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鶴作為那黑衣女子的屬下,被分配了一匹馬,跟在後麵,前後左右都是蠻人,雖然他們的樣子好像都是正常的士兵隊列,但是蕭雲鶴從他們那並不專業的眼神中,看穿了他們的偽裝。
這是墨鐸派來監視他的人,他對自己的疑心依然還在。
這個墨鐸,簡直比獵狗的鼻子還要靈!
被這麼多人監視著,沒有人會覺得心情舒暢,尤其是蕭雲鶴還心裏有鬼。更過分的是,他現在騎著馬,而那黑衣女子,卻可以坐在舒服的馬車上,根本不用受這顛簸之苦。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最後黑衣女子負氣離開之後,她對蕭雲鶴的態度就完全變了。見了蕭雲鶴就跟沒看見一樣,蕭雲鶴開口說幾句話,她也全當沒聽見,完全把蕭雲鶴當成空氣了。
蕭雲鶴鬱悶不已,他還以為是自己當時探聽情報把她給惹怒了,還曾經專門道過歉。
但是不道歉還好,一道歉,不但把蕭雲鶴當透明人,反而變本加厲,見了蕭雲鶴扭頭就走,臨走的時候還附送白眼一個,也不知道蕭雲鶴哪裏惹著她了。
麵對這樣一個性情古怪的女人,蕭雲鶴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一個人騎在這匹馬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周圍那些千篇一律的蠻人士兵。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匹馬,馬上的人沒有穿盔甲,也沒有帶兵器,那是墨鐸剛給黑衣女子送過來的管家,多隆。
他一直謹小慎微地跟在蕭雲鶴身邊,名義上是黑衣女子的管家,但是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圍著蕭雲鶴轉,蕭雲鶴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簡直就像個影子一樣陰魂不散。
蕭雲鶴對他的身份也是了然,同時也感覺這個墨鐸真是狂妄得可以。監視人不從暗地裏下手,非得搞這麼些個明哨,自己有問題,也不會當著這些人的麵暴露吧?
心裏是這麼想著,蕭雲鶴表麵上可不會表現出來,相反,一路上,他對這個監視自己的多隆,表現得還是很熱情的。
“多隆先生!”這不,蕭雲鶴又叫了一聲。
多隆應了一聲,向蕭雲鶴的位置靠近了一點,服務態度很周到。
“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蕭雲鶴裝作隨意地問道。
“啟稟大人,小人不知道!”多隆的笑容很熱情,但是回答卻一點都不熱情。
“你也不知道?不會吧?你們這麼多人,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這走的是什麼路啊?”蕭雲鶴把目光轉向了周圍的蠻人士兵,驚訝道。
多隆的回答很職業:“我們蠻族兒郎,都聽從大汗的命令行事。大汗的旗幟指向哪裏,我們就走到哪裏!”
“哦……”蕭雲鶴長長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聽明白了,還是更糊塗了。
看到蕭雲鶴沒了問題,多隆又向後退了一點距離,將自己的馬頭退到了蕭雲鶴的馬尾後麵。
蠻人之中的等級森嚴,做下人的騎著的馬,絕對不能超越主人的馬。雖然蕭雲鶴這個主人不倫不類,多隆的目的也不單純,但是這表麵的功夫,多隆卻是嚴格遵守。這就像是一種天生的奴性一樣,幾乎每個蠻人都是這樣,或許他們在對待外人的時候凶狠殘暴,但是在麵對比自己身份高貴的本族人的時候,卻一個個恭順得很。
蕭雲鶴對這一點很看不慣,而作為現在的一個大好機會,蕭雲鶴就拿這個送上門來的多隆開刀了。
“多隆先生!”多隆剛退回去沒多久,蕭雲鶴就又叫了起來。
多隆馬上又趕了上來,彎腰,垂首,低下巴,神態恭順,就像是機械流程一般,和上一次分毫不差。
“我們什麼時候能歇會兒啊?”蕭雲鶴抬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熾熱的太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
“啟稟大人,小人不知!”多隆的回答和第一次一樣,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找不到一點不同的地方。
聽著這個回答,蕭雲鶴真想一巴掌把他給抽下馬去。相信以他現在被監視者的身份,就算自己真的這樣做了,這個多隆也不會怎麼樣自己,說不定還會像現在這樣,一臉笑容地爬起來,賤賤地跟自己說一句“謝大人賞掌”呢。
可是他臉上的那種笑容,讓蕭雲鶴又不好意思就這麼下手。抽了抽嘴角,蕭雲鶴又揮手讓他下去。
多隆聽命回去,依然把自己的坐騎控製在蕭雲鶴的馬尾後麵,一點都不敢逾越。
“多隆先生!”蕭雲鶴又一次叫道。
多隆再度上前,彎腰,垂首,低下巴,低眉順眼的,絲毫沒有被蕭雲鶴連續呼喚引起的不耐煩之態。
“大人有什麼吩咐?”看著蕭雲鶴好久都沒有問出問題,也沒有說自己找多隆幹什麼,多隆就很主動地問道。
蕭雲鶴是故意折騰多隆來著,但是現在他可不是故意拿架子,而是一句話出口,他竟然沒想起來自己應該怎麼說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