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楚楚想都沒想,叫道,子義聞聲皺起眉頭:“你連希兒的傷都沒看過,怎麼知道來不及?”
“希兒她……”
“進屋說吧。”沈天白不知何時已來到二人身後,他打斷了楚楚的話,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子義瞥了一眼楚楚,遂轉身進了房間,楚楚蒼白著小臉,怯怯跟了進去。
“華蕭一定會來的。”房門剛關上,子義便斷然道,臉上寫滿了自信。
“如果信能寄到華先生手上,我也相信他一定會來的。”沈天白眼中有些不安,他望了望窗外,道:“楊若雲對我們的監視,可一刻都沒有鬆過。”
“那希兒受傷的事,他豈不是也知道了?”楚楚驚訝道:“那宮主那邊……”
“現在可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子義道,眼裏有些失落。
確實,把楊若雲給忘了。
雖然自己與他無仇,但從上次他設計讓自己深陷冉府來看,所有跟肖希兒有關的人,都被他歸為敵人一類了,自己放出去的信,也一定會被他劫下。
想到這裏,自己的拳頭不由得緊握起來。
“即便宮主知道了,也來不及救希兒了。”沈天白黯然道。
“那……”楚楚呢喃道。
這時,子義忽然雙眼一亮,英俊的小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神彩,他望向沈天白,自信道:“我的信,一定會送到華蕭手上的。”
沈天白和宋楚楚聞之,紛紛望向子義。
子義緩緩道:“信一定會被楊若雲劫住,但是信,也一定會被楊若雲再送出去的,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楚楚不解道:“可是,為什麼?”
子義道:“希兒出了事,楊若雲還會有命嗎?”
沈天白和楚楚恍若大悟,子義想了想,道:“不過,為了萬無一失,還是帶希兒去一趟外山吧。”
“找蘇瑾畫?”沈天白問道。
“嗯。”
“上次你不是說,她不肯見你嗎?”
“可這次,怕是不一樣了。”子義說完,攤開手掌,一個青銅色的小鈴鐺露了出來,從它的外貌上看,至少也有三十年了。
“這是什麼?”沈天白問道。
“男人帶這種東西,當然就是情人的信物了。”子義勾起嘴角,道:“雖然不知道是誰給的,但是對付蘇瑾畫來說,隻要知道是誰的就可以了。”
沈天白打量著子義手中的小鈴鐺,道:“這是莫淺一的?”
“沒錯。”
“你怎麼拿到的?”
“他能打我,我隨便摘他個東西怎麼了?”
子義臉上的表情淡然自如,沈天白不禁為之一驚。
能在戰鬥中保住性命,還取下了莫淺一腰間的信物,子義的實力真讓人不敢低估,難道,莫淺一沒有察覺到?
還是,根本沒有想到,他會一邊反擊自己,一邊偷走自己珍愛的信物……
“好。”沈天白用信任的目光看了看子義,道:“我們帶希兒去找蘇瑾畫。”
“好。”
“麻煩子兄先去備車,楚楚,你去把希兒的衣服拿過來,待會兒樓下見。”
“嗯。”
楚楚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子義走過沈天白的身旁,稍稍停了下來,他微微側身,俯向沈天白的耳畔,喃喃問道:“一個男人身上帶著女人給他的信物,這代表什麼?”
沈天白不知子義為何出此問,但還是回答了他:“他愛她。”
子義輕聲道:“不。”
沈天白聞聲,沉默,子義看了一眼沈天白腰間的女童布偶,別過頭,走出了房間。
離去前,隻留下了短短三個字,三個,足以讓沈天白愣在原地的字,九年前冰冷的記憶猛然襲來。
“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