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個在旁人看來必死無疑的瘋狂主意,對許雲鶴來說,卻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許雲鶴所習練的攝生術,修煉到極致,可以將自己的身體任意改變。許雲鶴就曾經見到過,自己的師父蘇流沙,將自己的腦袋移到胳膊上,過後卻又一點事沒有。
這種程度,許雲鶴沒有達到。但是做一些改變,還是可以辦到的。
就在蛇箭射到許雲鶴的身上的時候,許雲鶴已經將自己的身軀極力左右壓扁,麵對著蛇群,變成了一個外緣極窄的鋒麵。稀裏嘩啦的一大群蛇,大部分都撞在了石壁上,隻有幾條中間的蛇,才射中了許雲鶴那狹窄的鋒麵。
這一場景極其短暫,後麵的蛇群根本看不到許雲鶴這速度極快的改變。而見識到了許雲鶴身體異變的蛇箭們,則又都被射進了石壁中,無法將這一信息傳遞出去。所有後麵那些毫不知情的蛇群們,隻能一波又一波地繼續重複攻擊,最終促成了許雲鶴的借力脫困大計。
隻是縱然身負攝生術絕技,許雲鶴也不是毫發無傷。雖然隻有很少的一部分蛇箭射中了他,那恐怖的穿透力,也不是可以他完全抗得下來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胸腔中已經開始充血,呼吸中,已經有些粗重了。
不過和能逃得性命相比,這點小傷,實在是不算什麼了。
許雲鶴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麵跑著,這條通道不知道是誰建的,裏麵的路麵很不平整,有不少碎石在路上絆腳,有幾次險些讓許雲鶴摔了個跟頭。不過許雲鶴卻依然覺得很慶幸,因為這時候他所走的這條路,終於不再是之前那種除了灰色路麵隻有光明的那種詭異路線,而是變成了他所熟悉的岩石路麵,周圍兩麵,也都是潮濕冰冷的岩石。
忽然,從許雲鶴的身後突然爆射出一條黑色箭矢,重重地擊打在毫無防備的許雲鶴的後背上。“噗”的一聲,直接穿進了許雲鶴的肉裏。
一股大力傳遞過來,許雲鶴應聲倒地。在地上打了個滾,他慌忙轉身,卻沒有發現身後有任何一點人的蹤跡。
“誰?”許雲鶴斷喝道。
聲色俱厲的斷喝,在岩洞中發出陣陣回響。回音漸漸淡去,卻依然沒有任何人歸於回應。
後背的傷口開始流血,許雲鶴一邊警惕地看著那隱藏著危險的岩洞,一邊伸出一隻手到身後,摸索著找到了身後的傷口,摸到了一個似乎是繩子一樣的東西,伸手就用力一拔。
一拔就出來了,隻是卻痛得許雲鶴直咧嘴。莫看這東西軟綿綿的,沒想到紮得夠深,一拔出來,後麵的傷口都開始嘩啦啦地流血了。
許雲鶴緩緩地將手中拔出來的東西拿到身前,借著岩洞中微弱的光亮一看,微微一愣。隨即,他苦笑了起來。
“就那麼一點小過節,我也不是有心的,你已經把我搞得這麼狼狽了,還至於要這麼不死不休嗎?”
許雲鶴手中抓著的那條軟綿綿的物事,赫然便是他最先遇到的那條小怪蛇。
舌頭軟軟地耷拉著,在它的後頸上,一排新鮮的燒傷,赫然在目。
許雲鶴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樣一條小小的蛇,居然會有這這麼大的怨念。僅僅是因為自己當初不小心闖入了它的領地,就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自己。自己好不容易費盡心機逃到了這裏,卻還是沒有預料到,這條小蛇,居然還是這麼追了過來,在這裏,又給了自己最後的一擊。
一條蛇,居然也喲組合這麼大的怨念。為了報仇,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
許雲鶴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這條蛇扔在了地上。想了想他又把它撿了起來,走到岩洞的一邊,選了一個潮濕的地方,挖了一個小小的土坑,然後將這條蛇放在了裏麵,埋上土,居然還把它給葬了起來。
“相識一場也是緣分,雖然被你搞得這麼狼狽,不過你死都死了,就憑你這一份不死不休為報仇不惜一切的決心,也值得我尊重你一次了!”慢慢地填上土,許雲鶴喃喃地念叨著。
發了一會兒呆,許雲鶴就要站起身來。前麵的路也不知道通向哪裏,還是早點找到出路吧。
許雲鶴正要站起身來,誰知道一用力,忽然間腦袋一陣發暈。強烈的暈眩感襲來,兩眼一陣發黑,還沒等站起來,他倒先撲倒在了地上。還好兩隻手極快速地撐在了地上,沒有落得狗啃泥的悲催局麵。
“這是怎麼了?”許雲鶴晃了晃腦袋,眩暈感猶在。
“難道是那條蛇有毒?不應該啊……”後背那個陣陣發冷的傷口提醒了許雲鶴,不過他隨即又想到,剛才的那條蛇牙齒並不大,他剛才也摸過了,傷口並沒有紅腫,這不像是毒蛇的特征啊!
不管了,可能是那條蛇的寒性太強了,再加上剛才的一番大戰又受了傷,可能是體內的經脈有些不暢吧。先運轉一下元力,回複一下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