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滾?還愣在這裏幹什麼?”看著蕭雲鶴竟然站在那裏發起呆來,也已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的黑衣女子,嗔怒道。
“哦……我馬上就去……”外麵的人一進來蕭雲鶴也自身難保,當下也顧不得考慮這女人有沒有什麼詭計了,蕭雲鶴馬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蕭雲鶴忽然停下來,彎下腰,兩手在地上的炭灰中一抓,抓起一團黑呼呼的炭灰就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幹什麼?”黑衣女子不明白蕭雲鶴這是在做什麼,出生問道。
蕭雲鶴回過頭來咧嘴一笑,一張黑猩猩一般的鍋底臉,隻露出兩排雪白雪白的牙齒,看上去倒把黑衣女子給嚇了一跳。
“我去也!”不等那黑衣女子發飆,蕭雲鶴一個懶驢打滾,在滿地的焦炭中打了一個滾,就出了帳篷。
“站住!幹什麼的?”剛出了帳篷,蕭雲鶴就聽到了一陣充滿威脅意味的嗬斥。
蕭雲鶴一個翻身站起來,看著麵前圍攏過來的十幾名士兵們卻有些奇怪。
這些士兵怎麼說的是大齊的語言?難道蠻人中已經把語言普及得這麼深入了?怎麼以前遇到的蠻人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看著蕭雲鶴有些茫然地站在那裏,那為首的士兵一拍腦門作恍然大悟狀,隨即對著蕭雲鶴嘰裏呱啦說了一通。
蕭雲鶴很快就明白對方把自己當成蠻人了,他現在說的應該和之前是一個意思,但是蕭雲鶴的蠻語,可就隻限於防火時的那兩句了。
眼看著蕭雲鶴還是像個啞巴一樣站在那裏不說話,幾名士兵的眼裏就出現了警惕,手裏麵的兵器亮了出來,散開來,開始向著蕭雲鶴包圍了過來。
他們手裏麵的兵器也不是蠻人中最常見的彎刀,而是隻有一點彎曲弧度的直刀,倒和大齊軍中士兵的配備很像。
眼看著情況要糟,蕭雲鶴急中生智,忽然大聲哭了起來。
這一哭倒把那些士兵給弄愣了,這還沒怎麼樣呢,怎麼就哭上了?
一邊哭著,蕭雲鶴一邊還叫著,隻不過他的聲音變得很奇怪,發出來的隻是“啊啊”的急聲嘶啞難辨的吼叫,就連蕭雲鶴自己,都聽不出來自己說的是什麼東西。
圍攏過來的士兵停了下來,手裏麵的刀,也垂了下去。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一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很難給人什麼威脅感。
那為首的士兵又對著蕭雲鶴說了幾句,依然是蕭雲鶴聽不懂的蠻語。
蕭雲鶴繼續“啊啊”地叫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一邊指了指身後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帳篷。
那士兵皺了皺眉,又說了一句。
蕭雲鶴又“啊啊”地叫了幾聲,卻不打什麼手勢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得撕心裂肺的。
外麵的那些士兵看著問不出什麼,就開始嘰嘰咕咕地小聲交談起來。
商量了一會兒,那幾名士兵似乎達成了一致,對著蕭雲鶴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蕭雲鶴依然坐在地上痛哭著,哭的嗓子都啞了。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那幾名士兵早走得沒了影了,蕭雲鶴的哭聲,才慢慢地小了下來。
偷偷地瞄了兩眼,看著周圍已經空無一人,蕭雲鶴頓時不哭了。
速度飛快地翻身站起來,蕭雲鶴向裏麵的帳篷看了一眼,轉身飛快地向遠處飛奔。
“演技很不錯嘛!”忽然有人冷冷說道。
蕭雲鶴腳下絲毫不停,隨口說道:“哪裏哪裏……一般一般……”
說了一半他才想起來,這是哪裏鑽出來的人跟自己說話?
蕭雲鶴一個急停,轉身,就發現那黑衣女子已經走了出來,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自己。
“姑娘,昨天晚上的事非常抱歉!我很忙,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與你!時間不等人,我先走了,姑娘保重!”蕭雲鶴語速極快地說完這番話,轉身就要向前開溜。
“站住!”那黑衣女子的身影有如鬼魅,明明剛才還站在蕭雲鶴的身後,這一忽兒,就已經出現在了蕭雲鶴的前麵,擋住了蕭雲鶴的去路。
蕭雲鶴不得不停了下來。
“輕飄飄地幾句空話,就想一筆勾銷嗎?”黑衣女子冷笑道。
“那你想怎麼樣?”蕭雲鶴的肩膀垮了下來,臉皺的跟包子似的。
“剛才,你好像說過,絕對不讓一個外人走進去。現在才打發完了一撥,這就要溜之大吉了?你的承諾呢?”黑衣女子冷冷質問道。
“你……你怎麼穿上衣服了?”蕭雲鶴卻沒有聽進去,他看著麵前一身黑衣連臉龐都已經覆蓋上黑巾的黑衣女子,驚訝道。
蕭雲鶴記得很清楚,那帳篷裏麵隻剩下四王子的一堆衣服,絕對沒有這些東西。這些穿在那黑衣女子身上剪裁得體,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衣服。
見鬼了,她是從哪裏搞來的?
“我不穿衣服,難道你還沒看夠?”黑衣女子卻會錯了意,兩道彎彎的柳眉,又在向中間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