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個人有著怎樣的心思,許雲鶴的生日宴會,終於還是有條不紊地操辦了起來。
一大早的,許家上百名下人,就開始忙忙碌碌地布置了起來。門前的彩燈高高掛起,裏裏外外打掃得幹幹淨淨,在寬敞的院子裏,則早就整整齊齊地擺好了一張張方桌。裏裏外外的人忙來忙去,客人還沒到,還沒有上菜,但是廚房裏,早已經傳出了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裏裏外外布置得很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為哪個老壽星半八十大壽呢。隻是和這喜慶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在這喜慶的布置下,許家那寬敞的院子裏,顯得有些冷清。
從一大早,許家就已經布置一新。隻是從早上一直到中午,來來往往的都隻是許家的仆人,客人,卻一個都沒有到。空蕩蕩的院子裏,隻有一張張空無一人的方桌,孤零零地擺在那裏。廚房裏的香氣越來越濃鬱,隻是沒有客人上門,始終無法開席上菜。
而從早上開始,許國範就帶著家族中的高層人士站在大門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雖然一直到中午,大門那裏都沒有走進來過一個客人,他們卻始終沒有挪動過腳步,依然在那裏恭候著。
“他們真的會來嗎?”站在內堂的大廳中,眼望著有些冷清的大門,許雲鶴忽然問道。
大門那裏聚集了家族中的大部分高層,許雲鶴卻沒有在其中。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麵色冷峻的許承方。他們都沒有和許國範站在一處,隻是同樣的,從早上開始,他們也在這裏站到了現在。
許雲鶴的聲音不大,問的人,自然就是在他身邊的許承方。他側轉過頭來看了看有些緊張的許雲鶴,輕笑了一聲,說道:“雲鶴,你緊張了。”
“或許吧,活了十五年,從來都沒有出過元城。驟然間聽說這麼多的大人物要來,這心裏,還真的有些沒底!”許雲鶴苦笑,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這一動,才發現從早上一直到現在,自己一直維持著這個表情,臉頰上的肌肉都有些發酸了。
“沒什麼好緊張的,什麼大人物,不過也和你我一樣,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有什麼好怕的?”許承方伸出手來拍了拍許雲鶴的肩膀,又安慰他道,“放心吧,沒事的。他們這些人雖然有些目中無人,不過這裏始終是許家,他們,不會太過分的。”
“我明白,不過……”許雲鶴點了點頭,苦笑一聲道,“不過明白是一回事,這心完全就不受控製,跳起來,就停不住了!”
“要是停住了,那不就翹辮子了嗎?”許承方說了句俏皮話,隨後臉色一整,歉然道,“對不起!雲鶴!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來應該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喜慶日子。但是他們這些人一來,你的生日,就麵目全非了!”
許雲鶴搖了搖頭,一臉平靜道:“沒什麼的,不過是一個生日而已,過不過其實無所謂的。”
說完,許雲鶴轉過身來,向前走了兩步,目光轉向門外:“更何況,這十幾年來,我的生日從來都沒有慶祝過。要不是族長提起,我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許雲鶴說得平淡,許承方聽在耳裏,卻有些心酸。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流落在外麵掙紮求生。這十幾年的生活許雲鶴不提,許承方也可以想像得到,其中有著多少的辛酸與艱辛。
“以後的每個今天,我陪你過,怎麼樣?”許承方心中有些難受,走上前去和許雲鶴站在一起,側過頭說道。
“好啊!”許雲鶴點了點頭,側過頭來,兩個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隻有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別的,再說,已經是多餘的了。
這是男人間的義氣,是兄弟間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來表達。在真情麵前,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來了。”又站了好長時間,許承方突然麵色一整,目光如電望向大門口,沉聲說道。
許雲鶴隨之望去,從大門向外看去,大門外除了站得長長的許國範一行人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的蹤跡。不過許雲鶴並沒有沒有懷疑許承方的判斷,那天晚上,他就已經見識到了許承方的超凡實力。
果然,許承方確實沒有判斷失誤。片刻之後,許雲鶴也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匆匆,人還沒有看到,沉重的腳步聲就已經傳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不像是人走動時發出的動靜,倒像是萬馬奔騰時震動地麵產生的景象。不過許雲鶴可以肯定,這裏麵絕對沒有馬什麼事。
“哼,這肯定是山陽魯家的人!”許承方突然冷笑了一聲,帶著些不屑說道,“故意搞這麼大動靜,不就是想向我們示威嗎?居然用這麼幼稚的伎倆,真是狂妄!”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許雲鶴有些奇怪地問道。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人走路居然可以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種武功,可說是生平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