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滄海月明珠有淚(1 / 1)

“不要說了,你靜靜的養傷吧。”說完,紫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把尚有一肚子疑惑的我扔在那裏。我翻來覆去的想:令主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反叛之心,怎麼還要調夜隼出去呢?昨天夜裏,令主又是怎樣把我弄回來的呢?除非……令主是故意調夜隼走的,可是這樣一來她又能怎麼辦?單打,我不輸於宮、商、徵中的任何一個,可他們隻要任何兩個人就能把我吃的死死的。

昨天晚上是故意放我們走?不可能,我們都是夜隼調教出來的,各人有多少斤兩都心知肚明,而三個人都攔不住我是步可能的。難道是……

我不敢再向下想了,那答案太可怕了。我極力排開心中的不快,忘卻那個讓我膽寒的答案。可它總在我的腦海中徘徊,驅之不去,趕之不走。我絕望的將腦袋埋近枕頭終,窒息的感覺讓我不會再想起那個可怕的答案。

頭上一涼,枕頭被扯去,接著是紫玉微怒的聲音:“你幹什麼?”

我當然不會告訴紫玉我擔心什麼,隻是輕輕的說:“二哥還在外麵,在林府外的破房子裏。”紫玉的神色一時軟了下來,轉過身去,走向外邊,頃刻拿回一封信來,信很厚,信封上沒有字。抽出信紙,裏邊的字跡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很漂亮的女子。現在卻身在青樓負責消息的傳入。而她喜歡的正是角。她也知道,她永遠也不可能成為角的人,但她依舊執著。

我沒有看信,將信紙裝回信封,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我拚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咬著下唇,鹹鹹的液體湧了出來。如果我能早些出來,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即便與角死在一起,我也願意,隻是不願意離開角的身邊。恍惚中,夜降臨了。

月色極淡,隻有彎彎的一撇。我揮手扇滅了蠟燭,讓月光靜靜的淌進屋中。多少個月明之夜,就那麼過去了,我忽然發現,其實那些月夜多麼美好,盡管增加了我們暴露的機會。

忘記多久以前的月圓之夜,我和角坐在房頂上,看著月兒慢慢的升起,升起,月光如水銀般肆意傾瀉下來,我支著頭,看著角剛毅的臉與壯碩的身軀,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擁有吧,多久以後呢?不知道。

可現在,角已經去了,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我不知道角與綺月是什麼時候相識的。應該很早以前吧。夜隼是不準我們飲酒的,毋用說青樓這等縱情聲色的地方。酒色傷身,更會吐真言,也失去了行動力,而這些正是一個殺手最忌的。但他從沒有禁止角去清和摟,隻因為角的心係在那裏的綺月身上。

在我們休息時,角有時會帶著什麼也不懂的我從後門溜進清和摟,與綺月對麵坐上近一個時辰。一個字也沒有。我總是很悶,很悶的看著角。角的臉色總是很平靜,眼中卻滿是掙紮。

綺月低垂著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兩隻絞在一起的手,手指因用力而顯得發白。我知道她在想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現在想來,他們是在想以後吧,他們也許是沒有未來的。如果昨天不是角,而是我,那麼又有誰為我傷悲呢?也許隻有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