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傳承(2 / 3)

來都不存在什麼僥幸,公子能這麼快看清楚問題的關鍵,並且能夠在十萬人麵前談笑自若地化解這場危難,是公子自己多努力所致。不然的話,要是換了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恐怕這事情才會真的壞掉了。”“倒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會想到,用這麼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來當作開路先鋒。”蕭雲鶴解釋完了這個問題,隨後他又說道,“不過我今天雖然暫時化解了這個問題,但是這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畢竟還是死了而是三個人,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或者是以前,可能死了幾十個平頭百姓就真的不算什麼。不過,現在這種誒長時期,那個人可是一直在等著抓大將軍的痛腳。如今他們第一仗算是敗了,我殺了那些人,也能大大小小算是一個問題。恐怕,這場禍事,才剛剛開始!”蕭雲鶴並沒有把剛剛過去的那一場變故放在心上,此刻在他心中,卻又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憂慮。宇文軒剛剛回京,馬上,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甚至連宇文軒入宮未回,都已經搶先算計到了。顯然,那個人,在京承中的控製力,已經打到了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步。硬衝沒有達到效果,自己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橫空出世打破了他們的第一波攻擊。接下來,他們很有可能就要在自己的身上找突破口。以後,自己的處境,隻怕也要艱險得多了。想到這些,蕭雲鶴的心中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而聽到蕭雲鶴這麼說,老刀和老槍也馬上想到了這場省力隨後的麻煩,原本激動和喜悅的心情也不得不低落了下去,跟隨在蕭雲鶴的背後,低著腦袋,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起向裏麵走著。雪停了,天晴了,但人心中的烏雲,才剛剛開始籠罩。皇宮中,宇文軒,還有葉傾城,還在眺望著遠方。連個人都不是那種喜歡多話的人,聰明人之間,是不需要說太多的廢話的。一個眼神,聊聊幾個字,就可以清楚明白對方的意思。所謂知音,大抵就是這樣了。這麼靜靜眺望了不知多久,忽然從遠處來了一個小黃門,腳步匆匆,直接來到了葉傾城麵前,將一個笑笑的卷軸遞給了葉傾城。葉傾城拆開,看了一眼,眉毛一挑,隨即看向已經因為聽到這番東京轉過身來看著他的宇文軒。宇文軒也不多話,一手接過,低頭一看,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種輕鬆的神情來。“將軍這回可放心了?那小子還不錯,有些意思。”葉傾城很難得地笑了笑,對小雲和,做出了這麼一個不知道算是社麼的評價。“雲鶴雖然年輕,但是他有慧根。我本來都做好了一些措施以防不測,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容易就一個人解決掉了。這下,我對他更有信心了。”宇文軒在蕭雲鶴麵前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說出這麼直接而毫不避諱的溢美之言的。但是現在,沒有蕭雲鶴在場,在傾城太子麵前,宇文軒是不會掩飾太多的。葉傾城卻沒有宇文軒這麼樂觀,他好像從來都是在旁人喜形於色的時候潑人一瓢冷水的人:“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他雖然把那十萬人的事情解決了,但是他畢竟殺了人,還殺了不少人。當街殺人,可也是一樁不小的罪過。那老東西一直都在等著機會咬上你一口,現在那小子站出來替你擋了一刀,這一刀,可又隻能他一個去接了。”“殺幾個人而已,有那麼嚴重嗎?”宇文軒卻比葉傾城看得樂觀,他搖搖頭,說道,“我本來還擔心,年輕人下手沒有輕重,又容易衝動,雲鶴要是一不小心把那個百丈禪師給殺了,倒的確是意見棘手的事情。那個老和尚雖然用心險惡,也沒有什麼武功,但他畢竟在北海郡有著不小的名聲,那些跟隨他入京的百姓,對他可是奉如神明。如今他隻是瘦了一番羞辱,人卻沒有什麼事,連根汗毛都沒有掉,這就不算什麼事了。死的人隻不過是一群咎由自取的狗腿子,他們要不是偽裝成百姓,殺起來說不定會有些麻煩。但是現在,他們是以尋常百姓的身份死掉的,縱然多上幾樁人命官司,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浪吧?”“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現在,在這種時候,這種小問題,也會被人揪住,當成什麼大不了的問題給你上綱上線,不怕你不犯錯,就怕你犯小錯。他們的第一次出手即使擺了,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我想,再過上幾個時辰,彈劾將軍你,還有請求抓捕殺人凶犯蕭雲鶴的奏章,就該堆滿我的桌子了。”葉傾城搖搖頭,栽種為你提上,他比宇文軒這種軍事上的大家看得更準。軍事和人事,畢竟是兩個我完全不同的範疇。宇文軒縱然兵法稔熟,這政治上的權謀機變,他還是比不上葉傾城這種妖孽的。聽到葉傾城這麼說,宇文軒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也並不是那種隻知道喊打喊殺的莽夫,現在聽到蕭雲鶴即將麵臨危險,他頓時就有些急迫起來:“是我大意了。雲鶴本來不應該該這麼早展露鋒芒的,我們還是太急了。這一回……他恐怕要吃些苦頭了……”“年輕人,能吃些苦,是好事。玉不琢不成器,經過打磨,青澀少年才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獨當一麵的棟梁之材。”葉傾城輕描淡寫地說道,這番老氣橫秋的話,從他這麼一個實際年齡不過二十出頭的人口中說出,總歸是有些別扭的。但是當你看著他那奇怪的眼睛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這其實是一件很自然很順暢的事情。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傾城太子,他有這個資格這麼說。“殿下打算怎麼處理?”聰明人一點就透,宇文軒聽明白了葉傾城的意思,馬上就能夠平靜下來,隨後卻又問道,一張臉卻沒有看向葉傾城,而是注視著一旁的一棵枯樹。“該來的遲早要來,既然他們想要玩,那就遂他們的心意好了!”葉傾城也沒有再去看宇文軒,而是低下頭,又從地上抓了一團雪,繼續重複著自己艱難卻自得其樂的捏雪球遊戲。“殿下要退讓?”葉傾城的這個回答是宇文軒事前沒有想到的,他吃了一驚,轉過身來,看向背對著自己,還在樂此不疲地捏著雪球的葉傾城。“現在他們正得意著呢,火燒得旺,咱們就再加上一把柴,讓他們把水盡早燒開,豈不是很好?”葉傾城嘴上說著,手中的動作卻還不停。手中的這一個雪球,他已經捏除了一個形狀,隻是它的緊密度還不夠,還需要再加上一把力壓實一點才能最後成型。“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宇文軒並沒有不同意葉傾城的話,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憂慮。“我們的日子,何曾好過過?”葉傾城一句反問,讓宇文軒啞口無言。“好了!”葉傾城帶著點兒喜悅說道,兩隻一致在動作著的手,這時候拿開,一隻手的掌心,正好出現了一個已經被捏成功的雪球。這一番動作,雖然不能算是什麼重體力活,但對於葉傾城來說,其實真的算是一種很細哭的勞作了。此刻隻不過才捏了兩個雪球,但是葉傾城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汗水。在他的額頭上,更是伸出了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很是辛苦,可他的臉上,卻感覺不到什麼負麵情緒,有的,隻是一種成功後淡淡的喜悅。他抬起手來,把那個雪球放在自己的鼻子尖上,仔細地觀察一番。似乎還用自己的鼻子聞了聞這個新鮮出爐的雪球的味道。隻不過雪球就是雪球,實質上,這不過是一團水,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有,水無色無味,這雪球又能聞出什麼味道來?可葉傾城卻不管這些,他很仔細地嗅著這個雪球的味道,看他那一臉陶醉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葉傾城手中拿著的不是什麼雪球,而是一個什麼罕見的香料呢。片刻,閉上雙眼感受雪球的葉傾城,終於睜開了雙眼。他放下了一隻手,又向前走了兩步,另一支抓著雪球的手,在空中甩了甩,用足了力氣,猛然向前一甩,削球應聲而出,空中劃過一道白光,前方的一棵樹上,馬上就多出了一個白色的雪印子,“啪”的一聲,雪屑紛飛。這一回,葉傾城扔出去的雪球,飛行的距離更遠了一些,力氣也用得更足了一些。而看那樹幹上的雪印子,比上一次的要均勻了許多,顯見葉傾城的這第二個作品更堅實一些。相比上一個雪球,葉傾城已經取得了進步。這一些細微的變化,都沒有逃得過一直都在意觀察的葉傾城。他滿意地看了看自己在這兩棵樹上所留下的印記,收回目光,拍了拍手,就不再留戀這些,轉身向後走去。在這冬日,這種孩童的遊戲,葉傾城卻玩的樂此不疲,絲毫沒有一個身為大人的覺悟。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他難得的樂事。而他又是一個很有節製的人,扔出幾個之後,馬上就可以毫不在意地放下,這才是葉傾城的本色。一路往回走著,宇文軒也跟隨在葉傾城的身後,兩個人卻好像在這個時候都失去了書畫的興致,又好像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該說的話都已經說盡了,在這禦花園中走了這一路,兩個人始終都是一言不發地沉默著,連一個字,甚至連一聲咳嗽都沒有出現。宇文軒功力精深,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速度本來比葉傾城這個稍微異動就氣喘籲籲的病秧子要快得多。但現在,始終都是葉傾城走在最前麵,宇文軒始終都保持著自己的步幅,謹守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