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雙大手搖醒了,我睜開眼,迷迷糊糊的隻見一個人影穿著一身白站在我床頭,我愣了兩秒後猛的跳起來,“哇!鬼啊!”我想開門跑出去,結果還沒等跑到門口,那人影就把我抱住了,“唉,唉!是我呐,包子鋪的幫工胡林!林姨沒跟你說嗎?”幫…幫工?這時我才想起,今天是我去包子鋪打工的日子,那個幫工看我不掙紮了,便鬆開了我,我轉過身去,隻見眼前的男人臉型硬朗,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身穿著無袖的白色棉麻短衫,露出的手臂肌肉結實,我忍不住摸了上去,那幫工虎軀一震,“幹嘛幹嘛?再這樣我打你了”“我……我沒啥……你不是說要去包子鋪嗎……還不帶我去……”我反應過來,連忙轉移話題,可惡,我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可不想被打。
“來吧,跟著我”他背起他放在門口的菜筐,領著我出了門,在田間的小路上,月亮還高高地掛在空中,把微弱的藍光撒在他的白布衫子上,也撒在了我的白襯衫上,把我們的衣服染成了月白色,我望著空中殘缺的冷月,我還想蓋我那柔軟的毛毯,我還想一回到宿舍就躲進我的“小帳篷”裏,我還想吃學校門口的涼拌菜和炸串,我現在用著符凜的身體代替符凜生活了,那有人用我的身體替我生活嗎?如果沒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會不會擔心我,他們會不會在想盡辦法地想找到我……想著想著,我的情緒上來了,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哭,幫工胡林可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勁,轉過身來,這時我的眼眶已經紅了,止不住的抽泣,他掏出自己的手帕,幫我把臉擦幹淨,“哭啥,想家了?”他扶我到路邊的石板上坐下,欲言又止,似乎想安慰我兩句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輕輕拍打我的後背……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站起身來,他看我已經調節好自己的情緒,也鬆了口氣,我們便繼續趕路,到了集市,包子鋪已燈火通明,煙霧繚繞,一籠籠的包子饅頭從廚房端了出來,胡林便領我一起去幫忙,天空剛破曉,陽光剛劃破天空,深藍的天空像張開了血紅的大嘴,集市便已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包子鋪愈發繁忙了起來,搬蒸籠,裝包子,在一股股熱浪中我滿頭大汗,我似乎已經忘記了我不屬於這裏,心情莫名的愉悅。
我就這樣幹到了中午,集市上的人逐漸減少,蒸籠裏最後一絲麥香也已散去,胡林拉起我的手。
“走,帶你去吃點好東西”
“吃啥”
“跟我來就知道了”
胡林給我遞來一件幹淨的衣裳,讓我先換身幹淨的,我把汗擦幹,換上他的棉麻衫,跟他走了出去。
在小攤前,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剛結束擺攤的人們,胡林找了個位置讓我坐下等他,過了一會兒,他端著兩碗麵來了,麵是寬麵,用白瓷碗裝著,上麵鋪著兩片牛肉,浮著紅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