危害社會的本質,反而總是產生他走過的道路就會飛滿潔白的天使羽毛這樣匪夷所思的錯覺呢?真是的,那麼大一禍害過去了,當然是寸草不生的說……”
而且他極度自戀,臉皮也奇跡般地好像古城牆一樣厚,每次出門前他都會換上超過十套以上的衣服,然後站在門口的等身高的鏡子麵前故作驚訝地問:“啊!這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高貴典雅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呢?”
雖然岑爸爸岑媽媽岑家二哥和岑家思思都會很自覺把他的話給過濾掉,但請過來幫忙的傭人就沒有那麼好命了,他們必須用詠歎調的方式唱著:“哦,我的主人啊!我偉大的主人啊!哦,如此的高貴!哦,如此的典雅!哦,如此的英俊瀟灑!”最慘的卻不是他們,而是他現在所在學校的舍友,打架也好,其他方麵也好,完全比不過所以悲慘地淪為這位大人的忠實奴仆,不僅要對他最恨的家夥發出讚歎的聲音更負責了他的三餐以及突如其來比如要求比如夜宵或者零食之類的跑腿工作……
無論是上課還是工作的時候,這家夥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呼呼大睡,即使是在最重要的董事長會議上,也經常不知羞恥為何物地邊睡邊流下好幾尺長的口水並且喃喃有聲地說著“甜甜圈什麼時候送到啊!為什麼甜甜圈要那麼美味呢”之類的夢話。為此,好幾位老董事當場休克,在會議的中途被送去急救。
這家夥每天嘴裏一邊喊著“忙啊忙啊……”把作業公司的文件扔給那個被欺壓的可憐人做,一邊悠閑地在宿舍或者課堂上或者在全公司——呃,你可以叫它的名字:帝都最豪華的董事長大人個人專用辦公大廳裏的辦公桌下麵邊吃甜甜圈邊偷看最新的連載********《美麗的花花少女》。被某人逮到後還會裝傻說:“啊咧?!誰啊!竟然敢把這種小兒科的漫畫往本大人的抽屜裏放?!”然後趁某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把書塞進最近的隱蔽的角落或者放進辦公桌最下麵的一個隱蔽的抽屜裏。然後大聲說:“咦?書剛才憑空消失了呢!真是耶穌瑪利亞聖光下的奇跡呀!”
……
這時悲憤的某人就會抗議道:“耶穌瑪利亞的聖光好像每天都會出現在大人您的辦公室裏呢!”
但是,讓他的所有敵人都害怕的是這個貌似漫不經心的青年對於危害自己的行為的打擊報複手段以及他為了實現自己欲望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