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臻倒最後還是妥當的接管了衛家家主這一職務。
隻不過他自己也沒喜慶的起來。
當天晚上就出了大亂子,衛雁槐死了,而後山的百十來具屍體也不見了。
最先發現的是薛黎陷和蘇提燈還有書南,他這幾天一直在思索這全部的事,又因為有想不通的點,便把蘇提燈接過來,表麵上聊天,實際上盤問,可反反複複的他自己都問煩了的時候,蘇提燈仍舊回答的滴水不漏沒有錯的時候。
話不一定是原話,但每一次的意思都是一樣的。
書南在一旁純粹是起個打圓場的作用,盡量顯得三個人是真的都在和和氣氣的聊天。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薛和蘇提燈八字犯衝,總之他倆每次談話都會有要劍拔弩張互相掐死對方的意思,倒是蘇先生回答自己的問題卻一直是溫和有禮且十分和善的。
當時天色實在不早了,薛黎陷聊得餘下倆人都沒有睡意了,便打算撈過屍體重新來看。結果就在準備碰屍體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吹來一股不一樣的風。
薛黎陷的鼻子最好用最先聞到那味道了,下意識一把從輪椅上扯過蘇提燈又兼帶著大力側拍了書南一掌就藏到大石塊下麵去了。
書南也拔劍橫掃了下,原本是為了給那些衛家的侍衛提個醒,才發現衛家的侍衛不知何時換班走了再沒回來過!
蘇提燈那差體格豈是受得了薛黎陷這種糙人的粗魯方式,他當時唯一的感想就是胳膊差點被他卸下來了,而且被他摔的昏頭轉向的,整個腦子都在嗡嗡叫,眼前隻有漆黑一片。
薛黎陷也有點後怕,從天空中直接大規模的飄灑下來化屍散!還好沒有其他人了……欸等等?!沒有其他人?!
「燈籠……我的燈籠……」
薛黎陷回頭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看扔在飄灑隻不過還沒飄到這邊來的粉末,驚禪一現,迅疾的過去又回來了。
將燈籠胡亂往蘇提燈懷裏塞好,薛黎陷眯起眼睛來對著遠處的一座山石認真的盯了起來,風向來判斷的話,應該是那裏,隻不過自己這樣去就是迎風了,很容易就沾到粉末。
化屍散極其難煉製,又是誰喪心病狂的突然做了這麼一大批?
而且是對付屍體還好,如果是對付平民百姓,又該怎麼辦?
薛黎陷腦子裏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現在使出凝風掌,是唯一可以解決的辦法了,然後書南再前去把那個胡亂灑藥粉的混蛋殺掉就可以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停了。
地上已經再看不見任何的屍體,薛黎陷幾乎是將蘇提燈往書南那邊一放,就拔足狂追上去。
一定要懲治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因為書南剛才也聽見那很明顯的像是脫臼的聲音,便打算扯開他衣服來看一看怎麼樣了,如果真出事了他還能及時接回去。
蘇提燈原本仍舊處於半昏迷狀態,一開始沒感覺到,直到體內的蠱蟲突然翻騰起來,他才醒悟到書南打算幹甚麼,雖然知道是好意,可是……
連個不字都痛的難以說出口,書南也有些慌了,難不成老薛剛才那一下摔的他實在太厲害了,讓他呼吸都那麼困難了麼……
隻是還沒費事的把衣服扯下來,書南就忙收了手,像條魚一樣順著石頭一滑,身後是六聲清脆的「鐺鐺鐺鐺鐺鐺!」
鴉敷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給他重新整了整,如果書南沒看錯,對方還特意緊了緊蘇提燈的衣服。
其實他一直想問問大夏天的穿兩件不熱麼,可終歸沒好意思問出口。
有些人天生體質寒涼,大多都是病弱的人。
鴉敷其實也不知道先生的那件鬼畫符袍子為甚麼不能離身,但是他知道先生的三大禁忌——一,燈籠不能離身。
二,咒袍不能亂脫。
三,左腿不可以碰。
當然,這幾條是對於熟識的人來說,其他的人……估計想近先生的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