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坐騎看來真是鯊天霸所謂‘精心挑選’的,不僅長得高大,而且還頗通人性。瞧,你的情感都被它表現了出來。”
鳳兒嗔怪:“你先回答我好嘛!你怎麼會甘願舍棄了那麼多的財產?你平日裏不是最好錢嘛?”
於謙聽到“錢”一詞,又笑了起來。
“你說的這個,我還很是動心的。”
“既然動心了又怎麼不要呢?”
於謙拍馬上前,下了最後這一截短短的橋板來,鳳兒趕緊跟上。
原來,在他們說話間,護城河已經過了。
兩人也徹底將河陽城甩在了身後。
於謙住馬停下,拉住韁繩,往後一轉。
坐騎一點便通,轉身過去,讓主人麵對著城門。
鳳兒也轉過來。
她順著於謙忽然變得深邃的目光瞧去,見著的仍舊是熙熙攘攘的城牆,不覺沒趣。
“這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有什麼好看的嘛?”
“這是一座城啊!”
“一座城又怎麼樣了?還能吃了你我不成嘛?”鳳兒不滿地道。
“吃了我倒是未必。”於謙開了個玩笑,“但說不定會把你我喝掉啊!”
“又耍嘴皮子——”鳳兒叫道,“快說!你是怎麼想的。”
“鳳兒?”於謙突然問起。
“嗯?”
“你知道‘城’是什麼意思麼?”
“還有什麼意思呀!不就是人住的地方嘛。”
“nonono。”於謙賣弄起了他不知在多少年前聽到的英文,還搖起來手指頭,“城真正的意思是,一圈城牆,將裏麵的人困住,也將那些人的心給困住。”
鳳兒皺起了眉頭。
於謙此時才解釋道。
“你一直在問我為什麼要將那資產給蘇素素。實際上,有兩個原因。一是經過這麼多天來,我發覺蘇素素並不壞。二則是因為另一個人在旁咄咄逼人。”
“誰?”
“鯊天霸。”
“他?”鳳兒不解,“他一直以來不是一個逗比角色的設定嘛?而且他對你好吃好喝的,又怎麼逼你了?”
於謙樂了起來,道:“你還不知道嘛?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了。自從我們來到這河陽,被他發現以來。他幫了我們多久了?不說前麵一兩次的偶遇,就說後邊,哪一次不是有他在場。而他為什麼每次都那麼不偏不倚,恰恰到那個點才到。這點你有想到嗎?”
鳳兒掰起了手指頭,數了數,還真是難得找到在這河陽城裏麵,當自己幾人遇到麻煩時,鯊天霸那家夥不在場的,也隻有在天寶閣前的那一場了。
但心中還有一事不明白的她,又問道。
“那她又怎麼逼你了?”
於謙抬眼看去那城牆,見到上麵掛了素白,象征著重大喪事的珄旗正隨風招展,忽然開口道。
“這,才是他的厲害之處——軟刀子啊!”
“軟刀子?什麼軟刀子?”
鳳兒感覺自從出了城來,於謙是不是如他所說的,人出來了,心也出來了,她越來越不懂於謙,也不懂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