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絕望盡頭(3 / 3)

“既然看清楚了,瑤兒,那你就去吧!”蘇流沙突然高聲喊道,將手一揚,那幅繪著許謹瑤的畫卷便被高高地拋出。

卷軸沒有捆紮,剛一出手便已經開始散開,長長的卷軸在風中隨風搖曳,隻是讓許雲鶴看得驚恐的是,畫卷上,竟然冒出了跳躍不止的火苗。

“師父!你要幹什麼?”許雲鶴既驚且怒,顧不得詢問蘇流沙火燒母親畫像的緣由,閃身跳向空中,希望可以挽救下母親的唯一畫像。

“沒用的……沒用的……”蘇流沙緩緩地搖頭,臉上掛著有些奇怪的慘笑。

果然,許雲鶴的動作不可謂不快,隻是不知道蘇流沙是怎麼做的,許雲鶴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畫卷,那上麵的火已經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迅速蔓延,將整幅畫燒了個幹幹淨淨。

反應不及的許雲鶴,前伸的手沒有來得及收回,一手伸過去,卻隻抓到了兩根光禿禿黑乎乎的卷軸。上麵早已空空如也,而且有些奇怪的是,竟然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隻抓到兩根黑棍子的許雲鶴,大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失去了前衝之勢的他,開始下墜。他卻已經忘記了去運氣換力在空中保持平衡,就這麼直直地落下,像一個炮彈一樣重重地落在地上,一聲悶響,他的雙腳,都插進了地麵之下。

但是許雲鶴卻依然保持著在空中的那種呆滯神情,也幸虧他的身體足夠強悍,這麼掉下來插入地麵,滿是尖利碎石的地麵,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點傷痕。至於內傷有沒有,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良久良久,許雲鶴都在那裏發著呆,一動不動。

“師父!!!”一聲飽含著憤怒與傷心再加疑問的大吼,許雲鶴地麵上衝天而起,像一個炮彈一樣落在蘇流沙麵前,雙眼噴火地看著麵色平靜得有些詭異的蘇流沙。

“為什麼?為什麼要燒了我母親的畫像?”許雲鶴強壓著熊熊燃燒的怒火,恨聲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麵前的人是許雲鶴最信任的師父的話,許雲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麼一拳打過去了。

“為什麼?你真想知道?”蘇流沙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隻是有些好笑地望著麵前的憤怒少年。

許雲鶴重重的點頭,兩隻拳頭握得“咯嚗咯嚗”響。

“她是你的母親,那你知道,她是我的什麼嗎?”蘇流沙的臉上突然變得怒氣衝衝,他憤怒地衝著許雲鶴大吼著,“她是你的母親,但是在之前,她卻是我的妻子!是我蘇流沙的妻子!”

“你……你說什麼?”許雲鶴忘記了憤怒,結結巴巴地問道。

“是我蘇流沙的妻子,許謹瑤,是當了我十三年妻子的人!”蘇流沙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我的母親……她……她是你的妻子……那……那我……”許雲鶴在自己混亂的大腦中勉強地思考著這其中的關係,一點一點的捋順,一點一點的結合到一起。最後,最後……

“那……你是我的父親?”許雲鶴震驚於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

“你的父親?哼!”出乎許雲鶴的預料,蘇流沙居然不屑地哼了一聲,“你的父親,好大的一個名頭,卻不是我蘇某人能擔得起的!”

“你不是我的父親?”許雲鶴糊塗了。

“當然不是!”蘇流沙斬釘截鐵道,“我蘇流沙,又怎麼會有你這種野種?”

“你說什麼?”沒有人會比許雲鶴對“野種”這兩個字如此敏感了,聽著蘇流沙不善的語氣,他心中的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野種!我說你是個野種!”蘇流沙故意在刺激許雲鶴,他雙眼噴火望著許雲鶴,距離很近,“你不過是那個賤人和野漢子生的野種,和我蘇某人有什麼關係?”

“你胡說八道!我母親才不會是這樣的人!”雖然麵前時自己最信任的師父,但許雲鶴卻絕不允許任何人汙蔑自己的母親。即使他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但是在一個孩子的心中,自己的母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善良的女神,任何人都不可以說半個不字。

“我胡說?那你下去的時候,就好好問一問你那個好母親,她到底是個多麼賤的賤人吧!”蘇流沙森然一笑,從許雲鶴的身上悄然收回了手。

“你……你……”許雲鶴低頭捂在自己的胸前,不可置信地望著麵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師父。指縫中,透出了一截雪亮的刀尖。

“我養了你十三年,為的就是今天,養大她們兩個人的賤種,最後再親手死在我的手中!許雲鶴,下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讓那個賤人看看,她生下的野種,是怎麼死的吧!”蘇流沙冷氣森森地說道,隨即仰天狂笑,隻是笑聲卻有些淒厲。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許雲鶴緩緩地倒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恍惚中,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感到了一滴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上。還有那最後一句有些熟悉的聲音:

“瑤兒……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Tip:阅读页快捷键:上一章(←)、下一章(→)、回目录(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