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吳月琳輕咬嘴唇,臉上紅暈一片,羞澀的說道,“你……你會嫌棄我嗎?”
“怎麼會呢?”蕭雲鶴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好言說道。
“可是……”吳月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外人都說,漢王府和我們吳家,是因為某些利益才聯姻的。我們都沒有什麼感情。你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不在意我呢?”
蕭雲鶴心中微微一顫,心想這個吳月琳,還真是個心巧玲瓏而且十分坦率的女子。於是說道:“實不相瞞,是有一些利益上的考慮。不過,我也是喜歡你地。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真的嗎?”吳月琳睜開眼睛,臉上一陣幸福的紅暈泛起,將頭埋到了蕭雲鶴胸間。
蕭雲鶴將她摟到了懷裏,抱得更緊了一些:“是真的……”
時隔多年,蕭雲鶴終於又了那種佳人在懷的激動。雖然他和吳月琳,確實是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這樣一個可人地女子,是誰都會喜歡。
男人的衝動,反而讓他變得更加溫柔。洞房裏,一陣春意盎然。當那一片飛紅落下時,吳月琳緊緊抱住蕭雲鶴,滾落了兩滴眼睛。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地這一生,將永遠與這個男人牽掛在一起了。這兩滴淚,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都見證了她這一生中這意義最重大的一刻。從現在起,漢王就是她的一一夜溫存,天色拂曉時,吳月琳在蕭雲鶴懷中睡得香甜。她蜷縮著身子,輕輕靠在蕭雲鶴的臂彎裏。白玉一般的麵龐上,些許紅暈還沒有散去,分外的誘人。蕭雲鶴輕輕的撫摩著她光潔如玉的後背,心中輕輕歎道:重生為人,我也算是有了最親密的親人了……吳月琳,雖然我們在一起隻是一棕政治婚姻,但我仍然希望能和你白頭偕老。畢竟,跨越百年的姻緣,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天亮了。吳月琳的兩個近侍丫鬟進來伺候新人起床。吳月琳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近在眼前地男人一眼,又羞又臊的將頭埋進了被子裏。手臂,卻是緊緊抱在蕭雲鶴胸前。佳人如玉,蕭雲鶴幾乎又有了衝動。抱著她親了許久,二人才慵懶的起了床來。
之後,自然是家人在一起共進早膳。吳仲孺總算是完成了女兒的婚事。親眼見著她進了洞房,心情大好。新人拜過了高堂,蕭雲鶴也正是改口稱呼吳仲孺為嶽父,樂得他哈哈大笑。
漢王府裏,一時其樂融融。
隻是奇怪。這都到快到中午了,蕭雲鶴也沒有見到武琦雲與蘇菲兒這對人。他心中想道,我成親了,這兩個人……多少會有些吃味吧?不知道躲到哪裏長籲短歎去了。雖然她們從來沒說過什麼,但至從吳月琳進府以後。武琦雲就再沒有來找過他了。而且,平常就像影子一樣在蕭雲鶴身邊寸步不離的蘇菲兒,這幾天也有些心神恍惚。總是有些心不蔫的樣子。
蕭雲鶴暗自笑了笑:女人,總是這樣子的。
吳月琳不愧是大家閨秀,受過極佳地家教的。既然嫁作了人婦,她也馬上有了漢王妃的樣子。本來蕭雲鶴預料,像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子,多少會有些懶惰或是難以伺候。沒有想到,吳月琳非但十分的隨和,對下人也非常地和氣。自己也十分的勤快。漢王的飲食起居,她都要親自過問。有時還親自送上湯茶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就差將蕭雲鶴伺候得像皇帝一樣了。而且與蘇菲兒那種無微不至還有些不同,吳月琳畢竟是漢王的名媒正娶的妻室。而且有過了肌膚之親。二人之間地親密無間,是蘇菲兒也無法比擬的。這樣一來。蘇菲兒越發的像是被冷落疏忽了。有王妃在旁邊地時候,就見不到她的影子。蕭雲鶴何嚐不知道蘇菲兒的心思,也將她的事情對吳月琳實話說了。吳月琳十分的大度,就將蘇菲兒調到了自己身邊,當近侍丫鬟,一起服侍漢王。
蘇菲兒畢竟隻是下人,心中有些顧忌這個新來的女主人,會不會厭惡她。可是吳月琳的這一舉動,頓時讓她打消了這個顧慮,又恢複了往日的那種活潑與樂觀。畢竟在她地心裏,隻要能在漢王身邊服侍,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就這樣,漢王府裏,有了女主人。大小的家事,基本上都不用蕭雲鶴去操心了。吳月琳這個新王妃,成了實際意思上的王府總管,而且十分的稱職,極得人心。初來乍到地漢王妃,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了王府上下所有人地認同。
大約過了五六天,熱鬧了一陣的漢王府也恢複了往日的那種寧靜。蕭雲鶴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軌,開始每天處理公務了。有了家有了親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每天處理完公務以後,蕭雲鶴不再感覺空洞無聊了,因為有妻子相陪。吳月琳是一個很低調、很安靜也很嫻慧的女人,在她身邊,就像是如沐春風一般。大家都發現,漢王比以前更加步履輕盈、更加神清氣爽了。
這天下午,蕭雲鶴正在書房裏批閱一些各州縣送來的秋收報折。俱文珍拿著一個盒子走進了書房,有些為難的說道:“大人,有人送東西來了。”
蕭雲鶴眼都沒抬隻顧看著折子,說道:“無緣無故的,誰會來送東西。給人家退回去就是了,誰讓你收下的。”
“退不掉呀!”俱文珍說道,“今日我出門去市上采辦食貨,有一個漢子飛快的跑了過來,就塞了這個盒子在我手裏,同時還有一封信。大人還是自己看吧!”說罷就將一封信遞了出來。
蕭雲鶴頗感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折子,拿起信拆來了來看。剛剛拆開信封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茶花香,讓他心中忍不住輕輕一顫。展開信來,果然是那熟悉的筆跡:“聞君大婚,賀喜來遲,還請勿怪。僻壤之地無好禮相送,親織金絲披帛一條,贈予王妃。願伉儷情深,永結同心。東女國,獨孤墨衣拜上。”
蕭雲鶴心中是又驚又喜,想不到,墨衣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婚事,還派人來送禮了!這麼說來,她肯定是收到了我之前寫去的那封信,人也自然是平安無事的了?這太好了!
蕭雲鶴打開了盒子,裏麵整齊的折疊著一領細綢金絲編成的披帛。看得出,和以前小女王身上穿的那件金絲褸衣,手藝十分的相近,是東女國的人的服飾。隻不過,東女國的人是不喜歡在肩頭披上披帛的,小女王這也是按大齊的習慣送上了這麼一件禮物。
俱文珍在一旁看了半天,見漢王居然有些興奮,好像還挺喜歡這件禮物,呆呆的說道:“大人,你可是下過嚴令,不許王府裏的接受外人饋贈的,今天怎麼……”說罷,還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坐在一邊的薛存誠。現在漢王府裏,是人都知道,薛存誠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連漢王都有些忌憚他。
蕭雲鶴恨恨的瞪了俱文珍一眼:“出去!”
俱文珍嚇得一震,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蕭雲鶴轉頭看向薛存誠,嗬嗬的幹笑道:“資明,這個……是我一個摯友的私人饋贈。”
薛存誠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還白了蕭雲鶴一眼:“既然是私事,又何必來問我?”
“哦……”蕭雲鶴隨口應了一聲,將披帛折疊好了放回盒子裏,朝書房外走去。心中卻是在想道:臭石頭,其實還是有些近乎人情的。
蕭雲鶴將那份禮物,交給了吳月琳。吳月琳披戴到了身上,果然越發的顯得端莊高貴。當得知了披帛的來曆後,吳月琳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妒意,卻是有些驚奇的說道:“就是那個,之前住進過漢王府,後來又替你擋劍受傷的女子嗎?她”
蕭雲鶴微笑道:“是的,就是她。”
吳月琳輕撫著披帛,細聲說道:“她是個好女子。而且,她肯定是真心的喜歡大人……”
入蜀數月,經曆了當初的動蕩與彷徨之後,現在一切總算是安定下來了。蕭雲鶴暗自籲了一口氣,終於是時候,可以著手準備訓練屬於自己的鐵血戰師了。
不管吏治如何經營,民生如何穩定,沒有一支鋼鐵般的軍隊,在現在這個世道,一切都是虛浮的。隻有手中握有切實的軍權,才有能力、才有可能去談及做其他的事情。蕭雲鶴這個馬背上出身的皇帝,比誰都清楚的知道這個道理。
這幾個月以來,為了剿滅西川境內的盜賊山匪,各州縣都被允許征招了雇傭軍。現在,治安已經恢複良好,是時候將這些兵權收回了。蕭雲鶴下發了一道節度使大令,命各州縣上交所有兵馬,隻留律法規定人數的衙役和捕快,維護州縣治安。命令下達後,下麵的各州各縣不敢耽誤,在半月之內,將所有征集的兵馬都交到了成都。二萬兵勇,八千匹滇馬,數量居然不在少數。
至從蕭雲鶴開始著手整頓吏治、大力削除官場的奢靡風氣以後,各地官員都提起了精氣神,不敢胡來了。以往每個月要在酒宴歌舞上花費的大量資金,都被用到了軍政上。從這裏購買的滇馬,就可以看出一點成效來。起初,西川這些地方基本都是以步兵為主,哪裏能有多少馬匹。吐蕃的高原鐵騎殺來,根本無法抵擋。現在情況大為好轉,西川治下的各州縣,在蕭雲鶴的大力倡導之下,也開始購置馬匹配備騎兵了。
隻不過,滇馬雖然耐力極佳,但是身裁短小,爆發力與衝擊力不太強。用來當馱馬還比較適合,說是要跟吐蕃那樣的鐵騎對抗。恐怕還遠遠不足。更何況,蜀中的人本來就不是特別擅長在馬背上作戰,這讓蕭雲鶴多少有些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