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這個差點塞進喉嚨的蘋果掏了出來,這人氣急敗壞地掃視著眾人:“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看清楚這是怎麼發生的,自然也沒有人會回答他。帶著些莫名情緒看了看那名老者擺攤的位置,幾個人突然都失去了繼續閑談下去的興致。不發一言,圍成一圈的人們都走開了,就連那個依然不依不饒地找尋“肇事者”的蘋果兄,也被幾個認識的人給拉著走了。
隻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那一名少年,是不可能知道了。
現在的他,有著更大的麻煩。
“我說許雲鶴呀,你走那麼急做什麼呀?哥幾個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都是想念得緊,好不容易見了我們哥幾個,也不知道打個招呼!還好老四眼神好使,在街頭就看見你了。要不然的話,我們幾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呢!你說,這算不算這他媽的叫什麼……緣分的呢?”一個三多歲的男人脖子看著麵前沉默的少年,相貌倒還說得過去,隻是一雙三角眼中凶光畢露,再加上身後那四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跟班,就差在自己的額頭上寫上四個大字——“我是流氓”了。
原來少年的名字叫做許雲鶴,看來麵前的這些人和他也是熟識,隻是關係似乎不太好。他隻是不發一言,一雙眼睛看著麵前這群明顯不懷好意的地痞流氓,平靜若水。
許雲鶴的平靜讓對麵的人有些意外,他斜著眼睛看了看少年身後的背簍,慢悠悠地說道:“我說許雲鶴呀,好幾天沒見?這幾天的收獲,應該不算少吧?”
許雲鶴依然沒有開口,緊了緊身後的背簍,身軀微微前傾,雙眼緊緊地盯著麵前五人。
那一個流氓沒有注意到少年今日的表現有些不同尋常,隻是自顧自地說道:“真是相逢不如巧遇啊,哥幾個這幾天手頭有點緊,正發愁呢,就遇到兄弟你了。怎麼樣,借哥們幾個錢花花唄?”
少年平靜地看著對麵囂張的幾人,終於開了口:“你們借了我的錢,會還嗎?”
“還錢?哈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少年出乎意料的問題讓對方聽得一愣,隨即五個人對視一眼,就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就在大街上旁若無人地大笑了起來。
這幾個人所在的這條街已經距離藥市很遠了,街上的行人很少,但也有三三兩兩的人不時走過。雖然很明顯就可以看出這幾個流氓在逞凶,但也沒有什麼人站出來仗義執言。
見義勇為是熱血青年的專屬,隻是在這個世界上,殘酷的現實,讓這個世界上的熱血青年,也冷卻了血液中的溫度。這幾個人雖然沒什麼實力,但是他們後麵的人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而且沒有好處的話,誰願意替這個無權無勢的少年出頭,惹這個不必要的麻煩呢?
“是嗎?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笑的笑話。”許雲鶴沒有笑,他的語氣,一如他的眼神一樣平靜。
對麵的幾人終於發現了對麵的少年似乎不同往日,一人狐疑地看著對麵的少年,奇怪地小聲道:“大哥,有些不對啊,這小子吃錯藥了嗎?今天怎麼突然變得硬氣了?還是我們認錯人了?”
“是有些不對啊,這小子平時見了我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每次不等我們開口就乖乖的把錢交了出來。要不是一直都見著這小子,這模樣一點沒變,我也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不是他了!”
“一群廢物,不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嗎?伸一根手指頭就能撚死了他,有什麼好怕的?”看出了幾名手下有些動搖,這時候就得拿出老大的威嚴來了。低聲訓斥了四人幾句,向前邁出了一步。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怎麼著,小子,幾天不見,皮癢了是不是?想跟哥幾個練幾手嗎?”將兩隻手的關節捏得“咯嚗咯嚗”直響,為首的流氓獰笑著看著對麵的少年。
“許四平,我為什麼要給你們錢?”許雲鶴沒有理會對方說的話,甚至沒有在意對方目中毫不掩飾的狠厲,一雙清涼如水的眼眸,毫不避諱地對視著對方的眼神。
“看來真的是要翻天了哈,居然連老子的大號都叫出來了!”許四平怒極反笑,一雙三角眼射出了毒蛇一樣的光芒,“本來你今天要是跟往常一樣,乖乖地配合,兄弟們也會讓你舒服一些。不過看來今天這善事是做不得了,不讓你斷幾條胳膊幾條腿,你是長不了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