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許雲鶴瞋目怒視,一個翻身從地上跳起來,閃身衝了過來。
明知道對方這是在激將,但是事涉自己的母親,許雲鶴沒有選擇。
“肯說話了?”中年男子並沒有落鏟,看到許雲鶴果然被吸引了過來,抬起頭來笑望著他。
“你想幹什麼?”許雲鶴強壓著怒氣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你吧?”中年男子笑了,“應該由我來問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許雲鶴怒氣勃發,打又打不過,計謀也完全無效,麵對這個來意不明身份不明的陌生男子,他真的有一種無力感。
“那你到底又要想怎樣?”對方又用許雲鶴的問題反問道。
“你……”許雲鶴伸手指著對方,徹底沒詞了。
“哈哈哈哈……”看著許雲鶴臉色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中年男子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許雲鶴冷哼一聲,全當對方的笑聲是空氣。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中年男子收了笑聲,問道。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許雲鶴不客氣地反問道。
“你不告訴我,我就還要繼續。你的功夫雖然還不錯,但是跟我比還是不夠看的。再動手,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
“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我師父,是什麼關係?”許雲鶴繼續問道。
中年男子朗聲大笑:“奸猾的小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還想套我的話?你不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嗎?你叫許雲鶴吧?”
“你怎麼知道?”許雲鶴這回是真的吃驚了。
“你真的是許雲鶴?”沒想到這時候中年男子的表情竟然也是大變,一臉的震驚之色,怔怔地看著許雲鶴,連一雙手都在哆嗦了。
“我是許雲鶴,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許雲鶴了。”許雲鶴低下了頭去。
“嗯?”對方一愣。
“我現在,已經被逐出了家族,沒有了姓氏。而且,許雲鶴早就已經死了。”許雲鶴低下頭去,失落地說道。
這沒頭沒尾的兩句話,要不是熟知內情的人,聽了還真不知道許雲鶴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那名男子,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許雲鶴的這幾句話,隻是轉了轉身子,伸手指向許謹瑤的墓碑,聲音顫抖地問道:“她……她是你什麼人?”
“她?”許雲鶴抬頭,看向刻著自己母親名字的墓碑,雙眼中一片濕潤,“她,就是我的母親!”
“母親……母親……”中年男子的眼中,也是淚光閃爍,嘴裏還在喃喃自語,“果然是你……果然……”
“你到底是什麼人?跟我的師父,有什麼關係?”許雲鶴看著對方奇怪的舉止,問道。
“跟你師父?哼,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聽到許雲鶴提起了蘇流沙,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眼眸中的淚光迅速隱去。
“雲鶴,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被那個混蛋帶著的嗎?”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又問道。
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麵對著許雲鶴的時候,他的態度,熱情得讓人生疑。
“請不要這麼侮辱我的師父!”許雲鶴皺起了眉頭,要不是可以感覺到他和自己的師父大有淵源,許雲鶴才不會這麼有耐心。
“好吧,就叫他的名字,蘇流沙,這樣總行了吧?”中年男子也不跟許雲鶴糾纏,又問道,“這麼多年,你都是跟蘇流沙在一起的嗎?”
“嗯!”許雲鶴點了點頭,“不過前幾個月,師父已經走了。”
“走了?”中年男子一愣,隨即又勃然大怒,“這個混蛋!不聲不響把你抱走,還沒等你長大,居然又撒手不管了?混蛋果然是混蛋,永遠都不會變成好人!”
“我不許你侮辱我師父!”許雲鶴站了起來,他無法允許自己在聽到師父被人汙辱的時候,還可以保持沉默。
“侮辱?要是見到了他,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中年男子的怒氣卻一點都沒有減少,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他又停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男子又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許雲鶴翻了個白眼,剛聽到他當麵侮辱自己的師父,他怎麼可能對對方有什麼好臉色?
“我,還有你師父,還有……”說到一半,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許謹瑤的墓碑,目光中溫柔一片,“還有你的母親,是同門學藝的師兄妹。”
許雲鶴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是師父也沒有講過的秘辛。
“我是大師兄,你母親排行第二,你師父排行最小,我們三個人,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中年男子聲音低落地說道。
“我母親是怎麼死的?”沉默良久,許雲鶴忽然問道。
一句話問出口,許雲鶴的全身都在顫抖。他用力攥緊雙拳握在胸前,一臉緊張地看著對方,又是期待,又有些恐懼。
這是他心中埋藏最深的疑問,也是他心中最渴望知曉真相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