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入虎穴(2 / 3)

紅袍青年拍著馬,緩緩朝前走了幾步。臉上露出一個冷漠而驕傲地微笑來。

眾軍士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刀槍,弓弦更是拉得一陣咂咂作響。

“去回報馬燧馬大元帥。就說……”紅袍青年嘴角略挑,有幾分戲謔的說道,“他地仇人來訪。”

“仇人?”眾軍士先是愕然,然後仿佛被戲弄了一樣有些發怒了。領頭小校怒聲道:“快說。你是什麼人?!否則亂箭射殺!”

蕭雲鶴再度策馬上前幾步,劍眉一挑大聲說道:“漢王---蕭雲鶴!”

“什麼?!”一陣驚呼,隨即刀槍弓弩聲一陣大響,眾軍士如臨大敵。

孤獨凡上前幾步,不屑的冷笑:“一群廢物!”

“你!……”小校氣岔。幾乎就要拔刀相向。獨孤凡卻如同鬼魅一樣率先抽身而動,一柄劍已經詭外地擱在了他的喉間。

“有興趣跟我比試一番麼?”獨孤凡地聲音,如同地獄來聲。冷得沒有溫度。

“你、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小校心中一陣駭然。但不是有多害怕這柄擱在喉間的利刃,隻是這個黑衣的家夥,身手也太快、太詭異了,簡直就不像人!

“放下劍,孤獨凡。我們不是來尋仇的。”蕭雲鶴微微笑了一笑,說道,“我來的目地很簡單----見馬燧。你們是出來巡哨的吧?正好,在前引路。”

小校正加駭然的看了蕭雲鶴一眼。咬牙說道:“你、你瘋了麼?你就不怕一腳踏進這軍營,馬上粉骨碎身?!”

“少廢話,帶路吧!”蕭雲鶴一揚馬鞭指向軍營,平靜的說道,“會不會粉骨碎身。是本王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我隻知道你如果不帶我去見馬燧。肯定會有大麻煩。”

小校摸了摸還有些冰涼感覺地喉間,惱怒的瞪了孤獨凡一眼,恨恨說道:“那你就請吧!”

一行人收起刀槍分列道旁,將蕭雲鶴和孤獨凡夾在其中,一起朝軍寨裏走去。

此時,馬燧正坐在帥帳裏,沏了一壺好茶,慢慢品嚐。竇文場坐在一旁,也賣弄風雅的嘖嘖讚道:“好茶,真是好茶啊!馬大帥,果然是一個懂得享受之人。這蜀地地新安茶,清明前後采摘,用秘法炮製,滋味就是不凡。之前在皇宮中試用過一兩回,倒也不如蜀地新產的鮮茶味道絕美。”

馬燧隻是微微笑了一笑,沒有搭話。手裏拿著一些軍中的卷籍,慢慢的翻看批閱。

正在此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嘩然和驚呼。馬燧眉頭一擰:“發生什麼事情?何事驚慌?!”

帳外小吏慌忙進帳來報道:“報大帥----寨前軍士抓到兩名細作!”

馬燧冷哼一聲:“兩名細作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讓軍士審問一番再來回報。”

“是!”帳吏剛剛離開,馬上又有一名小卒跑到帳外,大聲報道:“報大帥----前軍將士抓到兩名細作。來人自稱是漢王蕭雲鶴,另一人則是他的隨從!”什麼?!”馬燧和竇文場同時謔然站起身來,麵麵相覷。幾乎是同時說道:“你認識蕭雲鶴麼?”

二人一起點頭,馬燧說道:“當年在國都時,本帥與他也有數麵之緣。雖然沒有交情,人總是不會認錯。”

竇文場也有些惶然的說道:“下官與他打的交道可就多了去了,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隻是不知道,這蕭雲鶴怎麼會跑到神策軍軍營裏來,莫非是嫌命太長了麼?!”

馬燧濃眉緊鎖,撫著胡須沉吟了一陣,說道:“來人,將他帶上來。”說罷,轉眼看向竇文場。

竇文場假裝不知馬燧正在看向他,泰然地坐在那裏,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馬燧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惱火,心中暗自思忖:你這狗腿,莫非信任不過老夫,時刻都要從旁監視麼?簡直就像是蒼蠅一樣,令人生厭!

轅門前,蕭雲鶴下了馬來,將馬鞭信手扔給一旁的軍士,對他笑道:“本王的寶馬,可是矜貴得很。你要用上好地草料,細心喂養。”說罷,嗬嗬笑了幾聲,背剪起手,昂然朝前走去。

從轅門到帥帳,短短的百餘步,兩旁地軍士卻多達千人。一排刀斧手,一排弓弩手,一排騎兵,布成了一個過道,殺氣騰騰的等著蕭雲鶴和獨孤凡。

蕭雲鶴昂首闊步從過道中徐徐而過,眼睛也毫不回避的迎上那些軍士凶狠的目光。那些軍士眼中明明很凶悍的殺氣,在蕭雲鶴的逼視之下卻有些消散和頹然,有幾個還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移開了眼神。

蕭雲鶴不禁哈哈的放聲大笑起來:“神策軍!本王當年也曾率領你們出生入死。時隔多日,你們仍像當初一樣那麼威武雄壯。馬燧,果然是將帥之才!”

“那本帥,就多謝漢王大人誇讚了!”馬燧掀起闈簾從帥帳裏走了出來,一臉冷笑的看著蕭雲鶴,侃侃的說道:“大人遠來,不會隻為了拍老夫的馬屁吧?本帥帳前刀斧剛剛磨礪一新,正缺有人來試試刀鋒。”

蕭雲鶴嘴角一挑露出一個微笑,瞟了馬燧一眼,就走到一旁的紅衣刀斧手身邊。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鋒利的行刑大刀上彈了一下,兩聲砰砰的錚響。那個紅衣劊子手驚愕的看了蕭雲鶴一眼,局促惶然得不知所措。

“不錯,的確是好刀。”蕭雲鶴轉過身來,正視著馬燧說道,“大齊,從來就不缺好刀。隻是缺一些,用刀的好手。”

竇文場一臉陰沉,有些瑟縮的躲在馬燧身後,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敵猷當前,大罪人束手就擒。你還不令人將他拿下,更待何時?!”

蕭雲鶴恰巧聽到,冷笑一聲說道:“喲,這不是竇文場竇大人嗎?敢情你上次去西川本王是沒有招待好你了,臨走時卻還沒忘了捎帶走一些東西。其實你要東西何苦幹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呢?直接跟本王說,還能不給你嗎?”

竇文場頓時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壯起膽子跳出來罵道:“本官何時盜竊你東西了?你莫要含血噴人!”

“那就怪了。”蕭雲鶴嗬嗬的笑了起來,“竇大人若是沒有盜本王的東西。那麼……你拿去獻給皇帝的偽帝龍袍這些東西,又從何而來呢?莫非,是你自己私造的?”

“你、你!……”竇文場一時語塞,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他吞吐了幾聲,衝著馬燧大聲嚷道:“馬大帥,你還在等什麼!大逆賊就在眼前,你還不將其拿下,押往國都交予皇帝?!”

馬燧猛然一下轉過頭來,有幾分慍怒的瞪著竇文場,低聲喝道:“在神策軍中,沒有人敢對我這樣大呼小叫。該如何辦理,是本帥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教!”

蕭雲鶴心中暗自一笑:任誰也受不了竇文場這種小人的頤指氣使。馬燧倒也是條漢子。

竇文場吃了個鱉,生生的愣住不插言了。他心裏清楚,雖然他自己是皇帝委派的監軍,可是除了監督,他也沒能力幹別的什麼。馬燧這人曆來心高氣傲,眼下又位高權重深受皇帝器重,還是不要沾惹他的好。畢竟,他也沒膽子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馬燧與蕭雲鶴。二人四目相對,久久逼視,然後各自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看得旁邊的人一頭霧水。

“請吧,漢王大人。”馬燧揚了一下手,指向另一邊,“本帥早已為你備好了囚車,一路從國都運送過來。你看。就在那邊。”

眾人遁著他指地方向看去,一輸馬車正徐徐朝帥帳這邊駛來。馬車外麵,鋪了一層紫貂闈布,末尾垂著大象飾物,居然還是一輛親王出行專用的象輅車。

“馬大帥。倒也想得周到。”蕭雲鶴傲然的笑了笑走到車前,伸手敲了敲車門板壁,鏗鏘作響。居然是鐵製的。

馬燧冷笑的看著蕭雲鶴:“怎麼樣,不錯吧?”

“不錯,很不錯。”蕭雲鶴轉過身來負手而立。環視了周圍一眼,哈哈大笑道,“那麼。本王就謝謝馬大帥美意了。”說罷,一躍身跳上了車轅,掀起車闈就走了進去。獨孤凡亦步亦趨緊緊跟隨,也進了車裏。

二人剛剛進到車中,一聲巨響,從馬車頂部落下一塊鐵板,將整個馬車封得死死的。

獨孤凡急忙伸手摸了摸四周,嚴絲合縫。絕不可能擊破逃出。他恨恨的瞪了蕭雲鶴兩眼,咬牙道:“你真地瘋了!”

蕭雲鶴泰然的坐在車中的蒲團榻坐上,悠然說道:“你若是後悔,我讓他們放你出去。竟他們要的是我,對你沒興趣。”

“哼!”獨孤凡冷哼一聲。恨恨的抱著劍盤腿坐了下去,用背對著蕭雲鶴。

正在這時。車廂旁邊傳來一聲刷響,一道鐵匣門被打開,露出了星孔地小洞。馬燧在外麵說道:“我這一疏忽險些犯下大錯。要是漢王在裏麵被憋死了,我的罪可就大了。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

“還行。”蕭雲鶴拿起矮幾上一壺酒,衝著馬燧搖了搖,“還有美酒可飲,錦榻也很軟,一點都不像是鐵牢。”

“哼,那你就慢慢享受吧!”馬燧有些惱怒的一抖戰袍,轉身走回了帥帳裏。

蕭雲鶴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慢條斯禮的自斟自飲。他還對獨孤凡說道:“酒不錯,來兩杯吧?”

“我從不喝酒。”獨孤凡的聲音冷如寒冰。“那你真是少了人生一大樂趣。”蕭雲鶴繼續自斟自飲。

獨孤凡冷言回道:“除了履行責任,我從來就沒感覺人生會有什麼樣地樂趣。”

蕭雲鶴笑了一笑,說道:“何必活得這麼累呢?我以北衣客的名義,宣布從此不要你們獨孤家履行什麼責任了。因為……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也將責任交給了我。從今天起,你沒必要背負這個使命了。”

“你繼續胡說吧。反正我是不會相信你地。”

蕭雲鶴心中一動,說道:“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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