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黑衣女子,不待蕭雲鶴呼救,看著墨鐸出手的時候,就已經飛身過來營救了。
墨鐸不閃不避,一手按住蕭雲鶴的肩頭,另一隻手就向蕭雲鶴的臉上摸去。
身後的兩把短劍已經臨身,從墨鐸的身上,忽然有一道強勁的氣流從身體表麵擴散開來。
那道氣流無形無色,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黑衣少女的短劍還沒有接觸到墨鐸身前三尺,就已經被這道氣流給阻擋住了。
帳篷裏麵的其他東西也遭了殃,亂七八糟的雜物,混合著嗆人的塵土,向四周散開。
在墨鐸的身前,以此為圓心方圓兩米的一個圓圈內,地麵上幹幹淨淨一點雜物都看不到,隻有在圓心站著的蕭雲鶴和墨鐸兩個人。
“你……你要幹什麼?”蕭雲鶴膽戰心驚地問道。
墨鐸不答,伸手摸在了蕭雲鶴的臉上,放到蕭雲鶴的臉頰上,伸出兩指拈起。
墨鐸一皺眉,換了個位置,摸到了蕭雲鶴的耳後,在他的發際邊緣摸了摸。
“你這個死變態!快放開你大爺我!老子在風月場上廝混了幾十年,從來都是老子嫖別人,什麼時候被人給嫖了?你這個王八蛋把你的爪子拿開,老子的雞皮疙瘩都要掉出來了!滾蛋!滾蛋!”蕭雲鶴的身體不能動,嘴巴卻還不受限製,什麼亂七八糟的都罵出來了。
“聒噪!”墨鐸一皺眉,按在蕭雲鶴肩頭的手向上一抬,蕭雲鶴頓時失重般的向後跌出。
跌跌撞撞地倒退回去,蕭雲鶴嘴裏“呀呀”地亂叫著,最後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很響亮地摔了一個屁股墩兒。
蕭雲鶴從地上爬起來,手還在自己的屁股上用力揉著,呲牙咧嘴,一個勁兒地叫喚著。
“沒有偽裝……聲音也不對……怎麼會這樣?難道我感覺錯了?”墨鐸對蕭雲鶴的這些噪音聽而不聞,望著蕭雲鶴的那張臉,皺眉苦思,似乎很是困惑。
“夠了!”黑衣少女這時候衝了過來,擋在蕭雲鶴的身前,怒瞪著墨鐸。
“墨鐸先生,這樣戲耍我的屬下,覺得很有意思嗎?”黑衣少女的語氣冰冷,蘊含著極強的怒氣。
“宋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冒犯之意,隻是昨晚來了刺客,四王子遇刺身亡。墨鐸職責所在,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宋姑娘見諒!”到了這時候,墨鐸竟然變得誠實了許多。
“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官話來糊弄我!你找刺客上別處找去啊,老圍著你大爺我幹什麼?”蕭雲鶴從黑衣女子的身後探出頭來,不客氣地反駁道,“老子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平白的被一個死變態給占了便宜,你是不是還嫌不夠,想把刺殺身後狗屁四王子的死耗子,也塞到老子嘴裏?你這個死變態,當你爺爺那麼好欺負啊?”
蕭雲鶴一口一個“死變態”,黑衣女子聽得都直皺眉,一向涵養很好的墨鐸,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發僵。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隻是例行檢查,你要不是刺客,你緊張什麼?”墨鐸反擊道。
“誰他娘的被一個男人在臉上又摸又抓的,能不生氣?我說你這個死變態,心理變態也就算了,還敢跟我強詞奪理?老子倒要問問了,天底下哪個追查刺客的,還要在人的臉上摸一摸?還說是例行檢查,老子這張老臉也就罷了,就當被鬼摸了。別人呢?像我們家小姐,你難道也要來一次例行檢查?”蕭雲鶴挑釁道,眼角向身前的黑衣少女斜了斜。
黑衣少女的臉上蒙著黑布,看不出有沒有紅臉。但看著她回過頭來瞪自己的那一眼,蕭雲鶴隻能訕訕地閉上嘴。
這話說的有點忘形了,難怪黑衣女子會對蕭雲鶴惱羞成怒。要不是現在有墨鐸這個共同的敵人在,隻怕蕭雲鶴又要被追打一番。
但蕭雲鶴這番話還是起到了作用,至少對於墨鐸來說。
蕭雲鶴抓到了墨鐸言語間的一個漏洞,例行檢查,天底下哪裏有摸臉這項例行檢查的內容?不管是男人女人,被一個陌生人摸一把臉,怕都不會覺得怎麼好受。
墨鐸畢竟不是正經的大齊人,雖然大齊的語言說的已經很溜了,但是對於很多語言間的細小差別,還是沒有蕭雲鶴這個正牌的大齊人了解。
心知失言,可一時間,墨鐸也難以想出反駁之言來。
墨鐸的臉上,終於無法再保持笑容。他冷笑著望向在黑衣女子身後藏頭露尾的蕭雲鶴,話卻是對黑衣少女說的:“宋姑娘,貴下屬,真的需要好好教養一下了!”
“我們的自家事,就不勞墨鐸先生費心了!”黑衣女子在麵對墨鐸的時候同樣沒有什麼好臉色,“我這位屬下雖然言語粗鄙,但是道理是沒錯的。墨鐸先生,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墨鐸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捉拿刺殺四王子的刺客!不管宋姑娘怎麼看,墨鐸問心無愧!”墨鐸大義凜然地說道。
都搞到現在這種地步了,誤會越來越多,解釋,怎麼解釋?就算解釋出來,誰信呐?
所以墨鐸索性很光棍的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