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寶藏(1 / 3)

“三位道友昨夜睡得可好?”小道士的神色跟昨天沒有什麼差別,謙恭而又自然。“嗯,還不錯。就連最喜歡打呼嚕的家夥,也安安靜靜的一夜睡到天亮沒鬧騰。”蕭雲鶴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邊觀察著小道士的神色,倒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一旁的高固忍不住輕笑起來,宋良臣知道蕭雲鶴說的那個‘家夥’就是自己,頓時大窘,心中好一陣鬱悶。“三位且請小憩,小道去為三位取來湯水晨齋。”說罷,小道士行了一禮就走了。高固走到蕭雲鶴身邊,輕聲說道:“看來,這小道士至少應該不是昨天晚上來的那個人。他的神色太自然了。”“對。而且,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的眼神,十分的自然,看來沒有任何的異樣。”蕭雲鶴說道,“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如果我是這個小道士,才不會那麼笨的自己來冒險,這不是太容易露餡了麼?高人,應該還沒有現身了。而且,有可能隨時在我們身後盯著我們。”“什麼高人,莫非是鳥人?飛在天上不下來的?”宋良臣忿忿的罵道,“俺就不信,有人藏在附近俺會看不見!”說罷就要朝一旁的樹林裏衝進去,揪出那個傳說中的‘高人’。蕭雲鶴哈哈大笑:“行了,別丟人現眼了。不就是被人偷襲放翻了一次麼,你用不著這麼小心眼吧?你就是找著了,估計也不是人家對手。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了。”“呃?!……”宋良臣一愣,乖乖的跑了回來,心中想道:說的也是……要是再被人放翻一次,然後再在俺身上紮個幾刀子,那豈不是完蛋?“吃過早飯,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蕭雲鶴緩緩吸了一口氣,悠悠然的說道:“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你們去了,絕對不會失望的。”宗聖宮,玄門殿正堂。正先一尊塑像,是一個身披五彩雲衣、騎著青牛的老者。這就是傳說中的道家始祖--老子。相傳當年,老子就是這個樣子落在了終南山,被為文始真人尹喜接到。然後老子就傳授給了尹喜五千字《道德經》。時隔多年,這副塑像仍然栩栩如生一塵不染。可見宗聖宮裏的道人,平常還是蠻勤快的,至少將這祖師爺的塑像打理得挺清楚。“小道長。”蕭雲鶴對身後的小道士招了招手,對他說道,“這位就是太上老君仙尊吧?這玄門殿,應該是你們師尊召集同門、舉行重大集會的所在了?”“尊駕所言無差。”小道士說道,“正是如此。”蕭雲鶴點了點頭,做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道:“想不到啊,堂堂的宗聖宮玄門殿,居然破落成這副樣子。小道長,實不相瞞。本公子此次前來,就是特意為仙去的家母還願的。家母在時,經常來宗聖宮進香參道。她臨終有言,要我不要吝嗇家財,多做善事,為道門做些貢獻。我看就這樣吧。宗聖宮眼下周轉不濟,本公子願意拿出錢來,請人將這玄門殿裝裱一下,也算是還了先母的一番心願。你看如何?”“啊?這……”小道士吃了一驚,看似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實按理說來,眼下這世道,還有人肯出錢修繕道觀,可是道士們極難遇到的好事了。一旁宋良臣火喇喇的叫道:“你這小牛鼻子,好不爽利。俺家公子如此好心好意要為你們這些窮牛鼻子修房子,你們還不樂意了麼?俺家公子是個大孝子,是來替老夫人還願的。你這廝居然還推三阻四……少時惹毛了俺,一把火將你這鳥地方給燒成白灰,我看你們這些鳥人能住到天上去!”小道士被駭得連連倒退數步,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來,喃喃的驚道:“這、這!尊駕息怒、息怒!小道決非此意!隻是這種事情,小道必須經過師尊首肯,才能拿定主意。”蕭雲鶴心中一陣竊笑,這有時候,還的確就是要宋良臣這樣的粗莽漢子幫腔,才能辦成好事。於是說道:“既然這樣,小道長快去請示師尊吧。本公子在此等著消息。”“好。三位請稍候。”說罷,小道士抹了一把額頭冷汗,心有餘悸的瞟了宋良臣一眼,逃一般的溜了。三人在這玄門殿裏閑逛了許久,一個老道士才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遠遠就哼哼般說道:“無量壽佛!尊駕久等,貧道失禮,失禮!”蕭雲鶴打量了這個老道士一眼,身材瘦小腳下輕浮,看似快有八九十歲,老得都快走不動了。臉上的皮已經皺成了一巴巴的,眼睛渾濁,頭發胡子雪白發亮。雖然已經梳攏過,但看得出隻是臨時打理的一下,仍然有些淩亂。這樣的一個枯朽將死之人,會是那個暗夜來襲的高人麼?蕭雲鶴和高固等人,心中馬上得了一個結論:應該不是!“老道長,我等有禮了。”蕭雲鶴等人,都還了禮。老道士抬眼細看了蕭雲鶴好幾眼,看似還有些疑惑,估計在回憶在哪裏見過,半晌後才說道:“尊駕麵生,貧道應該未曾見過。聽我這個小徒兒所言,尊駕要修繕玄門殿?”“正是。”蕭雲鶴拿出兩個金燦燦的金元寶,說道,“本公子為還先母遺願,特意前來拜謁宗聖宮的仙尊。豈料看到這副破敗模樣,於是有了這份心思。道長請看,這兩錠金元寶,眼下無論拿到哪裏,都可以換到二三百貫錢。應該足夠將這玄門殿粉刷修繕一新了。”“夠,夠!”老道長明顯比那小道士歡喜多了,連連說道,“尊駕真是孝心仁厚,古今罕有。此舉既表孝道,又尊崇仙尊,尊駕日後必得福果。”蕭雲鶴笑了一笑,將其中一枚元寶塞到了老道士手裏:“道長這就派人去請泥木工吧。這一錠金子就先交給你了。待完工之後,我要親自檢驗,再付上另一半的錢。這樣,沒問題吧?”“沒問題、沒問題!”老道長歡喜得一顫一顫的,對身邊小道士說道,“還不快去!叫上幾個師兄弟,下山請泥水工來--記得捎上一些好點的齋菜,感謝這位恩人尊駕!”蕭雲鶴見那個老道士高興了起來,趁熱打鐵的說道:“道長,依我看,將諸位道長的房舍也修繕一下的為好。稍後泥水匠人來了,就讓道長們都住到別的房院去好了。我這難得上山一回,索性將好事一起辦了,回去也好對先母交待。”“好、好!”老道士笑得合不攏嘴,爽歪歪了的說道,“就讓我那些徒子徒孫,都搬到二堂側院去住一陣子。難得尊駕如此好心,真乃大善、大善!”“過獎。”蕭雲鶴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陣意外的驚喜:很順利!當天下午,就有數十名附近山村裏的匠人,被請到了宗聖宮,裏裏外外的忙活了起來。蕭雲鶴帶著高固和宋良臣,隻顧遊玩山上的那些亭台樓謝、山洞幽泉,才不去管這些人怎麼折騰。深夜時分,整個宗聖宮裏都安靜了下來。匠人道士們,都睡下了。蕭雲鶴帶著高固和宋良臣,摸著黑,潛進了玄門殿裏。此前高固還有些擔心,對蕭雲鶴道:昨夜就有高手盯我們的梢、警告我們遠離此地。今夜我們這樣貿然行動,會不會有問題?蕭雲鶴的回答是:對方並無惡意。而且,我們此行的目的,實在太過重要。眼下這時候,也隻能冒險了!其實蕭雲鶴還有一句話沒有對高固說起:如果對方是知道那個秘密所在的人,那麼,遲早是要與他正麵交鋒的。與其一直被人在暗底裏算計,還不如將他正麵引出來。而且,對方……是敵是友,還很難說!玄門殿,三人又走到了太上老君塑像前。“宋良臣,你力氣大,你來。”蕭雲鶴說道,“將龕上的燭台等物拿走,你爬上去。”宋良臣將信將疑的照做了。“爬到那頭青牛上去!”蕭雲鶴又下了指令。那個塑像,比真實的人和牛還要大上幾分。宋良臣這樣粗蠻的人爬上去,也能輕鬆的承載得起。而且這塑像,全是用熟銅打造的,十分的結實。“大半夜的,讓俺騎牛!”宋良臣嘿嘿一笑,笨手笨腳的爬上了那頭青年,有些滑,他抱住了那個太上老君,傻不兮兮的說道,“接下來咋辦哪?”蕭雲鶴說道:“就是你抱著的那個太上老君,你使勁,讓他往左邊,旋半個圈!”“啊?”宋良臣一愣,隨即使足了吃奶的力氣使勁去旋,誰知道死活不動。宋良臣已經喘起了粗氣:“公子,你不至於大半夜的要消遣我吧?這人和牛,是連著的,緊密合縫一條絲兒的空隙也沒有。”“哦?”蕭雲鶴連連摸著額間的肉痣,冥思苦想起來:莫非我記錯了什麼地方?數十年前,他也隻是將這個秘訣口頭告訴了我一下,沒有試過……“對了!”蕭雲鶴突然一下想了起來,“你將那左邊的牛角,往內側旋三個圈。”宋良臣照做,這下還真的動了。隻到一陣細微的嚓嚓聲傳來。蕭雲鶴心中一陣驚喜,繼續說道:“太上老君左手的食指,你將他掰得彎曲下來。”“嗨!”宋良臣一使勁,還真的辦到了。“這就對了!”蕭雲鶴歡喜的說道,“現在,用你身上的千斤之力,讓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往左側轉半個身子吧!”“我的仙爺,俺可不是故意的,你到時候別來整俺!”宋良臣對太上老君念叨了一句,吐了兩口唾沫在手上,使足了力氣,奮力挪動開來……終於,一陣有些沉悶的哢哢聲傳來,太上老君的上半身塑像,還真的被宋良臣擰得旋了半個圈!最後,‘哢嘣’一聲,像是機關合了縫。然後,整座塑像居然朝一旁緩緩的移了開去,露出底下一個黝黑深遂的黑洞來。蕭雲鶴心中一陣突突的跳了起來,歡喜的暗自道:一兩百年了……終南古道,你真的仍然還在!宋良臣和高固都驚詫萬歲,齊聲驚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噓,小聲點!”蕭雲鶴也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對宋良臣招手,“你下來。先將龕上的物品歸原。高固,準備的火把帶來了麼?”“嗯,在這裏。還有三把短劍。”說罷,高固就將這些物什分給了兩人。“走,進去!”蕭雲鶴一揮手,三人就朝那個大洞走去。“等等,我先進去!”高固朝前跨了一步,擋在了蕭雲鶴和宋良臣身前,十分果敢的朝那個黑洞口走了過去。“咦,有樓梯!”高固低聲的說道,“我先下去。”“小心點。”蕭雲鶴連連叮囑,生怕遇到什麼不測。其實這個暗道,他也是第一次來而已。整個洞口,基本是個正方形,大約有一兩步的邊長,連馬匹都能塞得進去。高固小心的下了幾步,在下麵才點燃了火把,四下裏照了一照,說道,“沒有發現問題,樓梯也很結實,可以下來。”蕭雲鶴和宋良臣相繼走了下去。進到了下麵,蕭雲鶴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火光照射下的環境,半晌後才發現,原來這條樓梯還真的挺長,中途拐了個彎,深入地下足有二三丈深。現在三人進入了一間方形石室裏,平平整整,感覺到一陣腐敗的氣息和常年不見陽光的那種陰冷。“找一處七星石。就是七塊異樣的石頭拚在一起的圖形。”蕭雲鶴說道,“那個圖案,就是標誌著關閉上方機關的控製閘。”三人分頭四下找了一陣,蕭雲鶴在一方牆壁上,發現了有一片顏色略淺的石頭。數一數,正好七塊,排成了一個北鬥七星的架式。蕭雲鶴細細思索了一陣,抬手按上了其中一塊標誌著北鬥‘天樞星’的石頭。一使勁,還真的是按了下去。頭頂傳來一陣哢哢聲,那一處空洞,又被合上了。看來自己還當真記得沒錯。“太神奇了!”高固也按捺不住,驚訝的說道,“公子……哦,大人!這就是傳聞中的機關麼?”四下再無旁人,高固就稱呼蕭雲鶴為大人了。“不錯!”蕭雲鶴笑了一笑說道,“其實這還不算十分精妙的。更有甚者,連你想都無法想象。這世上,總是不乏一些奇思妙想巧手如神的人物。咦,宋良臣,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宋良臣了一愣,“俺……以為是在做夢。這鳥地方,居然還有這麼深的一個洞!大人你是咋知道的?”“嗬嗬,這個,以後有時候再給你們細細解釋吧。”蕭雲鶴說道,“現在,就是我們辦正事的時候到了。打起精神來,往前走!”“去哪裏?”二人異口同聲的問。蕭雲鶴聲音一沉:“國都,皇宮!”“啊!……”與此同時,玄門殿的大門,卻在一陣吱吖聲中緩緩的被打開了。兩個人影站在門口,月光倒映之下看不清人臉,顯得有些詭異和駭人。“師尊,原來這三個奇怪的人,當真是衝著終南古道來的。”“嗬,預料之中。”“他們怎麼會知道這麼絕密的事情?”“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我還不是知道了麼?我隻是在疑惑,那三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官家人,或者是軍旅中人。怎麼會在這時候,闖到了這個地方來?”“師尊,你這樣……放他們進去了,不怕上頭怪罪下來麼?”“我自然不敢幹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其實,我就是按上頭的命令在辦事……那個領頭的公子哥兒,讓人有點摸不透的感覺。他是怎麼知道這一處終南古道的呢?怪哉……”二人的身影,飄然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蕭雲鶴等人,則是舉著火把在地道裏疾走。這個時候,他們終於可以看清這條地道了。整條地道看來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才造成,高逾丈許,十分的開闊,甚至可以走馬車。一路走進去,隻是一條直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彎七拐八,隻是地形在隱隱朝前傾斜。可以感覺得出,就像是在下一道緩坡一樣。蕭雲鶴知道,他們這是在走下終南山了。地道驚人的長,這一條直道走了近個把時辰,地形才變緩,三人來到了一處封頂的大方坪裏。這個方坪就有些巨大了,足以容納數千人聚集。頂上是巨大的石板,用了數十根合抱粗的大柱石撐著。這些大柱石排列得十分整齊,靠邊的兩排,中間一排,將整個大方坪隔成了兩整塊的樣子。而且在大方坪的北麵,有一處扇形的大石階連接到一個平台,上麵放著一張雕刻得十分精致的金屬龍椅,後麵一張石屏風,還在閃閃發亮。三人走近看了一看,居然是用金屬澆鑄、水銀填色構成的一麵日月星辰河海圖,上麵還有一條黃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高固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大人,這……這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可是皇帝專用的禦屏!”蕭雲鶴鼻子裏長籲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沒錯。這就是皇帝專用的禦屏。而且,是前隋亡國之君--殤帝的東西。”“啊!”高固和宋良臣同時驚呼。蕭雲鶴觸手摸了摸那張滿是灰塵的龍椅,悠悠然的說道:“當年殤帝坐擁天下,都城就在大興,即現在的國都。他好大喜功貪得無厭,喜歡弄一些珍奇的物什拿來自己享用。於是在大興土木修繕大興城的時候,從國都北門禁苑下,秘密開掘了一條遂道,直通終南山。然後,他準備將收集來的天下寶物都藏在這裏--對,就是眼前的這一片大方坪裏;或者是留作自己死後享用。沒想到後來陰差陰錯,他沒機會再完成這個願望。但他擔心遂道的事情被人發現,就下令處死了所有知道這條遂道的人。包括大臣、工人和匠師。後來殤帝在江南被宇義化及所殺,這個秘密,也幾乎就要隨著他,深埋於地下。”“那這個秘密,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高固和宋良臣異口同聲的問。蕭雲鶴輕笑了一聲,踱了兩下步子,說道:“武德年間,高祖皇帝修建宗聖宮,無意之中發現了這個秘密。因為這條秘道連接皇宮,高祖擔心會有什麼異外發生,同樣的封鎖了消息。我身為皇族,有一次非常偶然的在宮中密檔裏,隱約探悉了這個秘密。於好奇心大起,後來明查暗訪,總算是讓我摸清楚了這一處地方。沒有想到,卻在今天派上了大用場。”蕭雲鶴自然不好跟高固和宋良臣說,這是他蕭雲鶴前世時,親自發現的。除了他自己,知道這條秘道的人根本就是寥寥無幾。而且後來他自己登基以後,還秘密派譴幾個心腹的能工巧匠,將暗道和機關做了一番修改,以防前隋皇室後人找到這個所在。那個太上老君和青牛塑像、七星石甚至包括那一條從大方坪連到宮聖宮玄門殿的極長密道,都是自己後來加鑿的。而且不同的路段,用了不同的工匠,設置了不同的機關。當時來說,天底下除了他蕭雲鶴,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全部知曉這終南古道中的所有岔路、機關。這些事情,史書上絕不會有記載,甚至連他蕭雲鶴的兒子,也沒有一個人知道。而且整條終南古道裏,真正的秘密所在,並不隻是因為他能連到皇宮,而是真的有殤帝當年留在這裏的財寶。殤帝寶庫!宋良臣是山賊出身,這時候幾乎是出於‘職業本能’,歡喜的叫道:“大人,那咱們這下豈不是發財了?這裏可是前隋皇帝老兒的寶庫哇!”“你用腦子想想,高祖發現了這處地方,還會留著財寶讓你這個小山賊來偷麼?”蕭雲鶴朝那處水銀禦壁努了努嘴,“還剩這一塊東西,直接澆鑄在萬斤巨鐵蹲上,你能掰下來,就帶走吧。不過我要告訴你,這塊巨鐵,就是整個古道的核心頂柱。動了他,說不定就要被活埋在這裏了。”高固嗤笑一聲:“宋良臣,你還真是賊性不改。這都是一兩百年以前的事情了,還能有財寶等著你來取?眼下我們還是跟站大人辦正事要緊。大人,我剛才細細看了一眼這處方坪,發現除了我們進來的那條道,其他的地方全是密封的,根本就再沒有通道了。難道,這裏又有機關麼?”蕭雲鶴正想說‘當然’,不料眾人身後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看來,你們知道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宋良臣一下就跳了起來:“啊日,就是這個聲音!”那個聲音,在這個空曠而密封的空間裏,顯得極為幽森恐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一聲長吟,令人毛骨悚然。高固拔出短劍護到蕭雲鶴身前,沉聲喝道:“什麼人?裝神弄鬼,出來!”高固的這一聲喝,同樣顯得極為突兀,而且傳得極遠。宋良臣也拿起了劍護在蕭雲鶴身後,大聲罵道:“他娘的,別又想在背後戳老子,有種的跳出來,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蕭雲鶴則是長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長聲說道:“既然來了,何不幹脆一點,現身一見。是敵是友,將話挑明就是。”他心想:如果對方有十足的惡意,這一路上早就有無數次機會可以下手除掉他們這三人了。別的不說,眼下敵暗我明,他隻要在放幾枚暗器或是毒物,就可以輕鬆的放倒三人。“唔,還是你這個公子哥兒,懂得一點禮數。不過,你們也實在太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我都警告過你們了,居然還敢來。”黑暗之中,那人的聲音不緊不忙,就如同吟詩一般。語音剛落,三人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然後就看到,迎麵走來了一團‘黑影’,正朝著三人緩緩靠近。說那人是‘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