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謝大頭滿臉的不好意思,撓了撓大腦殼,“其實這是大將軍跟我們說的,我隻是幫他重複了一遍,我自己那裏想得出這麼深刻的道理來!”
“既然是新兵才能參加,那……我能不能上去試試?”場上的兩個人還沒有開打,蕭雲鶴躍躍欲試地說道。
“你小子瘋了吧?這哪能讓你上?”謝大頭連連搖頭。
“我怎麼了?我不是新兵嗎?”
“你當然是新兵,可你入伍還不到兩天,什麼都還沒學呢,上去幹什麼?雖然這種比試不會出人命,但是你小子上去,自己出醜不要緊,連累的我們後營輸掉了比試,那還了得?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看熱鬧吧,上場的事,你就甭想了!”謝大頭無情地打擊著蕭雲鶴。
“不至於吧?我有那麼差嗎?”蕭雲鶴叫起屈來。
謝大頭哼了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蕭雲鶴無法,隻能站在謝大頭的身邊,看著場上的兩個人比試。
場上的兩個人已經不再保持對峙了,兩個人小心地操控著胯下的戰馬,圍繞著廣場的周邊,隔著百米的距離,一圈圈地開始轉圈子,每繞一個圈子,兩匹馬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蕭雲鶴將拳頭握得緊緊的,全神貫注地看著廠場上的比試。
比武他見過不少,也參加過不少,但是真正的軍中比試,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開始了!”旁邊有人小聲說道。
果然,繞圈子的兩名騎士,終於停止了繞圈子的循環動作,開始向中間衝刺了。
後營這一方,那名騎士兩腳踩在馬鐙上,兩手緊握著那杆長矛,正對著前方的敵人。矛尖雖然被削去,上麵隻裹著一層沾滿了石灰的的布巾,但是人借馬勢,此番衝鋒,也有著不凡的威勢。
而反觀對方,同樣拿著一杆和他一樣製式的長矛,那把標誌性的彎刀則插在了腰上,並沒有拔出來。
畢竟,這是騎兵間的對衝。長兵器才是最適合騎兵衝鋒時使用的兵器,彎刀,隻有在失去了衝鋒的速度,轉入短兵相接的時候,才適合拔出來。
兩人的速度都很驚人,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
兩人兩馬衝到了一起,一個錯身,隨即又錯開了。
兩個人同時向外圍奔跑,一直跑到人群的前緣方才停下。
兩個人依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馬鞍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繞圈子行動。
蕭雲鶴眼神銳利,他看得清楚,在那名蠻人騎士的右肩,還有那名後營騎士的左胳膊上,都多出了一個白點。
剛才兩人對衝到一起的時候,兩人手中的長矛都刺中了對方。隻是由於雙方閃躲的速度還有位置不同,以至於被刺中的部位也不相同。
但是從兩人中招的位置上來看,似乎還是後營的那名騎士略占上風。
蕭雲鶴這才有些放心。
繞圈子沒有過去多久,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對衝。
兩個人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對衝在一起,但是這一次,卻發生了不一樣的結果。
兩馬對衝到一起的一刹那,那名蠻人騎士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長矛,彎腰避過對方刺過來的兵刃,居然一閃身跳到了後營騎士的馬上。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那名後營騎士有些措手不及。眼看著對方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背後,他的兩隻手卻還在那杆長矛上抓著,一個翻轉還想要轉向刺中身後的敵人。
但是他忘記了,長矛是長兵器,在馬上的時候威力無窮,但是一旦到了近身博鬥的時候,長矛反而成了累贅。
還沒等他來得及把刺出去的長矛撥回來,後麵的那名蠻人騎士,已經伸出雙臂,牢牢地抱緊了他。
雙手被製,那名後營騎士奮力爭紮,胯下的馬兒也隨著他轉來轉去。
但是他的兩隻手卻依然沒有從長矛上解脫出來,身為騎兵的他,對兵器的依賴很深,慌亂中,他本能的反應依然是緊握兵器,即使在現在的情況下,手中的兵器不但發揮不了絲毫的作用,反而還束縛住了他的雙手,他也每天有放手。
而這,也決定了他最終的命運。
兩個人的身影糾纏在了一起,那名蠻人騎士有雙手可用,又是主動攻擊方,幾番番纏抱,雙手就從肩上勒住了對方的兩條手臂。
這個時候了,那名後營騎士還是沒舍得放手。
天賜良機,那名蠻人騎士左手肘尖向裏一個猛擊,擊中了對方柔軟脆弱的左肋。
後營騎士臉色一白,全身的力氣一鬆,還沒等他作出下一個反應,蠻人騎士已經雙手發力將他抱了起來,坐在馬上卻是毫不影響出手的靈活,一個過肩摔,就把那名後營騎士給摔倒了地上。
諷刺的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手裏,居然還抓著那杆長矛不放。
重重地落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而蠻人騎士,則坐在他的馬上耀武揚威,圍繞著場中央來回地繞著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