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承方轉身就走。微軟許雲鶴就站在身後望著他離去,並未出言挽留。
“希望,如此吧……”
驕陽當空,空曠寂寥的荒漠上,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點綠色。一行人,正在不急不緩地行走著。
“他娘的!這是他奶奶的什麼鬼地方,真不知道你們許家的人是不是屬老鼠的,居然能找到這裏,我老魯生平從不服人,現在也不得不說個‘服’字!”走在最前麵的一個昂藏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上,憤憤地咒罵著。
這麼彪悍這麼百無禁忌的聲音,別無分號,自然是屬於魯有成的。他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旁邊是一棵枯死的小灌木,雖然擋不了太多的陽光,不過對於現在已經曬了老半天的魯有成,這已經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魯兄,辛苦些也是值得的。要不是它在這麼一個地方,早就被別人給發現了,哪裏還有我們兄弟的份?”許承業就走在魯有成的身後,這時候走過來和顏悅色地對魯有成說道,絲毫沒有因為魯有成剛才的無禮之言而動怒。
這份涵養,著實了得。
魯有成“呸”的一聲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雙粗壯的大腿毫無形象地平攤在地上,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許承業,嘴裏可是一點都沒客氣:“誰他娘的跟你是兄弟,老子的兄弟在家裏呢,就你們這幾塊料,也夠資格當我魯有成的兄弟?賊他娘的,老子看著你這張死人臉就生氣,離老子遠點!”
魯有成的嗓門大得很,走在後麵的端木飛羽插話了:“魯兄,咱們幾個都是大家子弟,你嘴上能不能幹淨點?許兄一路上辛辛苦苦地帶路,跑前跑後地一直忙個不停,你就算不念他的好,至少也對他多少客氣一點吧?他又沒有得罪你!”
“嘴長在老子身上,老子想罵誰就罵誰!怎麼,你有意見?”魯有成的屁股在地上轉了個半圈,指著端木飛羽就罵上了,“我老魯天生就是這一張臭嘴,娘生爹養的,你有想法?老魯想罵誰就罵誰,連我爹都管不了我,怎麼著,你小子想來試試?要不我找我爹商量商量,看他同不同意?”
端木飛羽地一張臉漲得通紅,跟鬥雞似的鼓著一雙眼瞪著魯有成,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流氓!赤裸裸的流氓啊!
任是誰聽到了魯有成這般痞賴的腔調,要是還能再保持氣定神閑,那絕對可以去當聖人了。
跟你爹去說說,要是真說了,端木飛羽焉有命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輩,還是次子,也敢對一家之主如此不敬?雖然魯有成也隻是隨便說說,但是要是再話趕話下去,魯有成這個夯貨說不定真幹的出來。
他二,端木飛羽可不能跟著他二下去。像這種二貨,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端木飛羽起身走到了隊伍後方,找了個看不到魯有成的位置,方才氣鼓鼓地坐下。雖然心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不和哪塊滾刀肉一般見識,心裏麵的怒氣卻一點都沒減少,一股股地往胸口上撞,肺都要氣炸了。
氣走了端木飛羽,魯有成完全不當一回事,抬起頭來斜著眼睛橫了許承業一眼:“死人臉,老魯問你,還有多遠,才能走到那個該死的死人墳?”
“魯兄莫要心急,就快要到了。”許承業依然一臉的微笑,隻是被魯有成這麼肆無忌憚地罵了一通,他臉上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假。
“到你奶奶個頭!”魯有成“呸”的一口濃痰吐了出來,險些吐到許承業的鞋麵上。他不但沒有道歉,反而還罵上了:“從昨天中午一直到現在,你他娘地說了多少個‘快到了’?老魯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那個死人墳連根草都沒有看到,你當你魯大爺是三歲小孩啊?”
“魯兄,不要太過分……”看著自己腳旁邊的那團濃痰,許承業的眼神中多了死冷光。
“老子就是要過分,怎麼地了吧?”魯有成從地上猛地站了起來,伸手就擼袖子,“怎麼,想跟你魯大爺練練?行啊,你魯爺爺手癢得很,早就想打扁你這張死人臉了!”
魯有成一口一個“魯大爺”“魯爺爺”地亂叫,許承業眼神中的冷光愈加冷厲,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掌,已悄然握緊。
空氣悄然凝固,在許承業的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一股怪風,將身周的沙土枯枝紛紛揚揚地吹移到了四周,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圓圈,足有兩三米的直徑。
其餘的人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感,沒有人要求清場,其餘的人已經自動向四周散開,給兩個人騰出了一個方圓幾十米的空間。十幾人在遠處,看著留在場中央的兩人,不同的人,有著完全不同的心思。
而魯有成,卻還是那副鬆鬆散散的痞子模樣,歪著膀子斜著腦袋,雙手抱在胸前看著許承業,絲毫沒有大戰將至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