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個呸的!好你個端木飛羽!撿了隻臭鳥,就牛皮哄哄地到處顯擺!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哪天惹得你魯爺爺不高興了,老魯我一腳丫子把你的臭鳥蛋給踢下來!”鳳凰剛一落下,在屋子裏坐定的魯有成突然甩開兩隻腳丫子跑了出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鳳凰的背上,扯開喉嚨就罵上了。
鳳凰上有人?如此神物,居然是有主之物?
許雲鶴大訝,但是事實卻不容得他不相信。鳳凰甫一落下,從鳳凰的後背上,就飛快地跳下了一行人來。粗略看去,至少也有二三十餘人之多。
“就知道你這夯貨早到了,怎麼樣,可有什麼收獲嗎?”一行人無聲走近,走在前麵的一名白衣公子看了魯有成一眼,自動過濾了魯有成的辱罵之語,淡淡問道。
“他奶奶個腿的,你們這幫老小子鬼精鬼精的,在後麵藏著掖著就是不肯出來,想讓我老魯給你們當開路先鋒?門都沒有!真以為你魯爺爺傻啊?”魯有成雙手抱臂,斜著眼睛看天,神情很是不滿。
“魯兄,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來的,何必呢?”從端木飛羽身後走出一人來,笑嗬嗬地打起了圓場。此人白胖白胖的,一雙眼睛笑起來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倒是一團和氣。
“狗日的宋湘田,少在老子麵前打哈哈,你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你魯爺爺才不跟你是一路人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魯有成卻是百無禁忌,指著這個胖子的鼻子也罵上了。
“魯有成!六大家族中有你這種不懂禮數的粗人,真是令我等蒙羞!真不知道你們魯家的家教在哪裏,怎麼會教出你這種胸無點墨的人出來!”終於有人站出來和魯有成對罵了,許雲鶴認出了這是江寧裴家的人,說話這人的相貌許雲鶴自然沒有見過,但是緊跟在他身後的裴盛元,許雲鶴卻是認得不能再清楚了。他沒認錯,那是裴盛元的二哥,裴盛鐸。
有人跟自己叫板,魯有成卻好像更加來了興致,嗓門更加高了八度:“躲在後麵的那個公冶樂天,別他娘的跟老子躲貓貓了!你那猥瑣相,跟老鼠似的,老子隔著八百米都能一眼認出來,還跟老子玩什麼捉迷藏?”
魯有成話音剛落,從裴盛元的身後果然站出來一個人,對著魯有成拱手一笑:“魯兄,好久不見啊!”
而等他抬起頭來,一看到他的真麵目,許雲鶴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魯有成還真的沒有說錯,至少對這個公冶樂天的點評沒有說錯。他,還真的生就了一副猥瑣到了極致的相貌。
一張臉白白淨淨的,如果不是他的一張臉拉長到了一個極其誇張的程度,也能算得上白麵書生。頜下一撇老鼠須,細細長長的直垂到前胸。
在他那張極其狹長的臉上,最顯眼的地方,就是他那一雙綠豆般的小小眼珠。稀疏的眉毛下,一雙綠豆小眼滴溜溜亂轉,配合上中間那道蒜頭鼻,還真像是魯有成說的那樣,活脫脫一副老鼠相。真是白瞎了那麼清雅脫俗的一個好名字,竟然用在了這麼一個人的身上。
猥瑣的人許雲鶴也不是沒有見過,市井間多的就是這樣的人,但是能長得猥瑣到如此境界的人,這還是許雲鶴生平僅見。
許雲鶴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現在看到這麼空前絕後的一張臉,再聯想到剛才魯有成的罵聲,許雲鶴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彎起了一抹弧度。
許雲鶴並沒有笑出聲來,但是他臉上的這一細微變化,還是被人發現了。
還沒有感覺到什麼風聲,許雲鶴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張惹得自己險些失笑的畏縮麵孔,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小子,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在笑我啊?本公子長得猥瑣,真是白瞎了那麼一個好名字,小子,你心裏是不是就這麼想的啊?嗯?”許雲鶴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公冶樂天已經搶先出手,一手扼住許雲鶴的咽喉,一邊還在嘴裏不停地說著,一迭聲地連續發問,卻不給許雲鶴任何回答的機會。
“對……對不……”毫無反抗的餘地,許雲鶴被對方死死地扼住咽喉,雙手死命拽著公冶樂天的手指,卻始終無法讓那雙鐵爪鬆動一絲一毫。
“本公子天生如此,我長得,你看得,卻笑不得!”公冶樂天的一雙綠豆眼中迸射出懾人的寒光,看向許雲鶴的目光陰冷狠毒,“本公子生平最看不得好相貌的人,本來今天不想出手的,可是你既然敢嘲笑我,本公子就讓你體驗一把,美少年變醜八怪的感受!”
“呃……不……”許雲鶴的身體被公冶樂天提了起來,看不出這個公冶樂天生的猥瑣,一站直了卻比許雲鶴還要高大。他一隻左手死死地握住許雲鶴的咽喉,抬起一個大火人卻好像全不費力。任憑臉色漲紅的許雲鶴,在空中竭盡全力地撲騰著雙手雙腳,卻對他完全造不成什麼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