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卷 第二百十一章 失之一隅(2 / 3)

“那你便是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阿熱奴了?”房慈怒聲斥道,“來得正好,隨我回國都領罪受罰!”

“放你的狗屁!看我將你砸成肉醬!”阿熱奴怒聲咆哮,揮舞著鐵棒就衝殺過來,也顧不得箭傷瘡口血流如柱痛得鑽心。幾名飛龍騎將士護在房慈身邊,和他一起衝殺上前。黑夜之中,阿熱奴剛剛丟了火把一時根本不適應黑暗。加上飛龍騎都是墨甲黑袍,他隻見眼前一道道人影飛快殺來,自知無法與敵對戰。此時,他飛快的調轉馬頭,帶著人就朝北方奔去。

房慈哪裏肯放手,在後麵窮追不舍。搭弓上箭來射,居然也被阿熱奴躲過兩支、撥飛兩支。

此時,萬名飛龍騎將士,如同水銀泄地衝殺在了黠嘎斯人的軍營中。黠嘎斯人群龍無首突遭襲擊,一片混亂。漸漸的,兵卒將領各自奔散,四麵八方的逃了開去。飛龍騎的將令卻是非常明確----緊隨大將房慈,活捉阿熱奴!

阿熱奴恨得都快要瘋了,但又隻得先保住性命再說。身上的箭傷疼得鑽心,他也無力與強敵周旋了。心想我先避你鋒芒逃過一劫再說,以後再回來報仇算賬!

不料,房慈親率大軍,在後麵緊追不舍;他自己所率的幾萬大軍,居然被衝得星落雲散全在逃命。現在,僅有萬餘中軍將士護著他,拚著命了朝北方逃亡。其他的軍馬,都不知道人到哪裏去了!

直到現在,阿熱奴仍然不敢相信今天發生了一切事情:為什麼,我還沒有真正的交戰,就這樣一敗塗地了?!瘋了,都瘋了嗎?!

天邊露出魚肚白,阿熱奴的馬已經跑得氣喘籲籲了。身邊的將士也是個個累得直翻白眼。回頭一看,那一隊像鬼一樣的齊軍騎兵,仍然跟在自己不遠的地方。

阿熱奴惱羞成怒,魚死網破一般的喊道:“不跑了!回去,跟他們拚命!”於是,調轉馬頭帶著人又衝殺了回來。

房慈早就料到阿熱奴就狗急跳牆。追擊了這麼久,估計都離開黠嘎斯軍帳數十裏了。眼下這處地形十分平坦,正好廝殺!

房慈豪氣大起,大聲吼道:“將士們,迎上去!讓黠嘎斯人見識飛龍騎的真正實力!”飛龍騎眾將士也是殺得性起信心百倍,這時個個鬥誌昂揚的就衝殺了上去。

兩撥人馬,如同火車車頭撞在了一起。

殺聲遍野,血流成河!

阿熱奴早已成了一頭狂暴的獅子,隻顧在前衝殺,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受了箭傷流了許多的血。他滿以為,憑借著自己絕世無雙的武勇和黠嘎斯鐵騎天下無敵的氣勢,吞沒這一隻齊軍騎兵完全不成問題。沒有想到,對方的戰鬥力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哪怕是一名普通的飛龍騎小卒,也能在他手上走幾個回合。若是兩三個人聯合擊攻,根本不落他下風!黠嘎斯的鐵騎,向來橫行慣了,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現在麵對飛龍騎,都在心中吃了一驚:好強!

不管是一挑一的馬上對決,還是局部的圈戰,飛龍騎都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再加上優良的裝備、如虹地士氣,黠嘎斯人討不到半點便宜。盡處劣勢。

阿熱奴費盡全力斬殺了幾名齊軍,卻已累得氣喘如牛。放眼一看,不經意的看到了齊軍的將旗。他狠一咬牙。朝那邊死命衝殺而去----如果能擊殺房慈,一來解恨。二來或許可以扭轉戰局!

房慈也是一直在尋找阿熱奴。這時在陣中發現一隊人有目地朝自己中軍衝來,細下一看----果然是他!

房慈信心百倍楚彥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挺槍躍馬就朝阿熱奴迎了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在陣間就對上了一回合。房慈的鐵槍被阿熱奴地大棒砸了一記,險些震飛虎口也是一陣發麻。阿熱奴卻是更慘。左肩肩頭被挑刺了一槍,又噴出血來。這下,他的雙臂都已帶傷,提著鐵棒都倍感吃力了。

“撤、撤!”阿熱奴又痛又怒,帶著人又逃了起來。他心想,再往北去可就深入我黠嘎斯境地了,你還敢追?找死!

房慈哪裏管那麼多,帶著飛龍騎拍馬就追,緊隨其後。

又追了近半個時辰。幾乎所有的馬匹都有些氣衰力竭了。這時,左邊山坳傳來一陣滾滾馬蹄驟響,居然是一批昨夜逃散的黠嘎斯騎兵恰巧撞到了這裏來。大約不少於六七千人!

阿熱奴心中大喜,想都不想又帶著人殺了回來。和那支生力軍來合擊房慈。房慈和眾飛龍騎將士抖擻精神。分批迎敵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很快。那支底氣不足也累了半夜的生力軍,以極快地速度就潰散了。阿熱奴正想再找房慈過上兩招。眼見這樣的情形幾乎都要氣得哭了,無奈隻得拔馬又逃。

房慈也累得有些透支了,可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此時天已大亮,他已追擊阿熱奴深達百裏!

阿熱奴的信心,都快要崩塌了。想來,他也是黠嘎斯的王子、第一勇士。親率五萬大軍出征,本以來手到擒來順風順水,沒想到莫名其妙的輸了個一塌糊塗。現在,他幾乎撞牆而死的心都有了。又跑了一陣,前方一處矮山阻擋,他把心一橫----不跑了,拚命!

黠嘎斯的將士們連聲叫苦,卻也無奈的硬著頭皮翻身再戰,去和魔鬼一般地那群黑衣騎兵拚命!

房慈和飛龍騎將士的體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可是這越追,他們的信心越足鬥誌也越旺盛。看到阿熱奴又狗急跳牆地殺了回來----正中下懷!

“殺!----”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了。房慈一聲怒喝,匹馬當先如電如虹地就殺了出去。衝在最前地幾個黠嘎斯騎兵幾乎喪膽,有兩人驚慌失措的還沒作出什麼反應,就被房慈刺翻下馬。阿熱奴也是徹底地狂暴了,不顧一切的朝房慈衝殺而來。二將飛快的衝殺,都想將對方一擊致命。房慈所習的槍法,本來就攻守兼備。避過了阿熱奴的死命衝擊之後還作出了反擊。吃了一次虧的阿熱奴也學乖了,這一次也避開了房慈的攻擊。

二將勒回馬來不再衝殺,停住馬了對著廝砍。房慈的槍法淩厲而又飄逸,招式變幻莫測如同蛇信;阿熱奴力大無窮大開大闔,也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二人在馬上鬥了幾十個回合,勝負一時難分。此時,飛龍騎身後又有一隊人馬掩殺而來,同樣是黠嘎斯的人馬。眾將士不驚不懼,分兵拒敵。雖然處在包圍之中仍然打得虎虎生威,毫不怯懦。而且,飛龍騎都是經曆過異常嚴厲的訓練的。對於這種長途奔襲打持久戰,非常的適應。相反,黠嘎斯雖然狂悍勇猛,可是一來失了氣勢軍心渙散,二來他們的馬匹耐力也不足、人的連續戰鬥力也不強。折騰了一夜,黠嘎斯人的實力早已大打折扣。飛龍騎占盡了優勢盡得先機。

這一回,戰鬥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飛龍騎將士戰鬥到現在,也損失了近二千人馬。可是這一夜來,他們至少斬殺了一萬以上的敵人!眼下,陣中和他們對敵的人馬還有一兩萬人,飛龍騎在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可是從局麵上看,卻是壓倒性的優勢。

阿熱奴的信心和狂妄勁早已經煙消雲散了。眼前這一支齊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強大到了恐怖地境地。還有這個白麵小子,槍法武藝著實厲害。自己若是不負傷。說不定還有保握製得住他。可是現在,他身上的傷口撕裂一般的疼,流地血又太多楚彥身都有些乏力了。

與此同時。房慈卻是越戰越勇,手中的槍法使得行雲流水。阿熱奴已經漸漸無法抵擋!阿熱奴地幾名近衛見情況不妙,都想上前來救主助陣。可是,房慈身邊的飛龍騎近衛將他們三下五除二就打得落花流水自身難保!

唰唰唰!房慈一連刺出三槍,直取阿熱奴的頭、胸、肩。阿熱奴氣力已盡隻好連連躲避。房慈一陣怒喝橫掃一槍,重重的拍在了阿熱奴的背上。將他砸下馬來!

阿熱奴本能地大聲慘叫,翻落在馬。胸中悶實眼前頭昏眼花,一張口就吐出了鮮血來。房慈身手矯健的跳落下馬,咣啷一聲拔出寶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別動!”

阿熱頭眼前昏花了一陣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抬眼看到怒氣騰騰的房慈,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長歎了一聲,說道:“算了,不打了。我認輸就是。”

房慈將他從地上提起來,扯了一根繩子將他綁得結結實實,然後說道:“讓你的人住手!”

“住手!”阿熱奴倒也還聽話。大聲喊了出來。大部份的黠嘎斯人其實都打不下去了。聽到這一聲喊,都停了手下了馬來。還有一些人頓時就癱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房慈的表情卻是異常平靜。他推了推劍柄。說道:“上馬吧,黠嘎斯地王子。隨本將回中原。請皇帝陛下定奪!”

“哎----不甘心啊!”阿熱奴不顧脖子上架著劍。仰天大吼。

“別鬼叫了,乖乖的隨本將回去!”房慈讓幾名飛龍騎將士押著他。嚴密監管。然後,他騎上馬對餘下的黠嘎斯人說道:“爾等都聽好了:我乃大齊飛龍騎將軍房慈。如今將你家少主人請回國都,麵見皇帝陛下以定其罪。你們回去告訴黠嘎斯阿熱氏,讓他最好老實本份一點。不然,我大齊王師隨時可以踏平黠嘎斯!”黠嘎斯人都有些麻木了,而且心中驚駭萬分,這時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不敢動彈。

房慈怒聲喝道:“都聽清楚沒有!”

“啊、啊……聽清楚了!”一群人驚慌地答話。

“爾等從犯,本該就地處斬。但本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現在放你們回去。”房慈將手中鐵槍一橫,大聲說道,“不過,若有任何人敢尾隨追擊而來,本將必不輕饒----眾人看好,這便是榜樣!”說罷,房慈一夾馬腹快速衝出,手中已經綽上了雕弓,飛快的拈弓射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