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茲邢下山輾轉半日,到得中午時分也不覺甚餓,歸心迫切就沒停下進食,一路行至傍晚時分,夜間多凶獸出沒,他卻是不敢行夜路了,便找了一處洞穴準備休息。草草吃過幹糧又摸出書來開始打坐,洞裏先前點了火堆,尋常猛獸見到光亮都遠遠的避開了,洞內暫時倒也安全。
本已入定的伍茲邢忽覺腿上一疼,睜眼一看,不知何時一條花斑小蛇溜進洞中咬了自己一口。他腿上一吃痛,頓時醒了,抽出隨身帶的柴刀一刀將小蛇由七寸處斬斷。心想也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一看傷口隻留了些許鮮血已自行凝固了,這才放下心來。暗暗提醒自己夜間需要多加小心,若剛才咬自己的換成一條毒蛇那自己恐怕就要葬在此地了。
正慶幸時忽見洞口青光一閃,一條紫色大蜈蚣爬進洞來,看這蜈蚣個頭比剛才的花斑蛇還大上一截,光看那數不清的腿就讓人一陣惡心。那蜈蚣好像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圍著洞口轉了三圈還是爬了進來。伍茲邢一直盯著這蜈蚣,隻看的頭皮發麻;他長這麼大何時見過這麼大的蟲子,不用想也知道這蜈蚣劇毒無比,要是被他咬上一口隻怕立刻就能斃命。那蜈蚣外殼紫的發亮,在火光的反射下看的更是青光淩淩,伍茲邢手中拿著砍柴刀退到牆邊,心道若那蟲子不來招惹自己便罷,若是敢來,就是拚著一死也要讓它好看!
卻見那大蜈蚣爬到先前伍茲邢打坐的地方,對著地上那兩節蛇屍體吸食起來,隻見不一會那蛇肉已經全部被食完,隻剩下兩張空蕩蕩的蛇皮。那蜈蚣吃完蛇肉又跑到蛇頭處,銀光一閃,本來藏在顎下的兩顆毒牙迅速的敲破了蛇的頭骨,開始吸那死蛇的腦髓。
伍茲邢看著這蜈蚣吃完死蛇隻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隻在心裏止不住的嘀咕,我若死了,卻連屍體都留不下。那蜈蚣吃完蛇肉後也不近身,就和伍茲邢對持著,隻是平時藏在顎下的毒牙此時已經翻露在外,準備隨時進攻。伍茲邢手握柴刀,自己也不敢貿然上前,盯著那蜈蚣越看越惡心,又不敢把目光移開,怕它突然衝過來。
那蜈蚣終是沉不住氣了,開始一點一點的朝伍茲邢爬去。伍茲邢心道等它離自己五尺的時候自己衝上去將它一刀砍成兩半。豈知那蜈蚣在離他六七尺的地方忽然彈射而起,朝著他的麵門直撲而來,隻覺眼前一黑,那蜈蚣已到了眼前。伍茲邢這時連那兩顆毒牙都看的清清楚楚,雖然眼睛瞧得清楚身體卻來不及反應,隻得急忙一彎頭,側滾躲開。雖躲過了蜈蚣的毒牙,肩膀卻讓那蟲尾掃了一下,隻覺那裏好比讓人用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左手立馬提不起來了。再起身看那蜈蚣,見它貼在剛才自己身後的牆上。那蜈蚣見一擊不中順著牆麵往上爬去,爬到洞頂又朝伍茲邢彈射而來。伍茲邢捂著半個肩膀,看見那蜈蚣又飛了過來,這此距離遠看的真切,往後一躍,瞄準蜈蚣就是一刀,將它斬落在地。豈料這一刀隻好比砍在石頭上,反震的虎口發麻,那蜈蚣身上隻砍出了一道細細的傷口。伍茲邢心道“蜈蚣會飛也就罷了,怎麼還好像穿了鋼軌鐵甲”那蜈蚣身上一吃痛,野性大發,接連朝伍茲邢攻去,雙方反複交錯幾次,伍茲邢又讓蜈蚣掃了多處,此時已讓蜈蚣逼到了牆角。那蜈蚣見伍茲邢已無路可避便慢慢的向前靠近;伍茲邢此時渾身又疼又累,一步一步向後退,快要貼近牆角時一下踢翻了放在此處的背簍,一筐鬆子全灑了出來,框裏同時掉出一把黑刀,頓時洞裏寒氣逼人。伍茲見那蜈蚣對這黑刀甚為忌憚,不再向前挪動,就想低頭撿刀,剛一動那蜈蚣便發出“呲,呲~”的聲音,嚇的他隻半弓在那不敢再動,手離刀柄隻有寸許。那蜈蚣見到黑刀後甚為煩躁,不停的磨著自己幾百條退發出“呲,呲~”的聲音。伍茲邢也被那聲音弄得心煩意躁,再聽下去恐怕自己就要瘋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抓起了割喉刀。蜈蚣見此,立刻飛身撲來。眼看那蜈蚣又衝他頭頂咬來,身體急忙一個後仰,待那蜈蚣頭飛到胸口,看準蜈蚣的下腹,將蜈蚣由頭部直劃到蟲尾。後背一著地,迎麵一灘黃水灑了一臉,腥臭異常,卻是那蜈蚣的內髒全都散在了身上。
伍茲邢爬起來一邊擦著滿臉黃水,一邊拚命的嘔吐,頓時山洞裏臭氣熏天,那蜈蚣遭開膛破肚早已死絕。伍茲邢脫下衣服把臉又擦了一遍後仍進了火堆,這衣服算是不能要了。他此來並沒有準備替換的衣服,好在現在還沒到中秋,光著上身也不感覺多冷。伍茲邢經此一役,對這割喉刀寶刀更是喜愛非常了,於是又仔細打量起這寶刀來。此刀通體黝黑,刀長兩尺左右,刀頭處既寬且厚,刀身光滑平整不飾一物,刀柄末端雕刻一鬼頭,麵容痛苦猙獰。伍茲邢心道“想不到此刀如此鋒利,我那柴刀砍了多下不能傷那蜈蚣,此刀輕輕一劃,刀上不沾一滴黃水,便將那蜈蚣開膛破肚”。他興致起來也忘了滿身臭氣,左手持柴刀,右手持割喉刀,兩手同時用力一碰,“咣啷”一聲,柴刀斷掉一截摔落在地。雖毀了柴刀,心裏卻美滋滋的,想到以後寶刀在手,威風淩淩的景象,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