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會證明,葉傾城的決策是正確的。
隻看左衛軍的這三萬蠻騎,戰鬥力且不說,單隻說人數,在此之前,北疆蠻族,可是沒有一個歸順朝廷的。
那個瘦得跟竹竿一樣一陣風就要吹倒的病弱男子,卻有著一顆絕對不同於他的外表的過人眼光與決斷。
“雲鶴,在想什麼呢?”看著蕭雲鶴一個人靜靜地出神,盧桑問道。
“哦,沒什麼!”蕭雲鶴不想把這番心事宣之於口,掩飾性地笑笑,隨口說道,“我隻是有點擔心,今天得罪了那位大小姐,恐怕我的日子會不大好過了!”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她出身再高,那也是在她們蠻騎裏!咱們後營,除了大將軍,還會聽哪個人的?咱們又不歸他管,哪用得著擔心這個!”謝大頭不以為然地說道,言語間對於後營很是自豪。
“大頭說的很對,在我們後營,你不用擔心這個。再說,那葉將軍雖然是蠻人,但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雖然你的手段嘛……是有點不大光彩,不過並沒有違規,葉將軍也不會有什麼話好說。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盧桑安慰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蕭雲鶴笑笑,但是一想起最後雲瑤咬自己的那一口,蕭雲鶴的手掌,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惹不起女人呐!
“哦,對了!”看著蕭雲鶴正要出門,盧桑在後麵說道,“單將軍有事找你,你現在去他的營帳找他去吧!”
“單將軍找我?”蕭雲鶴驚訝道。
“嗯,不用擔心,單將軍的心情很好,不會是壞事!”盧桑以為蕭雲鶴在擔心,又安慰他。
“希望如此吧!”蕭雲鶴尷尬地笑笑,那個痞子將軍,什麼時候不是笑著的?
早已經摸熟了軍營的布置路線,蕭雲鶴一路低著頭走著,一路上遇到的士兵也沒有再來圍觀,但是一聲又一聲的議論,還是不可避免地鑽入了他的耳朵。
完了,這下子,自己真的算是出名了!
蕭雲鶴心中苦笑不已,他並不想引人注目,而且他聽到的更多的議論,還是自己和那位被自己氣哭的雲瑤姑娘,“兩人之間不能不說的秘密”……
八卦之魂,在哪裏都是燃燒得很旺盛啊!
蕭雲鶴低著頭一路緊走,好在彼此之間的距離並不長,他很快就走到了單轤位於正中位置的營帳,伴隨一路的議論聲,終於在這裏消失了。
門口的衛兵也得到了吩咐,看著蕭雲鶴過來了,也不等他宣明身份,直接過來兩個人,就帶著他走了進去。
把蕭雲鶴帶進了營帳,兩名衛兵退下,蕭雲鶴卻沒有看到單轤的身影。
奇怪了,是他找自己來的,怎麼自己反倒沒了人影?
蕭雲鶴百無聊賴地站在那裏等著,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單轤來到,無聊的蕭雲鶴,就開始觀察起單轤營房裏的布置來了。
依著蕭雲鶴以往對單轤的認識,他本以為他的營帳裏麵,最多的應該是酒甕,布置也應該是一片狼藉才是。
但是他所見到的並不是這樣,營帳裏的布置雖然簡單卻是有條不紊,而望遍四周也找不到一個小酒瓶,甚至就連一絲酒氣都聞不到。
蕭雲鶴心中大感奇怪,向旁邊走了兩步,突然被眼前的一件兵器給吸引住了。
靠牆的一邊,筆直地豎立著一杆長矛。
長矛很長,從地麵,一直伸到營帳的頂部,蕭雲鶴從下麵往上看去,隻能看到上麵的血檔。
左右看了看,單轤依然沒有蹤影,蕭雲鶴伸手,握住了這一杆長矛。
入手冰涼,長矛的杆部大都是木製的,但是蕭雲鶴卻從這一杆長矛的杆部,感覺到了一種類似金屬的冰冷觸感。
難道這是金屬杆的長矛?
蕭雲鶴心中疑雲大起,此時也顧不得考慮別的顧慮了,兩隻手都伸了過來,同時握住了這杆長矛,雙腳微微一沉,這杆長矛,就被他舉了起來。
“好重!”
這是舉起這一杆長矛的時候,蕭雲鶴最先的感受。
按照蕭雲鶴的估計,這杆長矛,最少也有七八十斤重。
這都要趕上一個成年女子的重量了,真不知道這麼重的兵器,要什麼人才能在馬上使得自如。
想來,也隻有單轤這樣的高手,才會用這麼笨重的兵器了吧?
蕭雲鶴雖然總是覺得單轤不像個將軍,但對於他的實力,他還是很佩服的。
單轤還是沒有來到,蕭雲鶴將長矛放倒,在手中徐徐滑動,前麵的長矛鋒刃,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長矛的總長度,大概在三四米左右,在上麵的五分之一處,蕭雲鶴見到了長矛唯一的鋒刃。
長矛的鋒刃,類似於一柄短劍,中間是脊凸,兩側順滑成刃,一路向上,形成一個寒光閃爍的尖端。
蕭雲鶴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比杆部還要冰涼的觸感,讓蕭雲鶴伸出去的手情不自禁地縮了一下。
蕭雲鶴的手一直沿著脊凸向上摸著,那冰涼的觸感越來越強烈,到最後,蕭雲鶴幾乎都要覺得自己的手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