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堂真的憤怒了,雙眼怒火噴射,陰沉沉地說道:“範鴻宇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批評袁書記嗎,袁書記的講話錯了?”
眼見得自己鎮不住範鴻宇,鄭美堂自然而然地將袁留彥搬了出來,嚇唬範鴻宇。但他卻忘了,他的權威就是來自袁留彥,範鴻宇既然不怕他,自然也就沒有畏懼袁留彥的道理。
範鴻宇冷淡地說道:“鄭主任,請你不要偷換概念。我隻是闡述我在楓林鎮搞經濟建設的一些心得。楓林鎮的經濟怎麼發展上來的,何者在先,何者在後,我應該比別人清楚。”
至於袁留彥書記講了什麼話,與我何幹?
既不是我說的,我又無權去改他的話!
“範鴻宇同誌,你可以闡述自己的意見,但必須遵守紀律,不要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那種手法。這裏是省委黨校,不是在彥華。”
鄭美堂的話語,益發的不客氣,直指範鴻宇搞兩麵派手段。在彥華,你可以亂搞,但這裏是在省城,你難道想在袁書記身上也來這麼一手?
“鄭主任,請你說話注意。”
範鴻宇雙眉揚了起來,也很不客氣地回道。
“你……”
鄭美堂“呼”地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逼視著範鴻宇,嘴裏呼呼喘息不已。
再沒有想到,範鴻宇竟然敢當著文校長和陳校長的麵,和自己頂撞。盡管他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原則上與範鴻宇不在同一個管理序列之內,但範鴻宇級別比他低那麼多,鄭美堂自認就是範鴻宇的上級。
“好好好,你厲害,你有本事。我告訴你,你這篇論文不合格,必須重寫。不然,絕對通不過!”
鄭美堂把出了“殺手鐧”,惡狠狠地吼道,“唰”的一聲,將範鴻宇的論文丟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我管不了省政府辦公廳,但我管得了黨校!
你現在還是黨校的學員,想要畢業,就得通過論文答辯。否則,不怕你能飛上天去,也拿不到畢業證!
就不信尤利民會為了這個事,親自出麵向省委黨校施壓。
那正好授人以柄——你的秘書,在黨校學習,連個畢業論文都寫不好,還得你出麵以權壓人。你選的什麼人啊?
範鴻宇就笑了,慢慢將散落在茶幾上的論文草稿收起來,一頁一頁整理整齊,靠在沙發裏,望著滿臉鐵青的鄭美堂,緩緩說道:“鄭美堂同誌,請你記住,你不是省委黨校的領導,你無權做出這樣的結論。我還告訴你,這篇論文已經定稿了,我一個字都不會改。而且,一定會通過答辯。”
“哼哼,好啊,那就走著瞧!”
鄭美堂怒極反笑,狠狠瞪了範鴻宇一眼,轉身就走。
文校長立即跟了上去。
陳校長左右看看,猶豫一下,也緊緊跟了上去。
範鴻宇依舊坐在那裏,慢慢抽煙,好整以暇。
剛剛來到門邊,鄭美堂伸手去拉門,房門忽然就自己打開了,幾名身穿公安製服的幹警堵在了門口。