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看看再說……”池陽搖了搖頭,兩腳向上一抬,空氣中毫無借力處,他卻像踩在了樓梯上一樣,一步一步的,就這麼升上了半空,居然懸停在了空中。
墨鐸緊隨其後也升到了半空中,他們兩個人的眼睛,死死地望著腳下的大地。
地麵已經像是要翻滾過來一樣,在腳下的大地,大概有幾百平米的範圍之內,整個地麵已經向下陷去了半米多深,遠處的邊緣處,已經露出了潮濕的斷裂麵。
地麵的震動,僅限於這一個小的範圍內,其他的地方,卻毫無動靜,那三匹馬就站在這一個範圍的外緣,三顆馬腦袋,還在向裏麵好奇地張望著。
“何方鼠輩?速速出來!”池陽陰沉著一張臉,在天空中厲聲喝道。
沒有人回答他,腳下的大地,震顫得更加劇烈。
“哼!”一聲冷哼,池陽伸出一隻手掌,向著腳下的大地就劈砍了下去。
一掌落下,一道深深的裂痕,在腳下的大地上出現,直接把這一片震動的土地給劈成了兩半,一直在加劇震動的大地,陡然間停頓了下來。
池陽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但還沒等他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暫時停頓的大地,又以更加劇烈的方式,顫抖著。
地麵上的沙土,持續下陷,那一片震動的土地,已經比周圍的地方,下陷了一米多深了。
這時候,在池陽和墨鐸兩人的腳下,那一小塊沙土中,突然變得亮了起來。
池陽和墨鐸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
“那裏的溫度……升高了……”墨鐸喃喃道。
“你來試試!”池陽對墨鐸說道。
“這……好吧!”墨鐸看著腳下的詭異地麵犯了難,但在池陽陰狠的目光注視下,也隻能同意了。
伸出右手,五指在掌心中撮起,淡淡的銀白色光芒亮起。
但隨即,光芒又褪去了色彩,墨鐸的五指,也收攏了回來。
“嗯?”池陽看著墨鐸,那雙狹長的眼睛中,凶光畢露。
“聖使大人等一下!”墨鐸趕緊解釋了一句,另一隻手一招,手心上,忽然多出了一線金色的光芒。
“貫腦金針?墨鐸,這下麵的東西,可不知道是不是個人!你這貫腦金針,貫得進他的腦袋嗎?”池陽雙眼中的凶光斂去,卻又多了一層疑慮。
“聖使大人放心,在這個世界上,會做怪的,隻有人!就算貫不了他的腦,刺到他身上一點,我都會有所感應!隻要確定了他的方位,聖使大人和我聯手,還能不讓他乖乖現形?”墨鐸冷笑道,手中的金針,已經捏在了手心。
池陽也笑了起來,讚同地點了點頭。
墨鐸的目光轉向自己的腳下,兩人腳下的那一塊土地,已經變了顏色,赤紅色的一圈光暈,讓兩人的腳下,都感受到了一種灼人的熱度。
“去!”一聲喝,墨鐸手腕一甩,手指間的那一絲金光,頓時化作了長長的一道金芒,像是天際的一顆流星隕落般,準確地集中了腳下那一塊赤紅色土地的中心位置,金光一閃而沒。
墨鐸和池陽站在半空中焦急地等待著,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塊土地。
但是等了好半晌,腳下的土地隻是在一點一點地把顏色由赤紅色,慢慢地加深,慢慢地變亮。現在,它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還多出了一些金色的光芒。
“墨鐸,這是……”池陽疑惑地望著墨鐸。
墨鐸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事有反常必有妖,聖使大人,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生性謹慎的墨鐸看到使其能夠越來越不對頭,心裏麵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
“荒唐!你我兩人,皆為武王。兩個武王,什麼人都沒見到,就被這一小塊震動的土地,給嚇跑了?有什麼好怕的?不外就是有個人在下麵裝神弄鬼,一點上不了台麵的小伎倆,能奈得我何?”池陽也覺得事情不同尋常,但他卻是被激發出了凶性,反而更不肯退讓了。
“這……”池陽都不退,墨鐸自己更加不敢先走了。
“看你這點麻雀膽兒!年紀一大把了,這膽子反而越活越回去了!當年一劍斬殺千軍萬馬的氣魄,到哪裏去了?看我的!”池陽不客氣地教訓道,手心在腰上一抹,再拿起來,手掌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水蛇般鋒利的軟劍。
劍身很長,比一般的雙手劍還要長上一截。而且劍身綿軟如蛇,不像一般的劍那樣劍身剛直,反而像一條靈蛇一樣,纖薄如紙的劍身搖擺不定,看上去好像一折就斷,但那閃亮的寒光隨著劍身的搖擺而遊走不定,一絲陰冷的煞氣,從劍身上幽幽地散發出來。
“藏頭露尾的鼠輩,我這把銀蛇劍,已經五年沒有沾血了。今天算你走運,就用你這隻地老鼠的血,來幫我洗一洗這劍吧!”池陽陰惻惻地笑著,一手執劍,一手負在身後,就向著地麵慢慢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