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偏偏就是皇帝。
蕭雲鶴悶悶的長哼了一聲:“來吧……我早就說過,不會再退讓,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如果我們之間一定要分個勝負死活,那麼,倒下的那個,肯定是你!”
“什麼?絕對不行!”獨孤凡顯然有些生氣了,很是忿然。
蕭雲鶴在一旁笑道:“我知道這的確有些為難。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你就委屈一下吧!”
“可我是男人!”獨孤凡壓低了聲音怒吼,“你居然讓我扮成丫環和你一起住進東宮!我簡直就是汙辱!”
蕭雲鶴耐心的說道:“你戴上青銅麵具的裝扮,實在是太特立獨行引人注目了。皇宮裏不比別的地方,越顯眼,就越能招來禍患。現在我們時刻如履薄冰,不能不小心。現在,你是我身邊最重的一個幫手。如果你都不肯幫我,我還能靠誰呢?”
獨孤凡呆了半響,恨恨的道:“那好吧,就依你的。不過,我可不想在東宮裏多住一天,你最好想辦法早早離開那個鬼地方!”
“好!”蕭雲鶴嗬嗬的笑道,“蘇菲兒,快來……幫獨孤凡化妝打扮!”
獨孤凡心裏像十幾條毛蟲在爬一樣,鬱悶極了。
隨行的兵丁們簡單的準備了一下,隻等漢王出發了。
過了一會兒,獨孤凡房間裏傳出了蘇菲兒的一聲驚呼“呀-
蕭雲鶴上前敲門:“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蘇菲兒連忙回道,“大人稍等,馬上就好了。”片刻後,蘇菲兒上前來打開了門,表情很是有些驚異。
“倒底怎麼了?”蕭雲鶴問。
“沒什麼呢!”蘇菲兒有些驚訝和害羞的說道,“我隻是沒有想到,獨孤公子長得……和王妃好像。化了妝穿上女兒妝,比誰都漂亮。”
蕭雲鶴搖頭苦笑,揚了揚手:“你先退下。”
進到房裏,獨孤凡正鬱悶的坐在銅鏡前一動不動。
“你滿意了?”獨孤凡轉過頭來。一臉的怒氣。
蕭雲鶴仔細一看,乖乖不得了----果然是個大美人!雖然隻是穿著普通丫環的服飾,可是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個極為標致的美人。蕭雲鶴忍不住啞然失笑:“不錯,很不錯。隻是……你少一點拋頭露麵吧。不然,以你的這個長相,實在是……驚豔,招搖了一點。”
“哼!”獨孤凡鬱悶不堪。“我雖是長著女人臉,卻是男兒聲。除非我扮啞巴,否則瞬間露餡。”
“行,那你就扮啞巴吧。”蕭雲鶴說道,“我就說。你是獨孤王妃的一個姐妹,天生啞巴,是我地帖身侍婢。”
“隨你。”獨孤凡說道,“要不是為了我妹子,我怎麼會忍氣吞聲忍受這種窩囊事。你最好是不要又玩什麼險計。保住小命再說。皇宮那種地方,再高的高手,也沒把握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來。到了情非得已的時候。你就躲到淩煙閣地道裏去。”
“我知道的。一路看文學網放心,不會有事。”
太子李誦倒是表現得很熱情,已經派了自己東宮詹事府的人,來漢王府迎接漢王一行人。六七輛紫色的紹車已經擺在了漢王府前。
蕭雲鶴一行人上了車,徑直進了皇宮,直到東宮。
李誦也親自到了東宮容德殿前,迎接漢王。幾年不見,李誦的變化比蕭雲鶴地大。麵相看上去,明顯成熟了許多。頜下有了一些黑須,臉色表情也深沉了一些。他穿著一身皇儲黃袍,頭戴金梁冠,看來裝束還挺正式。
蕭雲鶴下了車。李誦已經迎了上來。
“拜見太子!”蕭雲鶴拱手先行了一禮。李誦也慌忙回禮:“皇兄遠來,愚弟有失迎訝。還請恕罪、恕罪!”
“太子太過客氣了。”蕭雲鶴笑容可掬,“打從今天起,微臣就要在東宮叨擾你了。”
“皇兄這是哪裏話?”李誦還是那副憨厚老實的樣子,笑嗬嗬的說道,“皇兄遠在西蜀,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這一次一定要多住幾天才行。來人,快給漢王大人一行搬取行禮,安排客房----啊,這一位是?……”
李誦的眼神,完全定格在了獨孤凡地身上。
獨孤凡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眼光,心裏一陣犯窘,臉上就快要露出了怒氣。沒辦法,隻得忍耐。他學著女人的樣子,款款行了一禮。一旁的蘇菲兒險些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蕭雲鶴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地小姨子----獨孤王妃的一個姐姐。天生不能言語,無法給大人問安,還請恕罪。”
李誦臉上的表情,瞬間千變萬化。他盯著獨孤凡看了半響,才勉強擠出一絲笑來,說道:“原來是皇兄地寶眷,愚弟真是唐突了。皇兄快請,宴席已經備好了。愚弟為皇兄揭風洗塵。”
“太子先請!”一行人朝容德殿走去。
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自然是讓獨孤凡心裏一陣惱火鬱悶。蕭雲鶴心裏也想了起來,當初墨衣在國都的時候,太子可是將她請過去做過客。要說太子對墨衣沒有企圖,絕對是瞎話。像墨衣那樣的女人,對於男人來講,然是人見人愛。可惜後來墨衣在漢王府穿了幫,不得不離開了國都。為此,李誦肯定沒少鬱悶。後來又聽聞墨衣在西川嫁給了漢王,難保就要打翻了醋壇子。也難怪他剛剛看到和墨衣有幾分相似的獨孤凡時,做出那種表情了。
對於太子李誦,蕭雲鶴並不是太了解。隻是在印象裏,感覺這個人比皇帝要厚道一點,但也絕非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的敦厚老實。他的心術城府,比皇帝要厲害多了。至於在男女之事方麵氣度如何,還真的不太清楚。他會不會因為墨衣地事情,而在心裏對漢王耿耿於懷呢?也許除了李誦自己,誰也不清楚。
酒席間,李誦表現得很是熱情和客氣,做足了一個弟弟的樣子。隻不過他的酒量似乎並不太好,沒喝幾杯就有些舌頭哆嗦了。不過他的自控能力挺強的。知道酒量不行也就沒有逞強和漢王這樣地海量人仕舍命相陪。酒至半酣以後,他卻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地眼神,不停地朝獨孤凡的身上瞟。
獨孤凡侍立在蕭雲鶴身後伺候,早就感覺到了太子暖昧奇怪的眼神,心裏一陣惱火和鬱悶,恨不得飛身而起一劍就削了這個家夥。
酒席散後,蕭雲鶴一行人等。自然是回客房安歇。東宮可就不比一般的親王府了。這裏有東宮六率的皇家衛隊,人數不下五六千人,全是太子自己的私人武裝。東宮地官屬僚屬設置,也十分的完備充分,儼然就是一個小朝廷和小皇宮。東宮六率的人專職保護太子戒備東宮。將這裏戒備得宛如鐵桶。、不得不說,皇帝和太子針對如何對付漢王,還真是動了一些腦筋的。關進大牢?顯然是不合理的。漢王立功歸來麵見皇帝,是積極主動地要講和。皇帝如果這樣做肯定做招致全天下人的反對。如果將漢王放任不管,顯然又不會放心。鬼知道他會在國都城裏幹出什麼事情來呢?李晟、李懷光那些將軍現在也在國都。仕族之中他與郭家的關係也不錯。
左右算將起來,將漢王留在東宮軟禁,是最合適不過的辦法了。
一路走來。蕭雲鶴看到東宮裏是三步一亭五步一崗,自己一行人所住的院落,更是防備森嚴。漢王自己所帶來地那十一個衛士,也被安排在了漢王旁邊的客房裏居住,當成了客人來看待。負責守衛的衛士則全是東宮六率地人,人數極多,明顯比其他地方的守備禁嚴多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這哪裏是什麼款待。根本就是軟禁。蕭雲鶴看在眼裏也不發作,隻在心中冷笑。言行舉指卻是悠然自得,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和不滿。
入夜之後,蕭雲鶴正準備安歇,太子倒是來親自拜訪了。走巧走到門口時碰到擔著洗腳水離開的蘇菲兒。李誦特意多看了幾眼,嘖嘖的讚了幾句。說漢王身邊的侍婢都這麼漂亮。弄得蘇菲兒小臉通紅,羞急的走了。
“皇兄對這裏可曾滿意?”李誦笑容可掬十分的熱情,“愚弟怕手下人手腳笨伺候不好皇兄,特意前來看看。皇兄有什麼不滿意地,隻管跟我說。那些蠢笨的下人,隻管打罵就是,不必客氣。”
“不,很好,我很滿意。”蕭雲鶴微笑道,“太子手下的人都很能幹,將這裏打理得非常不錯。我住在這裏,感覺十分的舒服和安全。”不輕不重的,蕭雲鶴將李誦挖苦了一陣,暗指他派了那麼多地兵在外麵看著。
李誦卻是裝傻充愣的嗬嗬笑道:“皇兄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蕭雲鶴眉頭微皺:“太子……什麼事情嗎?”
“呃?咳!……”李誦尷尬地幹咳了一聲,“大事是沒有,有些小事想同皇兄說說。”
“那就說吧。”蕭雲鶴心中冷笑:還能有什麼事情?皇族子弟之間這樣湊到了一起,不聊公事私下裏還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聲色犬馬這種事兒。看李誦這副尷尬的表情,難道他又一眼瞅上了獨孤凡?
那可就有點意思了……
“皇兄……”李誦的臉上掛起了暖昧的笑,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你身邊的侍婢,果然個個天姿國色呀!”
蕭雲鶴回之一個暖昧的笑:“怎麼,有你看上的麼?兄弟之間別客氣,有話就直說吧。”
“嘿嘿……皇兄果然是直爽人。”李誦一副憨態的賊笑,表情顯得很是古怪,“愚弟想知道,那個獨孤氏……也就是皇兄的姨姐,跟皇兄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