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聖城傳說(2 / 3)

宇文軒平靜地對視著,一言不發,但他那雙似乎可以看到蕭雲鶴內心裏去的深邃眼神,卻讓蕭雲鶴什麼都明白了。

“伯父怎麼知道的?”蕭雲鶴啞著嗓子問道,先前聲音還是好好的,現在卻已經變得沙啞了許多,說句話都覺得很艱難。

“你自以為做得很幹淨,但是那個地方的人,雖然個個都很討厭,但是他們有一種很奇怪的能力。誰要是殺了他們的人,不管是在哪裏有多遠,他們都會知道。當你剛殺了他的時候,你的名字,就已經進入他們的黑名單了。”宇文軒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看著表情僵硬的蕭雲鶴。

“他們……來找您了?”蕭雲鶴繼續啞著嗓子問道,聲音艱澀。

“沒錯。”宇文軒點了點頭,又歎了一口氣。

蕭雲鶴沒有再問什麼,臉頰上的肌肉就像是凍住了一樣,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果然一切都是注定的,自己殺了他,得到了那麼大的好處,又怎麼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呢?

自從殺了池陽知道了聖城的存在之後,這個神秘莫測的生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一直沉甸甸地壓在蕭雲鶴心頭上,這麼多天來表麵上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每當孤身一人的時候,蕭雲鶴的心裏就會生出一種難以排遣的焦灼感和恐懼感。

他不知道這個聖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個聖城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但是看看墨鐸還有池陽,兩個人看樣子還隻是聖城的外圍人員,卻個個都是武王的實力。在外麵,一名武王那絕對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墨鐸和池陽卻一個個甘於為這個聖城做馬前卒。一想到他們一說起聖城的時候,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臣服和畏懼,蕭雲鶴就越能感覺到這個聖城的可怕之處,心裏也就越發難以平靜。

恐懼源自未知,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恐懼。不管麵對什麼樣的艱難處境,不管麵對多麼強大的敵人,蕭雲鶴都可以坦然麵對。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但是麵對這個周身都籠罩著一層神秘麵紗的聖城,蕭雲鶴卻難以坦然麵對。

你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找到自己,不知道它會怎麼來對付自己,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什麼都是一無所知,隻能在心裏把事情想得更加糟糕,恐懼也就難以避免。

這是人之常情,蕭雲鶴也無法免俗。

現在,聖城的人,終於是找上門來了。他們還是發現了自己,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麼可怕的實力,但是,已經到了該去麵對的時候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蕭雲鶴隻能在心裏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份焦灼與恐懼。他不能向任何一個人說起,他不想讓自己不多的幾個親近之人陪自己一起承擔這種難熬的恐懼,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麵對一個池陽或者墨鐸都已經很勉強。而那個聖城還不知道有多少更勝過這兩個人的高手,多添上一兩個人,隻不過是多拉上幾個人給自己當墊背而已。

蕭雲鶴不是個喜歡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性格的人,既然無法抵抗,他願意一個人默默忍受。

現在,終於不用在心裏一個人嚇自己了。真的等到了這一天,蕭雲鶴卻發現自己的心裏麵居然一點都不感到害怕。以前一直縈繞在自己心裏麵的恐懼和焦灼感,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隻感覺到一種暢快的解脫感,心裏麵反而覺得輕鬆。

結局已經來到,剩下的,隻需要去麵對就可以了。

蕭雲鶴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嚴肅地看著宇文軒,沉聲問道:“伯父,他們既然來了,打算怎麼對付我?”

“我本來千方百計的想要避免你和他們這群瘋子接觸,卻還是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你還是步了我們的後塵!”宇文軒沒有馬上回答蕭雲鶴的問題,而是心有所感地歎道。

“伯父!”蕭雲鶴有些急迫地叫道。

要是換了別的時間,蕭雲鶴可能很有興趣去打聽宇文軒當年的往事。但是現在麵對著可能是此生最大的危機,他卻隻想知道自己要去麵對的,究竟是什麼。

“你不要著急,放心,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宇文軒安慰道,停了一停,卻又露出了一絲苦笑,“其實……這應該比最糟糕,還要糟糕了許多吧?”

“伯父!”蕭雲鶴再次急叫道,宇文軒這沒頭沒腦的幾句話不但讓蕭雲鶴越聽越糊塗,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反而更急切了。

“這個,你先看看吧!”宇文軒對著蕭雲鶴搖了搖頭,單手一番,甩手扔給蕭雲鶴一個小牌子一樣的東西。

蕭雲鶴慌忙接過,放在自己眼前細細一看,卻是一麵很尋常的小玉牌。

小玉牌呈半透明色,通體都是晶瑩雪白的顏色,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和瑕疵。正是一塊好玉。

蕭雲鶴對玉石珠寶沒什麼興趣,他隻看到,這麵小玉牌雖然做工精良,卻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他翻過來掉過去看了一個遍,卻發現上麵一個字都沒有,甚至連一個符號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塊白板。

“伯父,你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蕭雲鶴把這塊小玉牌抓在手裏,向著宇文軒揚了揚,問道。

“這個,就是他們給你的東西。有了他,你以後才能有機會進入聖城!”宇文軒說道,一伸手,又從蕭雲鶴的手中,把這個小玉牌拿了回來。

宇文軒將蕭雲鶴放在掌心,雙目一凝,突然間,那瑩白色的小玉牌,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來得如此突然,也是如此的強烈。隻是一瞬間,整間帳篷都被這小小的一塊玉牌給照亮了。

蕭雲鶴吃驚地望著宇文軒手中的玉牌,這塊玉牌在他的手上平平無奇,怎麼宇文軒一拿在手裏,就變得這麼耀眼了?

蕭雲鶴下意識的想要靠近過去摸一摸,卻沒想到那白光一閃,腳下剛剛邁出一步,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壓,將自己全身都籠罩其內。

蕭雲鶴竭盡全力想要抗拒這種威壓,但是這突然出現的威壓卻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其勢無形卻猶如大海一般浩瀚無垠,蕭雲鶴隻覺得雙膝一軟,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蕭雲鶴可不喜歡隨便下跪,他竭盡全力想要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但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即使全身的火元都已經疾速運轉起來,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他卻始終無法讓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甚至連移動一下都不行。

這股莫名出現的威壓,竟然有著超乎蕭雲鶴想象力的恐怖力量。

幸好這陣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有過去幾個呼吸的功夫,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蕭雲鶴卻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還在壓榨著自己的身體奮力向上。這股威壓一消失,他全身的力道都沒了用武之地,收手不及,他跪在地上的身體猛然向上彈起,“茲拉”一聲將帳篷的頂篷都給撞裂了,像一個炮彈一樣直飛了出去,身後留下了一個人形大洞。

片刻後,蕭雲鶴又如隕石一般直落下來,位置控製得不好,墜落下來的時候偏移了位置,又把這個帳篷在別的位置給撞出了一個大洞。

灰頭土臉地摔在地上,蕭雲鶴馬上翻身跳起,身上臉上都沾滿了灰塵,樣子相當狼狽。

蕭雲鶴卻顧不得管自己身上的狼狽,抬頭看看帳篷上麵的兩個大洞,從這裏正好能看到外麵蔚藍色的天空,還有兩道陽光,從這兩個洞中,斜斜地照了下來,還映在了蕭雲鶴的臉上。

“對不起,葉將軍!我不是有心要弄壞你的帳篷的,我隻是……”蕭雲鶴趕緊找葉狼齒解釋,他已經得罪他了,可不想在再加深雙方間的矛盾。

但是一轉頭,蕭雲鶴卻沒有看到葉狼齒。

蕭雲鶴轉了轉脖子,在整個帳篷裏麵掃視了一圈,卻隻看到手托玉牌的宇文軒,卻沒有看到葉狼齒的影子。

“葉將軍他……”蕭雲鶴開口問道。

“他早就已經出去了,在我跟你說起你的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說完看著蕭雲鶴還有些疑惑,宇文軒又解釋道,“關於聖城的事,隻在你和我之間。他聽了,對他隻有害處,沒有好處。”

蕭雲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轉到宇文軒手中的那塊已經恢複正常的小玉牌,目光一下子就縮緊了。

“伯父,剛才壓迫著我下跪的,就是這塊玉牌嗎?”蕭雲鶴問道。

“沒錯!”宇文軒點了點頭,表情沉重。

“這隻是一塊死物,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威壓?為什麼在我的手裏,它什麼反應都沒有?”蕭雲鶴問道。

“在你的手上沒反應,那是因為你的實力不夠。這塊玉牌,隻有修為在武王之上的人,才能讓它發散出內部的威壓來!”宇文軒解釋道。

“武王之上?”蕭雲鶴的目光一緊,抬頭看著宇文軒,試探道,“難道伯父你……”

“十年之前,我就已經不是武王了。”宇文軒平靜說道,目光中甚至還有一絲苦澀。

“難道伯父你是武皇?”蕭雲鶴的眼睛一下子瞪成了牛眼,嘴巴也在無意識中長大了許多。

宇文軒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滿臉苦笑。

“你……你真的是武皇?”蕭雲鶴說話已經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問道。

宇文軒再度點了點頭,臉上的苦笑卻更濃。

“我的天呐!”蕭雲鶴的下巴終於合上了,眼睛卻瞪得更大,隻是驚叫了一聲,就死死地盯著苦笑不止的宇文軒,就像看到了一個從沒有見過的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