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放下茶杯:“……你是想問他們吧——”
想我岑思思,原本是一個純真可愛又善良的人啊!十五年前出生在嘉慶醫院,體重為三公斤,大大的眼睛,圓滾滾的臉蛋,不愛哭也不愛鬧,真是要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在家裏,父母疼愛,隻要是一哭,就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因為我其實哭的次數也不是太多,哭太多了對身體不好,我才不會做那種不利己的事情呢!總之,從小到大,幾乎是無往不利,小日子滋潤得呀!學習像模像樣,朋友多多,日子一天天過去,似乎沒什麼問題。
隻是似乎而已——
事情就出在這個隻是似乎而已上。感歎哪,世間萬物,無一不照著自然規律進行。比如太陽東升西降,河川入海,早晨的時候同學們一個個都穿好衣服、拉好褲子,匆匆忙忙趕到教室拿出書就啃,然後上課下課,一切都無可非議。但是如果出了一個但是的話——當太陽西升東降,河川倒流,早晨的時候同學們一個個都光著膀子、拖著褲子衝上教室來的時候,事情就大條了!
我的這個似乎就出現在我的兩個哥哥上,毀了我原來是純真善良可愛的人生。記得有一年的早晨,我們一家人在大哥的提議下二哥的執行下一起到野外早餐。美其名曰:一家親。那是幢上了年紀的老房子,在山裏,打掃得還算幹淨。就在那天早上的“一家親”的時候,岑媽媽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大家齊唰唰回頭,就見一隻小強“刷——”的一下子從牆角裏蹦出來,於眾目睽睽之下瘋狂逃竄,引起驚呼無數。
本來這種小事是不值得一提的,因為如果岑媽媽稍稍一抬腳,便踩死它了;如果岑家爸爸拿起掃帚一拍,便拍死它了;更別提當場還有兩個超級厲害的哥哥在,如果大哥或者二哥出手的話,那小強便會死無全屍了;但是——如果岑媽媽不是還在繼續尖叫,岑爸爸還處在呆愣狀態,而我的兩個哥哥們不是一下子就竄到我身上緊緊抱住我不放的話,我想是永遠都輪不到我出手的!“刷——”的一聲,一支竹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疾風一般射過去,將奪路而逃的小強牢牢地釘在牆上,成為標本。全場肅靜。
岑爸爸起身,仔細檢查那隻小強的屍體,不由得倒吸一口氣,但見那可憐的小強被刺了個穿心透,他伸出手去拔那竹筷,用盡了吃奶的勁,愣是拔不出來。那竹筷長七寸,釘入牆內起碼有三寸左右。全場默然。
幾秒鍾後,大家齊刷刷地審視在場各位手中筷子,就見得我岑思思手中剩了一隻筷子,端著飯碗在“嘿嘿嘿”地傻笑,那嘴角猶沾了一粒飯。
“思思!思思!思思——”二哥的聲音,手緊緊地抱住我不放,那神情仿佛隻要他一鬆手我就會不見了一樣。
“思思什麼時候會武功了?”爸爸疑惑地問。
“哇!好、好可愛哦!”大哥誇張地緊緊抱住我,“跟在思思身邊真的好有安全感哦——”說完,在我肩膀上蹭著。
“……思思好強哦——”媽媽崇拜地看著我。
而我,隻是傻笑,一直傻笑而已。
那一年,我三歲,正處在美好的嬰兒時期,然後我的美麗的嬰兒時期很快地結束了,因為我的兩個哥哥開始把我當作他們的保護者——
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啊!
我抹著眼淚,抬頭,卻:“你們——什麼時候離得著這麼遠了?”我講話不過幾分鍾時間,除了俞思遠,剩下的比如段申童進童遠沈溪等的人物怎麼好像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躲得遠遠的了?我回頭:“為什麼你還站在我身邊?”
俞思遠抽動一下嘴角:“我想,是因為愛情的力量使我站在你身邊吧——”說這話時他神情淒涼,其他人全部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我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嗎?回想我剛剛的話,我想,其實隻是我力量比較大而已,岑家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是擁有自己能力的人。有必要露出那種害怕的神情嗎?況且我一向主張非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