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頃刻間天下易主,也就是眼前這幅景象的真實寫照了。
而這一切,已經被隱含之氣徹底凍僵的蕭雲鶴,一無所知。
蕭雲鶴的元神,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他同外麵的那些紅色火元的意識相連,也早已經被切斷。他投海式的自殺之舉,將紅色火元苟延殘喘的時間,大大縮短了。
剩下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事了,實力暴漲的白色玄冰海洋,順理成章地完全吞沒了那僅剩下一點點暗淡紅光的火元。當最後一小撮火元被玄冰之海吞並的一刹那,蕭雲鶴的這個原本隻有純粹紅色的海洋世界,此刻,隻剩下唯一的純白之色。
原本因為紅白之爭而大起爭鬥的戰場,此刻,終於恢複了原本那就屬於此地的寧靜。靜靜的,靜靜的,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世界,也好像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下來。
好像,這個世界,從未有過什麼紅色的火元之海,也從未有過會死呢麼紅與白的爭鬥。那用很不便純粹到極點的白色,過去式,現在是,將來也會是,這餓個世界唯一的唯一。
然而,在某一個時刻,這看似永恒不變的一切,卻忽然出現了一絲的變化。
在這片白色海洋的最底下,忽然間,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淡淡火光。
那一絲微弱的火光,看上去是那麼的微弱,那麼的弱小。看上去,就好像隻要有一個小孩子,在旁邊稍微吹一口氣,都會講這一小簇微弱的火光給吹滅掉。
然而,這裏沒有什麼小孩子。有的,隻是那些遍布各處的白色玄冰之氣。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至陰至寒的玄冰之氣,卻好像對於這一絲和自身屬性完全相衝的淡紅色火焰視而不見,任憑這一絲突兀出現的小火苗,一點點地燃燒著,悄無聲息地慢慢蔓延著。
的確,這一點微弱如燭光的小火苗,就在這一片片至陰至寒的玄冰之氣的包圍之中,慢慢的,緩緩的,一點一滴地蔓延著,擴張著自己的體積。
在這樣一個世界裏,時間,空間的概念,都是毫無意義的。隻能看到那一小團淡紅色的火苗,在一點一點地膨脹著。沒有人知道,它到底這樣擴張了多久,到底用去了多少的時間。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它始終在不急不緩地擴張著自己的體積。不急也不緩,卻始終如一。
就這樣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漸漸的,那火苗變成了火堆,又由火堆變成了更大規模的大火。再然後,有用了很長的時間,那火又變成了一片小小的紅色湖泊,隻不過和一般的湖泊不同的是,這篇湖泊的組成成分,不是水,而是火。
火焰變得高了許多,從那篇覆蓋一切的玄冰之海中露出了頭,在這片天地之間,分出了屬於自己的紅色地盤。
而那些覆蓋一切的玄冰之氣,卻好像完全對於這個死而複生的火元之海有任何抵觸的行為,就這麼毫無舉動地任憑這一處火元之海,慢慢地,慢慢地侵吞著這篇原本就屬於它的地盤。
火元燃燒得旺了起來,漸漸的,火元開始收複失地,十分之一,五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很快的,死而複生的火元之海,就收複了一半以上的失地。這批那已經被白色的玄冰之氣所占據的田地,又出現了火紅的顏色。而且,這一抹紅色,還在逐漸地加深。
就像是曆史重演,又像是曆史在顛倒。原本已經徹底被抹殺掉的紅色火元,這時候又再次重複了之前玄冰之氣滅殺自己的過程。一點一滴的,慢慢地將那白色的玄冰之氣侵吞幹淨。直到,這天地間,隻剩下火紅色這唯一的色調。
這時候,天地間又恢複了它最初時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是火紅色,沒有任何的雜色。
當紅色火元大獲全勝的一刹那,這一篇天地中,突然突如其來地顫抖了一下。
這顫抖雖然隻是一刹那間的感覺,但卻像是地震一般,在紅色火元的中心位置,裂開了一個空間。
在那片空間中,出現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白色光芒。
然後,那一點白光,慢慢地壯大,慢慢地生長蔓延。
然後它又變成了白色的玄冰之海。
隨即,曆史再次重演。紅色火元之海再度被侵蝕幹淨。紅色的田地,再度被白色所占據。
然後,優勢一顫。玄冰之海中,出現了一點紅光。
再然後,紅色壯大……
隨即,紅色獲勝……
再一次,白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