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沒有全家了,雞犬不留,也不過就是我這一條命而已!”蕭雲鶴冷冷道,上前一步,一腳踏在了墨鐸的胸前。
墨鐸已經毫無反抗之力,蕭雲鶴的這一腳雖然沒有加什麼力氣,但墨鐸還是被踩在了蕭雲鶴的腳下,全身劇顫,胸前的肋骨,又被踩斷了好幾根。
“告訴我,聖城,是什麼地方?一句話,我就結束你的痛苦!”蕭雲鶴冷冷問道。
“雞……雞犬不留……不留……”突然加劇的劇痛讓墨鐸的眼球都突出了,他卻還在笑著,就是不回答蕭雲鶴的問題。
“死不足惜!”蕭雲鶴麵色一冷,腳下用力,就聽得“喀喇喀喇”幾聲響,墨鐸的脊椎骨,就被蕭雲鶴給踩斷了。
墨鐸的兩顆眼球向外暴凸,已經露出兩排牙齒的嘴巴張開,裏麵,一道腥臭的膿血,就噴了出來。
蕭雲鶴再伸腳一踢,墨鐸的腦袋就被他一腳給踢飛了。
蕭雲鶴彎下身抄起池陽的屍體,又抓起墨鐸的屍體舉起來,用力向地下擲去。
地麵平坦的沙地,忽然就在這個時候裂開了一個很黑洞洞的缺口,兩具屍體被直接扔了進去,洞口合攏,將這兩具屍體吞沒,隨即,又恢複了原來平整的地麵,看不出絲毫的異狀。
做完這一切,蕭雲鶴忽然一頭鑽進了沙地。
就像是魚兒遊水一樣,這冷冰冰的沙礫地,對蕭雲鶴來說卻毫無阻滯。
緊接著,這片已經平靜下來的沙地又開始緩緩移動。低於周圍地麵好幾米的這一大塊沙地,又開始緩緩向上抬升。雖然沒有了之前那樣波濤洶湧的驚人場麵,無聲無息中,這一塊沙地,不長的時間就和周圍的地麵結合了,風沙湧動,從外麵,已經看不出任何異狀了。
做完了這一切,蕭雲鶴又從沙地了冒出頭來。
這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全身赤裸毫無遮攔了。事先從池陽身上剝下來的衣服,被蕭雲鶴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穿著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敵人的衣服,蕭雲鶴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十五歲,蕭雲鶴的心,已經比他想象的還要剛強得多。
經曆了這麼多的劇變,遠處那三名士兵留下的戰馬,居然還停留在原地,並沒有遠遠跑開。
蕭雲鶴看了它們一眼,嘴裏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一聲響,那三匹馬的耳朵立刻支棱了起來。三顆馬頭轉了轉,辯認清了蕭雲鶴所在的方向,就開始放開四蹄向蕭雲鶴跑了過來。
這是盧桑教給蕭雲鶴喚馬的口哨,蕭雲鶴第一次嚐試,居然效果還不錯。
三匹馬趕到了蕭雲鶴的身邊,一個個圍在蕭雲鶴的身邊,在他的身上磨磨蹭蹭的,時不時的還伸出舌頭來這裏舔舔,對蕭雲鶴很是親熱。
人的世界,馬是很難明白的。它們不知道,自己原來的主人,已經死了。而現在的這個主人,手上也沾滿了血腥。
蕭雲鶴翻身上馬,卻並沒有立刻就走。
“前輩……三次已經用去了兩次……救了我兩條命……多謝了……”抬頭望著天空上微弱的星光,蕭雲鶴喃喃道。
低頭,看著這一片平整沙地。
這一片平整的沙地,看上去和周圍的地方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都沒有。誰又能知道,這裏麵,埋下了五個人的屍體,埋進去了兩名武王的性命?
聖城……聖使……
想到了墨鐸口中語焉不詳的這兩個字眼,蕭雲鶴的心裏,又沉重了許多。
役使兩位武王做馬前卒,看墨鐸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就算蕭雲鶴以前從未聽說過,卻也能猜得到,那個所謂的聖城,必然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自己殺了他們兩個人,就算今天做得幹淨利落沒人看到,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被他們知道了,又豈會放過自己?
一想到自己被一大群武王甚至是武皇、武帝追殺的場景,蕭雲鶴就越發覺得心裏麵壓抑得厲害。
自己的處境剛剛有了一點起色,就又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一個勢力。仇人越來越多,自己想要做的事卻一點眉目都沒有,難道,我的命運,就是如此嗎?
蕭雲鶴的心情,跌入了穀底。
坐在馬上,催動著胯下的戰馬向前走著,卻並沒有加快速度,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走著。
另外的兩匹馬,也沒有走掉,也跟在後麵,屁顛屁顛地向前趕著路。
忽然,垂頭喪氣的蕭雲鶴抬起了頭來。
他撥轉馬頭,又向原來的地方趕了回去。
重新回到大戰過一場的沙地,戰馬還沒有停穩,蕭雲鶴已經急不可待地翻身跳下。
一跳下去,蕭雲鶴就一下子跳進了沙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不長的一段時間,蕭雲鶴又從地下鑽了出來。
在他的手裏,還多了一個黑布包裹著的包裹。
蕭雲鶴手抓著這個黑包裹,沒有跳上馬,反而向著來時的方向急奔了過去。
那裏,是蠻人的軍營。
還好,這裏距離蠻人的軍營很遠,雖然這裏搞的地動山搖的,那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最後蕭雲鶴的那些萬道金光照亮了半邊天,但在遠處的蠻人看來,那不過是多了一道流星,雖然這軌跡奇怪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