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鶴點點頭,沒有推辭,坐了下來。隻是一雙眼睛依然望著許國範,顯然在等著他的解釋。
許國範顯然也明白許雲鶴的意思,自己沒坐,隻是歎了一口氣,對著許雲鶴說道:“雲鶴,我知道,你的心裏,肯定有很多疑問吧?”
許雲鶴點頭,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老實說,雲鶴,你今天這件事做的,真的有些不大妥當啊!”許國範苦笑。
“為何?”許雲鶴反問,“那個百花樓作惡多端,逼良為娼,為何不妥當?而且那百花樓不過是一家妓院,家主大人,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聽著許雲鶴語氣中毫不客氣的責問,許國範沒有生氣,隻是依然苦笑:“雲鶴,看來你真的還是太年輕了。這事情,哪裏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呢?”
“這裏麵還有什麼貓膩不成?我今天看到了,你對那個郝東峰的態度很有問題,看來那個百花樓,也不隻是一間妓院那麼簡單吧?他的背景,肯定很深吧?能讓你這一家之主以禮相待,有怎麼回事一般的小人物呢?”許雲鶴的語氣中混雜著譏誚,很不客氣。
“你說的沒錯,那百花樓,的確不隻是一間小小的妓院那麼簡單。如果隻是一間妓院,縱然富可敵國,又能奈我何?”許國範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傲氣,不過轉瞬間他的語氣就低了下去,“隻可惜,百花樓,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它是什麼?難道是哪個大世家的產業不成?”許雲鶴反問道。不過他可不相信自己的這個推測,六大世家份屬一體,彼此之間有著嚴格的勢力範圍的劃分。元城隻是屬於許家一家之地,不會有哪個大世家會跑到這裏來插上一腳。能共存數百年,幾大世家之間早就有了一種默契的關係。
“你果然不負天才之名,你猜得沒錯,那百花樓,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所屬。”孰料,許國範竟然真的點了點頭,確認了許雲鶴額那個荒謬的猜測。
“怎麼可能?是哪個世家的?”許雲鶴大訝。這也太違背常理了!而且就算真的是這樣,許國範乃是許家分支一家主,就算真的是哪個大世家的產業,也沒有必要對一個郝東峰如此相待吧?
“他們的確有一個很大的背景,不過並不是你所以為的那幾大世家。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他後麵的那個人,姓葉。”許國範搖搖頭,臉色平靜地說道。
“姓葉?皇族?”許雲鶴皺眉道。不知怎的,聽到這個“葉”字,許雲鶴的心裏突然出現了葉歡顏那張絕美的臉龐來。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都隻知道對方的一個名字。但是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些慌慌的。似乎憑直覺,他已經感覺到,那個有著精靈般笑靨的女子,背後,有著更加深層的秘密。
“是皇族,不過和當今的皇帝沒有什麼關係。也罷,我跟你直說吧,切記,不可外傳。”許國範沉吟片刻,壓低了聲音對許雲鶴說道,“百花樓後麵的那個人,就是我朝鎮南王——葉龍城!”
“原來……真的是皇族啊……”許雲鶴心中一顫,不知怎的,心裏麵,隱隱感覺到失去了什麼一樣。
“那百花樓,是鎮南王的產業,這件事,也是上一任家主傳位於我的時候,親口告訴我的。鎮南王權勢通天,為人又有些心胸狹隘,或許本家之人可以不怕他,但是像我們這樣的分支子弟,卻遠遠不夠格。在這元城中,我們可以不怕官府,但是對鎮南王的人,卻還是能避則避。所以我說,你今天所作所為,有些欠妥了。”
說著,許國範又怕自己的話說重了,惹得許雲鶴心頭不快,又補充了一句,“這事也怪我,在你走之前,我就應該把這層忌諱告訴你,不知者無罪,這事說到底,還是我考慮不周惹出來的禍!不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鎮南王的人是不能惹,不過那孫福貴不過就是一個跑腿的,殺了就殺了吧,他們也不敢怎麼樣的。隻是今後遇到他們的人,還是避一避吧。”
許雲鶴沉默不語,隔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明白了,不過他最後走的時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何還要謝我?”
許國範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淡淡道:“聽聞孫福貴與郝東峰一向不和,隻是孫福貴的什麼親戚,在鎮南王麵前能說得上話,這才一直相安無事。如今你出手殺了孫福貴,相當於幫郝東峰除了一個眼中釘。他心裏其實是很樂意的,要不然的話,這件事,隻怕還沒有那麼容易收場了。”
許雲鶴無聲地點了點頭,向許國範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雲鶴,知好色則慕少艾,年輕人難免貪戀美色。但是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比美色更加重要!”看著許雲鶴出門,許國範突然在背後說道。
許雲鶴身子一頓,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